金羚文学 - 都市小说 - 没有真爱是一种悲伤在线阅读 - 第6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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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好,什么都很好。

    他有间很大的书房,各门各类的书籍都有涉及,却从不和下面的管理层分享什么心理营销理论,冒充自己很有水平;交通再堵,他也不变道,遇上个傻逼,信号灯都不打就窜到前面,他除了用眼神去杀死对方,也不说一句脏话;对待基层员工很和气,做错事情了,心平气和的讨论,不瞪眼睛也不拍桌子;女同事怀孕了,会微笑着说恭喜,然后亲自交代主管把孕妇手上工作减下三成;食堂里吃完饭后收拾,规规矩矩的排队,不像其他高管,边接电话,边旁若无人的越过队伍,直接把餐盘交到师傅手上,好像全世界就他最急。

    他是个贵族,在人人都乱来,信奉自己最牛叉的世道,更像个遵守心灵约束的贵族,当然除了和自己的这一遭子破事。陆琪有时看到他对自己的无可奈何,心里会得瑟,可转瞬而来的又是悲伤,会想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就是他的人生污点。

    肖亦群挂下电话后,开始在厨房里做晚餐,陆琪没想到,自己今天会想等到他的晚餐,她甚至破天荒的帮他洗了碗。然后再把自己不算多的东西给收拾了起来,冲着肖亦群笑:“你请钟点工来搞搞卫生吧。”

    晚饭后,陆琪启动车子,看着站在车外的肖亦群,笑道:“老大,你回美国过年,是吧。那先说新年快乐了。过完年,我直接去G分报到,就不回总部了。”

    刚刚好,一切都刚刚好,她的这场婚外情没有任何惩罚不说,还附带一张美好的升职通知书。不是说作恶多端终有报吗?陆琪巴不得有个人来骂她,骂她无耻骂她下作,徐清平一回来就发现她有□,然后义正言辞的和她离婚。

    可徐清平人还没到国内,就往她卡里打了24万。

    她收到银行短信,吃惊不小,赶紧打电话过去问怎么回事?原来是CB的年终红利。陆琪问:“你给我这么多,你自己不留吗?你爸妈呢?”

    徐清平说他已经给过爸妈了,陆琪心想,果然还是CB好。

    其实信软也不差,前两天也发了,她任职四年,第一次领到六位数的职工股权红利,居然有12万,另外年终奖还发了6万,工资条到手,她都不敢相信。最后他妈的,政府收税太狠了,简直就是雁过拔毛。

    肖亦群的那20万,她赶紧还了,然后给徐陆两家长辈都备了新年礼物。年还没过,居然又剩不到10万在手上。

    本打算除夕要去G市过,所以陆琪早早就把礼物给了自己爸妈。陆妈接过礼物,笑是笑,但又忍不住说陆琪,这花钱的速度何止是流水,简直是入海口。陆爸笑眯眯,转手又递给女儿一个红包,还朝她眨了眨眼,示意别让mama知道。

    这是他父女多年来的秘密,陆琪原以为也就是些零花钱,没想到红包打开,抽出一沓崭新的千元港钞,居然有十多万,赶紧给她爸挂了电话:“怎么,老爸,现在你是财政部长了?”

    “这点钱算什么,明年爸给你的,还要再添个零。”

    陆琪笑着说:“陆总,你做的什么生意,闷声发大财了?”

    ☆、第三十二章

    徐清平这次回国,取道香港,然后回了S市。

    为了和这一年都见不上面的儿子(女婿)过个好节,徐陆两家电话都打了好几个来回。让小两口都去G市,这陆家心酸;要是呆在S市里,又轮到徐家老人心酸;小两口两边的跑,又怕他们这年过得比上班都累。最后还是决定了,大家伙都在一起,过个热热闹闹的年。

    陆爸和陆琪开了车,亲自去G市把徐家四口人都接来了S市,搬进了那套自入伙后就没怎么住过的美兰山居。

    徐爷爷拄着拐杖,厅里晃来晃去,盯着壁钟使劲看,仿佛它一个世纪都没转动过了。然后和陆爸说,当初要买这个大房子,就是等的今天,要是能让他看到曾孙一眼,他立马就可以翘辫子。

    陆琪在边检站把徐清平接上,驶向美兰山居。到了小区车道,远远看见六位长辈冷风中站着迎接他们,两人都被吓得头皮发麻。徐清平苦笑,冲着陆琪若有所思的说:“你知道吗?每一次我回家,都会觉得自己很重要,就是全世界,我最最重要的那种念头。”

    陆琪熄火,拔钥匙,开车门,笑说:“那是,你家三代单传嘛!”

    除夕那天的年夜饭是在酒楼吃的,到了晚十点,一家人收拾东西要回家。徐母却往儿子手上递了一张卡,让他带着陆琪先出去玩玩,然后去酒店就行,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世界,不需陪他们这些老掉牙的。她啊,已经帮儿子儿媳订好了房,一家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套间,结婚时蜜月没度成,就算是补给琪琪的了。

    陆琪装作没看见,边打电话边走到了电梯间。看着不断跳跃的楼层数字,突然就想,为什么大家都要装呢?电视里演的那些婚姻剧,儿子女儿受一点点气,出一点点误会,婆家娘家一堆人就开始往死里掐,可他们的父母呢?

    个个都不傻,个个都在社会上混得人模人样,为何对孩子们真实的婚姻状况如此的视而不见?还是他们觉得孩子们所遭遇的,所迷茫的算不了什么,那些笑意背后都带着他们特有的智慧和圆滑?

    他们内心是担忧的,所以哪一边都不肯放任孩子去到那一边过年,他们在充当一种微妙的粘合剂,以父母的仁爱和权威,半是哄骗半是威胁,使她和徐清平不至于立刻就撕开脸皮。然后呢,只要未走到离婚这一步,什么事情都能重新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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