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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根本无病可看,眼下她相公都跑了,妇人能感觉到那些病人落在她身上形形色色的目光,心中微恼,也起身一甩袖子走了。 医馆的这波闹剧就此结束,大夫继续给病人们看病。 林初将车帘掀开一条小缝,看着那妇人走远,转过一个街角的时候,妇人突然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跟着是几声极致凄厉的“相公——” 燕明戈在这时候回来,排队排到了医馆门口的小混混正在朝着他们这辆马车张望。 燕明戈抱韩君烨拎下马车,语气甚是平静,“去给这小子看看脑袋。” 林初本想问街角那边是怎么了,被燕明戈一说,她顿时无言。 这句话怎么听都像是骂人的吧? 她瞅着被拎着的小包子实在是可怜,还是没忍住饱了过来,“之前你还把孩子一路揣怀里抱回来,如今这是怎么了?” 燕明戈有些嫌弃的瞥了一眼韩小包子,“不知道,现在就是觉得这小子瞅着就碍眼。” 韩小包子听到这话脸色变了变。 街角那边突然爆发出了几道嗓音,“杀人了!杀人了!” 林初看了燕明戈一眼,“那边……” 燕明戈点头,“清理一个羌城的叛徒。” 已经到了医馆门口,林初也知道这些事情不便在这里说,就缄口不言。 眼见已经到了他们,林初就把韩小包子放到了凳子上,冲大夫道,“大夫,您给瞧瞧,这孩子昨天感染了风寒。” 小包子到底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林初其实并不在乎,她只希望这孩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就好,已经没有了父母和一个完整的家庭,但愿上天不要再夺走他的健康。 大夫干枯得跟松树皮似的手指按在在韩君烨胖乎乎的手腕上把脉,换了好几处,大夫才笑着说,“你们这娃娃养得好,胖嘟嘟的,我差点没摸到脉。” 燕明戈慢悠悠道,“他都能赶上小灰了。” 顶着一张包子脸的韩君烨:“……” 他要减肥。 “风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娃娃底子好,是药三分毒,我就不开药了,你们夫妇两平日里多用心些,别让孩子再着凉就是了。”大夫拈着山羊须道。 林初正想道谢,却听燕明戈道,“他脑子没给烧坏?” 大夫瞪了燕明戈一眼,后面看病的人也议论纷纷,显然是在说燕明戈这是怎么当爹的。 韩君烨趴在林初肩头,背对着燕明戈的小脸已经完全沉下来,霍霍磨牙。 燕明戈毫不在意大夫和那些病人的目光,继续道,“不然这傻小子怎么连爹都不会叫了?” 林初表情有点一言难尽,她怎么也没想到大反派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大兄弟,你这一脸凶相,别吓着孩子了,你吓着他了,他哪肯叫你……”一个看病的大娘道。 有人附和道,“就是,对自家的崽子,还这么凶神恶煞的……” 成功作死被众人指责的燕明戈带着小包子离开医馆。 林初抱着韩君烨上马车,燕明戈坐上马车的时候,伸手在韩小包子脸色捏了一下,语气却是含笑的,“臭小子。” 韩君烨把头埋进林初怀里,看起来像是在撒娇,眼中却是只有他自己才懂得的复杂。 回到家中天色已暗,荆禾手脚麻利准备了晚饭。 韩小包子因为又吃了一碗羊奶羹,所以晚饭只挑了几筷子他喜欢的菜吃。 许是小孩子晚上困得比较早,用过晚饭小包子就有些昏昏欲睡,他脑袋小鸡啄米一样一点一点的看得林初又好笑又心疼。 “困了?婶婶带你去睡吧?”林初一碰韩小包子,他立马就醒了。 小包子望着林初愣了一会儿似乎在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在哪儿,他扯着自己的袍子咕隆两声,一张包子脸努力维持一个严峻表情看起来挺逗的,“要沐浴……” 这让林初有点尴尬,她们昨天才搬到这儿来,新衣什么的,都还没准备,不过好在这是严冬腊月,一天不洗澡也没什么,林初只得低声哄到,“包子,婶婶明天带你去买新衣裳,买了新衣裳再洗好不好?” 韩君烨听到包子两个字眉毛抖了抖,他瞅了一眼自己rou乎乎的两条胳膊,小眉头瞬间一片凝重:要减肥…… 林初用热水给小包子擦了脸,又给他泡了脚,这才让孩子睡下了。 她出去倒了水,再准备回房时,就发现燕明戈跟个门神似的站在那儿。 林初瞧见他面上一派凝重,以为出了什么事,问道,“怎么了?” 燕明戈拿出她上午画好的那几张滑轮的模型图,脸色罕见的冷峻,“这是什么?” “滑轮模型图。” 燕明戈眉头皱了一下,显然没听懂她说的是什么。 林初怕吵到屋子里的小包子睡觉,压低了嗓音道,“孩子正睡着呢,我明天给你说吧。” 她原本是打算今天给燕明戈说这事儿的,毕竟燕明戈才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看他那把玄铁大弓就知道,这个时代应该也有十分了不得的铁匠师傅,若是能把滑轮做出来,那自是再好不过。 可惜后来闹了小包子这一出,她就给忘了,现在她也有些困了,就想着等明天有空了再给燕明戈说。 谁知燕明戈直接把人打横抱起,直接进了东厢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