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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调局异闻录之最终篇章 第149节

    车前子说话的时候,黄燃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尸体。随后说道:“他不是死在这里的。是死后被运过来的。先被西塔之气冻透,然后又搬运到这边——这是祭祀的手段啊……”

    说话的时候,黄燃在死人身上翻找起来,最后在里面衬衣的口袋里,发现了一张叠起来的黄裱纸。

    黄胖子将黄裱纸张开,看清了上面的符咒之后。皱了皱眉头,随后抬头对着车前子说道:“我建议你现在给孙德胜打电话,让他请吴主任来一趟。最起码也要是屠黯……这件事我们可能处理不了……”

    看着黄燃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车前子有些不解的说道:“有那么严重吗?我们屯子我知道,这么多年闹的邪事,也就是老登儿带着我装神弄鬼。当时我就怀疑过,怎么动不动就有狐狸、黄皮子下山闹人?后来高亮供着他花钱,那些五大仙就都不来了。

    现在就是个冒寒气的洞xue,加上屯子里死了俩人,这个用不着把老吴叫过来吧。他什么人,你们比我清楚,什么事都不干,先一人来一句废物,你活着就是为了给我堵心的吗?这年刚过完的,我可不找这个不自在……”

    黄燃指着手里的黄裱纸,对着车前子说道:“这个叫做困生咒,是用活人祭祀邪神的手段之一。根据邪神不同,祭祀的手段也不一样。不过不管是那一种邪神,都不是你我能料理的。小伙子,我见过邪神降世,这辈子都不想再见第二次……”

    “邪神?扯他么淡!老子还是妖神,我能怕那个?”百无求说完,回头对着蒙棋棋继续说道:“孩子他妈你放心,你男人不好惹。真有什么邪神的话,老子把他炖了,留着以后给你补补胎气——小子你闭嘴!老子说的以后!以后……”

    就在他们四个人为了是不是给民调局打电话的争执的时候,蒙棋棋突然开口说道:“都闭嘴!山下上来人了……”

    当下,几个人都闭了嘴,找地方躲藏起来。半晌之后,见到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挎着个篮子走了过来。走到了前面冒出寒气的洞口前,将篮子里的整只烧鸡,和半个猪头摆在了洞口。随后他嘴里叨叨念念的说道:“家里的,我知道你走的不甘心。还想着给我托梦……咱们俩半辈子的夫妻了,你就说我对你咋样?你和孔老道明铺暗盖那么多年了。我多说过一句没有?你说说,我都这样了,你还吓唬我干啥……”

    这时候,车前子在黄燃耳边,低声说道:“这是李老蒯的男人……”

    第二十章 润坟

    男人唠叨了一阵之后,又从篮子里拿出来烧纸。一边点火一边继续说道:“给你送点钱花,多少就这些了……不够花你给孔大龙托梦吧,他也该出点了。对了,孔老道家里那个死孩子,现在混成了领导。你让姓孔的给你烧点汽车、房子、小伙儿啥的,以后就别折腾我了,要不你把孔大龙也带走——妈呀!是大侄儿你啊,差点把你老叔带走……”

    男人叨叨念念的时候,车前子突然从藏身的位置出现,吓的他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

    “别叫大侄儿啊,还是叫孔老道家里的死孩子……”车前子翻了翻白眼,随后继续说道:“老苟大叔,刚才我回忆了一下,四台屯子我真是打遍街了,好像就咱爷俩没动过手。怎么,看着宋老三他们挨打,你眼馋了?”

    “别、别,你老叔不是和你闹吗?你怎么还急眼了……”男人有些慌张的站了起来,向后退了几步之后,继续说道:“大侄儿,看在你婶的份上,你可不能和我动手。要不你师父孔大龙也不答应……春风啊(李老蒯),你怎么就死了……我死了我可怎么办啊……”

    说着,男人直接坐在了地上,开始嚎啕大哭了起来。这时候,黄燃也从藏身的位置走了出来,将男人搀扶了起来之后,说道:“老哥,这不也是和你开玩笑吗?起来吧……对了,不是说李春风是在家里病故的吗?你怎么到这里来祭拜她?”

    男人擦了擦眼泪,说道:“是这么回事,年前的时候,老蒯带我上来过一次,她在这里藏了个书包,让我帮着拿回家。后来我问老蒯书包里面是什么,她就说是个宝贝。具体什么东西不让我打听……

    还说以后要是她死了,让我一定要把骨灰埋在这里。说什么可以保佑我们家俩孩子以后的前程,我想着早晚也要埋过来,提前过来给她烧点纸,也算润润坟……”

    “润润坟,你这话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黄燃笑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那你真的一点都不好奇书包里面是什么?没趁机打开看看吗?”

