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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投标书里,只要大意阐明技术要素即可,谁也不会傻到把自家的核心技术在里面大写特写一番。另外项目cao作难度也不大,信软有很多成功的案例可借鉴,资源库了一搜,就能找到许多相关的资料,甚至大段大段的文字都可直接复制。 当然,只会死盯着标书是没用的,没中标,做再多都是无用功。 陆琪约了邢堃几次,还找过南大筹备组的两位领导,看看有无空子可钻,不然打探点消息也行。但邢堃也知道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无论陆琪怎么套话,就是喝茶聊天。然后放下杯子,想起什么,对陆琪说:“世方也参加这次投标呢!” 不说,陆琪也知道。 两家企业同是S市出来的IT大鳄,碰上个项目,双方人马厮杀得人仰马翻是常事。投标时碰上了,看对方的眼神都恨不得那是伽马射线,能直接射死你。当然这是在领导面前表现出来的“死忠”气。招标一完,立马你换我家,我换你家,跟玩似的。甚至早些年,还有不少骨干带着技术资料闹离家出走,两家也没少打官司。2003年后,保密措施以及专利技术等法律武器彻底用起来,这才杜绝了带嫁妆的投奔行为。 “二十多家应标的公司里,只有世方才是信软的劲敌。而且,和宋校长家关系还那么亲近。” 世方科技曾经是行业内出了名的夫妻店,董事长是沈益山,总经理是高飞,也就是高烜高琛的亲姑姑。好几年前,沈高婚姻大战,高家兄弟全都离开了世方,但从去年起,又开始带领团队陆续回归,高琛如今就是世方的副总。 陆琪就是对这个没底。高家、宋家是姻亲,宋校长和章校长也不是一般的交情。信软虽强,尤其是这两年来,市场占有率已经超过了世方,可也不见得能处处压着它。 “我也希望信软能够中标,毕竟我是那出来的。不过,章校长的意思,我真的猜不出来,要不,你去找找高琛?” 邢堃微笑着,试探着问她,尽力掩盖脸上的那丝好奇。 陆琪丝毫不诧异邢堃怎么知道她认识高琛,更不怀疑,她连她和肖亦群的事都听说了。两个女人之间,可能还有秘密,三个女人之间,绝无秘密存在。 就像邢堃和她在一起时,会挨过头过来问:“宋蔚清和她那个哥哥,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然后她就会告诉邢堃。 宋蔚清和她在一起时,也会笑着低头问:“当年,邢堃怎么离开信软的?” 然后她就会告诉宋蔚清。 如果邢堃和宋蔚清两人在一起呢?想都不用想,他们会把所有知道的关于陆琪的前世今生的八卦全分享给对方。 女人在这一点上,无论是高贵冷艳货、清新文艺货、还是低俗路人货,本质上并无区别。 不过,陆琪还是故作惊讶:“你怎么知道我认识高琛?” “还不是蔚清讲的,说她家小叔子十年来,一直都专情你一个人。” “哪有,蔚清姐和你开玩笑。” 陆琪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去找找高琛?”,简单的问话里透露着一股让她不高兴也不安定的情愫。但邢堃却相当的有兴趣,身子还挨了过来,身体语言的亲密表示这个话题也是相当私密性的:“南大商学院新来了一位女老师,叫叶海宁。” 陆琪抬头,努力让自己面无表情,而邢堃脸上已流露出满意的神色,继续说:“你也知道?” “嗯。” “前两天,学校搞迎新会,我和她聊了几句,她说快要结婚了。” 陆琪佯装镇定,鞋跟往地毯上死命的踩,可就算是这样,都无法控制住身体的抖动。 邢堃身子退回原位,继续端起茶杯,瞥了她一眼:“陆琪,别傻下去了,你得为自己做打算。” 那一瞥的眼神意味深远又通透,谁比邢堃有资格劝告陆琪?她是一样的过来人。 肖亦群要结婚了,你没希望了,还不如好好的抓住高琛。把信软的标底泄漏出去,让世方捡个大便宜,借此你就离开信软,义无反顾的奔向另一个高富帅的怀抱。 怎么?不肯走?对高琛没意思?那好,有另一种打算。 没错,男人都一样,最终还是得依靠自己,项目做好是王道,方法论就是只要结果胜利,那么可以用一切方法。就算你陆琪对高琛没意思,可让他帮点忙又怎么啦。不过是帮他那不要脸的姑父挣钱,用得着拼死拼活? 几千万的项目,高琛会帮吗? 这个,女人,你得学会好好利用自己的武器,毕竟高琛喜欢你。 陆琪心里反反复复。 过两天邢堃打电话问,宋蔚清三十岁的生日晚宴,到底去不去。她心念一动,最后还是选购礼物跟着去了。 生日宴在高家靠近大学新城的湖边别墅里举行。陆琪和邢堃去时,高烜正好在庭院里帮妻子和儿子拍照。一看到她,DV就扫了过来,嘴里还说:“真是surprise,今天晚上,看来有人会很高兴。” 陆琪一看到他坏坏的笑,心里的膈应愈发放大,直想不该来的。她有什么意图,高琛或许看不出来,但人精一样的高烜夫妇怎么可能瞧不出来。 陆琪和宋蔚清说笑间走进一楼的客厅。一抬头,她当场就怔在门口,叶海宁也在。 果然,这顿生日宴,她是不该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