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4)
从医院出来，程豪他们就去采购了一些东西。 林禹寻现在不缺钱了，但他是穷过的，他愿意在能让他多赚钱的地方花钱，但不喜欢浪费，也不喜欢买不划算的东西。 所以他们买的衣服，依然很平常，只是买了一些相对昂贵的食材，比如说大米，上好的猪rou，酱油什么的。 程豪其实有点馋国内各色各样的酱料了，可惜这会儿在这边买不到。 圣诞节假期，诺玛太太还有鲍勃都是要回家的，于是老乔治这里，就只剩下程豪他们三个和克劳德了，当然，还有老乔治一家。 这群人有老有少的，待在一起，已经非常热闹了。 整个假期，阿拉贝拉都在研究各种美食，克劳德在专心玩游戏，程豪在坚持锻炼，至于林禹寻，他不浪费一点时间的在学习。 就连大家装饰圣诞树的时候，他也在旁边摆弄电脑。 就在不久前，有厂家生产出了家用电脑，然后林禹寻立刻就搬回了一台。 现在家用电脑的价格非常昂贵，林禹寻这样也算是大手笔了，不过程豪还是很支持他这么做的。 没有电脑是没办法学好电脑的，这是必要投入。 电脑刚搬回来的时候，其实程豪对这电脑很感兴趣，甚至主动提出要玩一玩，然后他就被没有cao作系统的电脑给劝退了。 不，这电脑不单单是没有cao作系统那么简单，它还没有必要的软件。 这年头没事干，就算是给程豪一个画图软件，程豪也能玩上一段时间，但这电脑没有画图软件。 当然，这也是好事 在了解过林禹寻他们开的是软件公司之后，程豪就给林禹寻描绘了一些常用软件的样子，让林禹寻试着去做一做。 做不出来没什么，至少这样一来，林禹寻他们也有努力方向了。 至于cao作系统什么的，程豪也提过，但林禹寻也说了，他们做的不是这个方向。 程豪本就对这些不了解，也就不多说了，只是在看到微软公司的报道的时候，特地将之发给了林禹寻，说自己很看好这公司。 程豪这么说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多想，但林禹寻却把他说过的话全都记了下来。 林禹寻已经确定了，自己要开一个专门做各种游戏，或者相应软件的公司。 他们这样的小公司，要是什么都想插一手，什么都想研究一下，最后的结果肯定就只有什么都干不成一条路。 所以，他们不能分心，每次只能研究一个方向。 但程豪说那些公司的发展会很好 以后他如果有钱，就去投资好了！ 老乔治砍回来一棵树做圣诞树，这天一大早，大家就开始装饰它了。 做装饰主力的，是蒙妮卡和程豪，老乔治就在下面指挥。 蒙妮卡，你不要把花花绿绿的东西全都堆到树上去，这样太难看了。老乔治对蒙妮卡的审美很有意见。 蒙妮卡也对老乔治的审美有意见：电视里，人家就是这样装饰圣诞树的，非常好看！ 我从来没有见过别人这样装饰圣诞树！老乔治道。 蒙妮卡怒了，扔下手上的装饰品就走：你觉得我装饰的不好，不如你来装吧！ 老乔治： 蒙妮卡走了，只能老乔治来，程豪无语地看着老乔治：老乔治，圣诞树不管装成什么样子，不都是圣诞树吗？不都很好看吗？你干嘛不让蒙妮卡随便装？ 程豪觉得，哪怕蒙妮卡压根没有审美，把这颗树交给她装饰也没关系，再怎么样，蒙妮卡也不可能用彩带把圣诞树装饰成一坨屎。 更何况，蒙妮卡的审美其实挺好的，至少比老乔治要好。 老乔治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道：我控制不住，看到她把东西挂歪了我就难受。 程豪：你不在家的时候，蒙妮卡也过得挺好的，你不需要什么都管着她，也不该让她按照你的要求来做事。 