    “不是不想,是不敢……”男人苦笑了一声之后,指了指车前子说道:“你问问我大侄儿,老蒯在家都把我欺负成什么样子了。我敢多说一句话吗?她张口就骂,抬手就打……那句话我要是说错了,她直接一句x你妈,你听听这话是个女的能说的吗?她凭什么x……”

    说到这里,男人捂着脸又呜呜的哭了几声。哭完之后,他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她和孔老道那点破事,整个屯子的人都知道。我敢向别的老爷们那样吗?老蒯不是个人啊,我好不容易盼着孔老道跑了,结果没俩月,她又和屯子里的朱正元好上了,还有给小卖部送货的王八蛋,他们仨、他们仨啊……我这活王八当到头了……”

    看着男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车前子的心也软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老苟大叔,人也不在了,你也别为以前的事情上火了。行了,节哀顺变吧……对了,再问你一件事,你先别着急。听说老登儿回来了,你见到了吗?”

    “大侄儿,你师父平时都躲着我,我倒是也听说他回来了,不过没从老蒯那里听见过。你婶最近也不要脸,动不动就跟着朱正元,还有那个司机出门。呸!能有什么好事……李春风!我x你妈……”

    听着男人又开始骂起来,车前子有点尴尬,正要带着黄燃他们下山的时候。突然听到黄胖子对着男人说道:“老哥你先别激动,一点心意,就算是帛金了……”

    说着,黄燃掏出来四五张百元大钞塞进了男人手里,随后继续说道:“还有件事要打听一下,这里,就是这边冒出寒气的洞xue。什么时候开始的?”

    男人手里紧紧的攥着钞票,说道:“这就是半个月之前吧,我跟着老蒯上来的。看着里面呼呼往外冒凉风,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别看我就是本地人,可是也不知道这里还有个窟窿眼。大侄儿知道,这边山上太穷,不长蘑菇也不长榛子。现在都烧煤气了,也没人过来捡柴火。”

    在男人嘴里,没有听到想听的东西,黄燃他们便跟着车前子一起下了山。

    下山的路上,百无求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有些闷闷不乐。车前子对着他说道:“老百,你这是又抽的什么风?刚才还好好地,对咱们大小姐孩子他妈长、孩子他妈短的。怎么现在不理她了?”

    百无求回头看了男人一眼,叹了口气之后,说道:“老子我心里怎么没底了?你看看那男人的样子,要是以后棋棋跟他老婆那样,老子怎么办?老子又舍不得打她,你说要不要学你们以前的皇上,我也准备几个太监……”

    妖王的话还没有说完,蒙棋棋突然走到了他的面前,举起来巴掌,正反对着他的脸颊就是四个大嘴巴。随后,蒙大小姐盯着百无求说道:“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应该是我又嘴贱了吧?孩子他妈,你的手疼不疼?下次再想要出气,你说一声,老子我自己打。省的你手疼……”

    回到屯子里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县局的几位句长已经带着大队离开了,留下了两名小敬察在现场,继续配合部里下来领导的工作。

    从这倆小敬察的嘴里得知,是某位句长打听了车前子的底细。听说这就是一个在民调局挂职的半大小子,几位句长都不知道民调局的底细,以为小道士是个狐假虎威的小科员。这才没有留下来等他,不过事情也没有做的太绝,起码留下来了两个跑腿的小敬察。

    原本以为老家不会有什么大事,可以当天来回的。现在看起来事情要比自己想象复杂得多,无奈之下,车前子只能决定在这里多待一天,看看谁在背后装神弄鬼……

    两个敬察带着小卖部司机和朱正元的初步尸检报告,根据这份报告上面说的,两个人和李老蒯一样,都是死于心肌梗死。不过和李春风不同的是,司机和朱正元的血液里面发现了一种毒素,至于到底是哪一种毒,这个要等到肝脏化验,结果要明天早上才能知道。

    车前子看完了尸检报告之后,将它交给了黄燃。随后对着两个敬察说道:“和你们的人说一下,在屯子旁边的荒山上还有一具死尸。这具死尸的化验报告也要明早拿出来,还有,你们找人在整个四方屯里面安装监控摄像头,公共区域不能有死角,我要看到整个四方屯里的景象……”

    小敬察不敢得罪车前子,答应了一声之后,继续说道:“我们句长临走的时候都交代了,请几位领导到县里的酒店休息,酒店已经准备饭菜了……”

