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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泽问道:这是表姐画的? 采苹点点头,有些事她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这事儿只有韩仪清菱花和她三人知道,只是她觉得小姐恋慕的苦,才做出了这番决定,缓缓说道:那年从徐州回京时,小姐碍于男女大防,拒绝让沈大人送我们,沈大人便让他的护卫扮作了女子送了我们一程,本来这件事就过去了,谁知道一行中有二夫人的人,闲话便传了出去,不久沈大人就向我家小姐提亲了。小姐和沈大人虽然没有过多接触,这两次却都为了小姐挺身而出,沈大人又是一等一的品貌,小姐怎么能不喜欢。 近来小姐总是觉得时日无多,又不能直接和沈大人说出她的心意,只好让表小姐传封信了。 借诗传情,传的是妾将死,无悔相遇,对你还有这一腔恋慕。因为不能让沈霑知道她命不久矣,只能这般隐隐秘密的传情,郎懂不懂没关系,妾心坚决便足够了。 宁泽将情笺拿出来,又看了几遍这首小诗,托腮想了想,觉得就算沈霑是个玲珑剔透的人也捉不到这番心思啊。 到了寿宴这日,宁泽一大早便被采苹和菱花折腾起来,梳了个高高的飞仙髻,中间戳了颗蓝莹莹的宝石,耳上带了同色镂空串花耳饰,又给她穿了水红绣缠枝富贵花的六幅湘裙,临了又给她套了淡蓝色披帛才算结束了。 宁泽一路跟着姨母魏萱到了魏国公府,马车驶到距大门还有里许的地方便停下,有人抬了轿子过来,请她们上轿,将她们抬进了魏国公府。 进了垂花门下了轿,宁泽环顾一圈,见客人确实络绎不绝,整个公府却是安安静静,下人们各守其职,一个接一个的引导,虽然忙碌却有条不紊,十分训练有素。 宁泽趁魏萱同人寒暄时,拉过菱花说:这里规矩看着很严,客人到的越多守卫反而会越重,你现在速去,若是有人问,就说你找我丢了的帕子,一时走叉迷路了。 菱花乌溜溜的眼睛瞅了瞅魏萱自去了,这时同魏萱闲话的夫人看向宁泽,笑说:这是清儿吧,果然秀姿天成,世子夫人好福气。 菱花乌溜溜的眼睛瞅了瞅魏萱自去了,这时同魏萱闲话的夫人看向宁泽,笑说:这是清儿吧,果然秀姿天成,世子夫人好福气。 两方相互夸赞了几句,几人移步,不多时又聚拢来几个贵妇和小姐,宁泽刚到正堂门口就见菱花喘着小粗气追了上来,速度这么快让宁泽有些不好的预感,缓缓倒退几步,问她:不成吗? 菱花皱皱眉道:成倒是成了。 竟然这么顺当?宁泽舒心了几分,问道:可有回信? 菱花摇摇头说:没有,吴侍卫只给了个口信。 口信也可以啊,宁泽有些着急道:你这丫头,你倒是一次说个清楚啊,非得一问一答吗? 菱花挠挠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好嘟囔道:沈大人说,我又没有要抛弃你。 什么?没了? 菱花点点头,才开始她也以为自己听岔了,直到吴侍卫又好言好语的给她重复了几遍,她才明白真真只有这几个字。 宁泽讶然,半晌才回过弯来,这首诗在女儿家看是表白自己一腔情谊,在儿郎看来可不就是在指责他将来有可能抛弃她吗? 宁泽实在忍不住,闷头笑了,不知道表姐对这个答复满不满意? 第23章 上善 前些日子礼部侍郎钟绘想为自己的侄子谋个官职,特意在七夕节前办了场大戏,戏唱足三天倒是与民同乐了,但是他盼的人直到最后也没出现。 这一个月他又想了许多法子想要同沈大人搭个话都没成功,紧接着又是三年一度的秋闱,沈霑是北京府的主考官,在这个忙乱的当口他只好先退回去等着。 时至今日寿宴,钟绘才让人抬了两大箱子礼物怀着坎坷的心情进了石榴院,陈大岭打开这两箱东西状似随意的看了两眼,道:钟大人稍待,容我通禀。 沈霑正在屏风后面换衣服,回来这半年他焚膏继晷的忙碌,自己觉得没准都没上辈子长命,也不知道何苦来哉?再想想前世那场持续了近十年死伤数十万的战乱,就像是他做的一场梦,幸好足以警醒,让他不至于重蹈覆辙。 陈大岭守在书房中见他换好衣服走出来,上前几步弯腰垂首道:大人,礼部侍郎钟大人抬了两箱寿礼过来,正等在院中。 这个礼部侍郎钟绘有个生财有道的大哥,在这北直隶地带也是排得上号的富翁,时下重农抑商,商人虽得利地位却低下,钟绘这个大哥的大儿子读书到还可以,但是止步于举人,后面倒是又考了二次都落榜了,只好去吏部登记报名等着上头的致仕后好顶上去。 只是排队等着拿号做官的不说上千也有几百,按照正常次序估计到老死也轮不到他,这便想着通过钟绘走走门路,十分大方的抬了三大箱金银珠宝给了钟绘,盼着他能为自己的侄儿出出头。 只是他大哥大方,钟绘却是个吝啬鬼。上次他办那场大戏,请的还是他手底下教坊司的人,这家伙还想空手套白狼,简直异想天开。 沈霑问:这次怎么样,学乖了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