    “县里的那个招待所改的酒店?算了吧,我们自己找地方住。”车前子转头看了黄燃一眼,说道:“本来应该带你们去我住的道观里休息的,不过听说道观已经扒了。我们这里还有个小旅馆,不大也够住了……”

    第二十一章 东北菜 为钻石5100票加更

    车前子口中的小旅馆,也是四方屯首富侯三的产业。原本是提供给他运货司机临时住宿的地方,前年开始,在四方屯附近发现了温泉,侯三的脑筋便转了起来。他重新将宿舍翻盖、装修了一番,还取了个四方大酒店的名字。

    说是大酒店,其实勉强也就是个民宿、小旅馆的档次。总算这里面比较干净,听说车前子带着部里的领导住进了自家的大酒店,侯三急忙让人将自己家新买的被褥,枕头等物品送了进来。

    侯长贵拉着车前子的手,说道:“哥,这都过了饭口了,你们是不是还没吃饭?在这里简单整一口呗。你们都是大人物,生猛海鲜、鲍参翅肚的都吃腻了。今天尝尝咱们的山货,去年宋老三老林子里采的猴头菇卖我了,还有年前送我的一只飞龙。这玩意儿炖上猴头那才叫香呢……”

    “你管谁叫哥呢?侯三,你比我还大七八岁吧?”车前子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随后对着侯三说道:“随便来口吃的就行,别那么麻烦……什么飞龙、猴头的,好像谁没吃过似的。”

    “这年头可不是谁有本事,谁就是大哥吗?你现在随便跺一脚,咱们四方屯子都得乱颤悠……”侯三谄媚的笑了一下之后,回头安排人准备晚饭去了。

    侯长贵早就把该炖上的菜肴炖上了,过了不过时,就在这旅馆最大一间屋子的火炕上,两长小炕桌合在了一起,丰丰盛盛的摆下了一大桌东北特色的菜肴。

    “几位大哥、大姐,也不知道你们来,提前也没啥准备,这有啥咱们吃啥。都是农村的一点山货,不成敬意啊。晚上了,喝一杯酒解解乏……”侯三嬉皮笑脸的给这四个人倒上了白酒,随后继续说道:“知道你们平时什么茅台、五粮液的都喝腻了,尝尝咱们屯子自己酿的小烧。正经粮食酒,没有后劲,喝了第二天不头疼……”

    车前子四个人陪了一杯之后,便开始自己吃喝起来。黄燃算是南方人,虽然出差的时候也吃过几次东北菜,不过好像现在这样,在农家炕头上吃这么正宗的菜肴。吃了几口之后,黄胖子竖起来大拇指,对着侯三连连称赞……

    “吃就要吃当地的菜肴,这个猪rou炖粉条算是这几年来我吃过最好的。还有这个飞龙炖猴头菇,真是鲜掉眉毛。让侯先生你破费了……”

    侯长贵笑着敬了黄燃一杯酒,说道:“都是一点土特产,不值什么钱……不过这酒真是好东西,屯子里老作坊酿的,一年最多七八百斤,我们屯子自己人都不够喝的。再来一杯……”

    黄燃陪着喝了一杯之后,点头说道:“是好酒……侯先生,正好我有件事情要请教一下。听说朱正元先生和你一起做买卖,不知道什么买卖,好不是赚?合适的话我也想参一股……别误会,我只是他们请来的顾问,并不是和车前子先生一样的公务员……”

    说话的时候,黄燃双手递上了一张名片,侯长贵有些受宠若惊的接了过去,看了一眼之后,他吓了一跳,急忙从炕上下去,站在地上说道:“听说过、听说过,我一个好大哥钱立,就跟着黄老板您混饭吃。您可能不知道他,一脸的牛皮癣,外号金钱豹的……”

    “有印象、有印象。”黄燃客气了一句,随后再次把话题引了过来,说道:“最近我也在是在找投资机会,听说朱正元……”

    “黄老板,听我好大哥说,您有一座酒店正在盖。这不是巧了吗?我是干铝合金、塑钢门窗的……”侯三没接黄燃这茬,他继续说道:“只要您从我这里走门窗,我给你打六折……黄老板您认识的酒店老板多,您帮着推一推门窗。我给你一成的股份,我这个牌子叫金骨碌棒牌塑钢、铝合金门窗……”

    “侯三,金骨碌棒牌,那不把你的门窗都干碎了吗?”车前子夹了一筷子榛磨放进嘴里,一边吃一边继续说道:“别打岔了,老黄问你什么,你直接说……是不是有什么说不得的?还是说老朱的死,和你真有关系?”

    听到了小道士的话,侯三哭丧着脸说道:“哥,你别拿兄弟我开玩笑……下午我被敬察带过去问话,好像老朱真是我弄死的一样,最后他们实在没有证据,才把我放了的……我现在真听不得朱正元三个字,真的,你看看我这胳膊,刚才黄老板说这三字的时候,我一身的鸡皮疙瘩……”

    说话的时候,侯三挽起了袖子,让车前子和黄燃看到了他的皮肤变化之后,继续说道:“老朱这一阵子是鬼鬼祟祟的,说是来找我做生意,其实根本就没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侯三犹豫了一下,随后他还是继续说道:“最近老朱、经常来给小卖部送货的小张,和李老蒯走的近啊……我好几次去县里办事,亲眼看见他们三个从招待所里出来。俩男的一女的,我都不敢那么个玩法……”

    说到这里,侯三突然给了自己一个嘴巴,随后苦着脸对车前子说道:“哥啊,我对不起你师父孔大龙。那次李老蒯看见我了,她那啥——勾引我,不让我出去乱说。我一个没把握住,就那啥了。我对不起你师父啊……”

    “对不起个蛋!李老蒯是苟跃进的老婆,和我们家老登儿有个屁关系!”车前子一瞪眼,说道:“别瞎说啊,我师父刚走没几天,你别瞎哭,再哭错了坟头……”

    “孔老道——孔师父走了?”侯三眨巴眨巴眼睛,随后惊讶的说道:“不能啊,这几天动不动就有人看见他,我还以为他是来找李老蒯的。刚走的?今天早上?”

    “别瞎猜了,和你没关系。”车前子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当下急忙岔开了话题,说道:“李老蒯和你那啥的时候,没提老朱的事情?说没说他们最近都在干什么?”

    “哪有闲心说那个?她就是让我不要在外面说,见过他们三个的事情。”侯三说到这里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说道:“他们好像也不止三个人,那次我见到他们三个人的时候,听见老朱说了一句,这事不能让老板知道。当时我也没有多想……”

    说到这里的时候,空气中飘过来一股酸菜、白rou炖血肠的香气。侯三回头看了一眼,随后笑着说道:“酸菜锅好了,我去端过来。这个你们得好好尝尝,我加了点海鲜一起炖的,大扇贝、海蛎子吊的汤,一会先喝汤……”

    看着侯三走了出去,黄燃冲着车前子微微一笑,说道:“这个人滑头的很,没有说实话。朱正元和他打电话的时候死的,这个他怎么也脱不了干系。”

    车前子说道:“等着他回来的,这小子经不住吓唬,我吓一吓他,侯三能把存折的密码都说出来。”

    几个人都做好了准备,可是却始终不见侯三回来。等了足足有十几分钟,车前子回过味来:“这小子别畏罪潜逃了吧?”

    当下,四个人也顾不上吃喝了,从火炕上跳下来,正要出去找人的时候,见到门口洗手间大门开着。侯三跪在马桶前,脑袋泡在堵住的马桶水里,竟然这么样淹死了……

    第二十二章 唇语

    这几个人谁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死法,等到黄燃将侯三从马桶里拽出来的时候,这人已经无力回天了……

    就这十几分钟的功夫,侯三竟然被淹死在马桶里。害死他的人应该就在附近,百无求大吼了一声,就要向着小旅馆外面冲了出去。

    “晚了……”黄燃一把拉住了百无求,他差一点被妖王带着摔倒。幸好被车前子及时扶住,小道士也对妖王说道:“有本事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杀人的,还会留在这里等着被抓住吗……”

    这时候。蒙棋棋蹲在了地上,开始检查侯三的死因。粗看了一遍之后,蒙大小姐站起来对着黄燃说道:“这么看的话。应该是呛死的。不过还要看尸检报告……不过现场看他没有挣扎的痕迹,多半是迷晕了之后,自己把脑袋扎进马桶里面的……”

    现场很干净,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查看了一阵无果之后,车前子打电话将留守在屯子里的两个小敬察叫来,让他们通知县局的同事过来处理、善后。

    县局敬察赶到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刺耳的警笛声将刚刚睡下的老百姓吵醒,这些人刚刚出门要骂街的时候,听到了屯子首富侯三惨死的消息。刚刚平静下来的人们又炸锅了,他们跟着车辆前去的方向,来到了侯三的小旅馆……

    小旅馆周围已经拉上了警戒线,屯子里的老百姓守在警戒线外面,看着里面进进出出的敬察。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咱们屯子这是怎么了?过完年就噼里啪啦的死人,听说旁边山头上又拉下来一个。这都几个了?咱们屯子去年一共才走了倆,这正月刚刚说完,就五个了吧——李老蒯、小司机、朱正元,山上那个,现在又死了侯三……”

    “苟老蔫巴,你们家是不是还欠了侯三的钱?你老婆刚死,现在债主子又死了。老蔫巴你说不清楚了……”

    “我也得敢杀人啊,过年家里杀只鸡,都是我们家老蒯杀的。再说了,咱们屯子里谁不欠侯三的钱?大脖子,上次打麻将的时候。你不说还欠侯三两万块钱吗?”

    “老蔫巴你别瞎说啊,我和长贵那是三角债。我欠他的钱,那个谁,宋老三不是还欠我的钱吗?我们做生意的事儿,你不懂就别瞎说……出来了、出来了,侯三被抬出来了……”

    李大脖子说话的时候,看着几个敬察抬着担架从旅馆里面走了出来。担架上面蒙着一层白被单子,屯子里已经这样抬出去好几个人了。村民们都有了经验,知道单子下面就是侯三的死尸……

    旅馆里面。县局的刑侦队长正在向车前子他们四个做笔录。这时候正轮到黄燃,刑侦队长有些挠头的说道:“你们在屋子里吃晚饭,一点都没有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吗?厕所门是开着的,距离你们房间又近,有人在不正常的状态下死在那里,不应该什么都听不到吧?不要以为你们是部里下来的,就可以为所欲为……”

    这位刑侦队长白天也是见过面的,不过他们句长查过了车前子他们的底细之后,言语之中便不怎么重视。间接影响到了下面办事的敬察。现在他们和白天判若两人,在说话的时候已经不怎么客气了。

    而且根据屯子里老百姓的口供,知道了车前子当年追着侯三打了半个屯子的事情。开始有将这几个人当作嫌疑人的倾向,晚上喝酒喝多了,侯三又想起来当年和车前子的新仇旧恨。两个人动了手,车前子在其他三个人的帮助下。将侯长贵的脑袋按在马桶里呛死,这个也说得过去。

    “旅馆里面有监控录像,你可以去查一下……”黄燃也懒得说话了,指着头顶上的摄像头,继续说道:“我知道我们四个人的嫌疑最大,这样的案件也很鬼祟,不过这并不表示你要把我们当作犯罪嫌疑人……”

    黄燃说话的时候,车前子正在给孙德胜打电话。有敬察看到,急忙过去阻拦:“你们现在要回避。不能打电话……”

    小道士一瞪眼,敬察被吓了一哆嗦,立即将头扭到了一边。不敢和他有眼神当中的交流。

    这时候,电话接通了,孙德胜在电话里说道:“兄弟。哥哥我听说了。又死了倆是吧?三个啊……刚刚在马桶里淹死的,我信,哥哥我遇到的邪事多了,还有被一节五号电池电死的……那边把你们当成嫌疑人了?连监控都不给你们看……这不扯他么淡吗?我孙德胜派下去的人,是他们能怀疑的?行了,哥哥我来办……”

    片刻之后,刑侦队长的电话响了。他走到一边接通了电话,一阵咿咿呀呀之后,他有些尴尬的回到了车前子他们身边,陪着笑脸说道:“几位领导,刚才有点误会……我们几位句长正在赶过来的路上,已经让我将这里的指挥权利交给你们几位……咱们县局也没有发生过这么恶劣的刑事案件。我们也是着急……”

    黄燃微微一笑,按住了车前子之后,说道:“现在可以看视频了吧?”

    “都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看。”说话的时候,刑侦队长将他们带到了对面侯三家里。小旅馆监控录像都传输到了他家里的电脑上。这段监控视频也是刚刚找到的,发现监控录像传到这里。敬察也是花费了一些时间的。

    调到了事发时间之后,画面上出现了侯三从房间里出来,向着厨房走过去的画面。不过他走到了大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好像有什么人叫住了他,只是那个人在监控的范围之外,录像中并没有那个人的影像。

    侯三好像有些惧怕那个人,他走到了大门口,连说带比划的和那个人说着什么。说了差不多两分钟,侯长贵的身子突然抖动了一下,随后有些僵硬的回过身来,一步一步向着洗手间的位置走去。又过了一阵子,才见到车前子他们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这下子算是洗脱车前子他们的嫌疑了,刑侦队长尴尴尬尬的干笑了一声,想要解释一下,对方四个人却没有一个人把他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