程豪劝了几句，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老乔治还真的不一定能听进去。 程豪和老乔治两个人装饰了圣诞树，又一起去装饰房子，打扫卫生，至于蒙妮卡，她抱着孩子，去看林禹寻敲打电脑了。 在这里做事，你会被打扰的吧？你为什么在这里工作？蒙妮卡好奇地问林禹寻。 林禹寻道：我喜欢热闹。他之所以选择在楼下办公，纯粹是因为这样随时随地能看到程豪。 办公的时候偶尔一抬头，就能看到程豪在旁边训练这种感觉非常好。 但他要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办公，就只有吃午饭的时候能看到程豪了。 我也喜欢热闹！蒙妮卡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林禹寻：读大学难吗？ 林禹寻对老乔治他们，是非常感激的。 这两年，丹尼全靠他们照顾。 所以，这会儿蒙妮卡跟他说话，他也就停下了手上的事情，然后跟蒙妮卡聊了聊。 林禹寻第一次看到蒙妮卡的时候，因为蒙妮卡的漂亮而对蒙妮卡有些防备，但后来接触多了，他就意识到了，蒙妮卡和程豪之间没有暧昧。 这么一来，他对蒙妮卡的防备也就没有了，甚至还有点不好意思。 而后来，看到蒙妮卡很用心地照顾孩子，他对蒙妮卡更是有了好感。 他的母亲是不喜欢孩子的，对他和丹尼很不好，蒙妮卡却不一样。 蒙妮卡的孩子不是在她的期待里出生的，这个孩子还给蒙妮卡带来了很多麻烦，但蒙妮卡一直很喜欢她，照顾她的时候非常用心。 其实蒙妮卡是有点爱玩的，但因为有了孩子，她哪怕出去玩，也只会玩一小会儿。 林禹寻很喜欢这样子的蒙妮卡。 林禹寻跟蒙妮卡说了一些学校里的事情，想到程豪以前劝她读书的事情，还道：你有没有想过去读书？ 我有孩子了。蒙妮卡道。 只要你想要读书，有孩子又有什么关系？林禹寻道，他看了一眼老乔治，还道：你想过吗？如果你有独立的工作，不需要依靠你的父亲，那你跟他吵架，都会更有底气，你也能掌握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只能祈求他们爱你。 蒙妮卡的眼睛亮了，看着林禹寻的眼神更加热切。 另一边，程豪看到林禹寻和蒙妮卡聊得那么开心，心情却有点复杂。 第97章 有声的世界 圣诞节这天, 阿拉贝拉烤了一只火鸡。 火鸡闻起来非常香，味道就很一般了程豪把外面味道较好的那一层给了丹尼，自己啃里面没什么味道的rou。 圣诞节是孩子们最喜欢的节日, 一般会一起出去玩，但他们住在郊区, 周围人家很少, 丹尼又很特殊，也就一直没怎么出门。 等过了圣诞节, 林禹寻就回到城市里了, 一直到动手术的前一天, 他才开车回来，把程豪和丹尼接走。 丹尼提前住进了医院，程豪和林禹寻也在医院租了床位陪着。 不得不说, 这里的医院的设施真的挺好的，唯一的缺点就是比较贵，程豪都不敢在医院吃饭, 就怕一不小心，吃掉了一百美元。 上辈子他在国内的公立医院接受治疗的时候, 二十块钱能吃到撑, 真的特别幸福。 丹尼住院的时候，库尔特也带着亚瑟来住院了, 程豪和林禹寻两个人，还见到了亚瑟的母亲。 这是个很温和的女人，就是有点内向，跟她健谈的丈夫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库尔特是真的很健谈, 他和程豪林禹寻不过是第二次见面，但就是能聊得好像他们认识多年一样, 不仅如此，库尔特还主动提出要去林禹寻的公司看看，还说林禹寻要是有需要，他可以给予投资。 不过林禹寻的公司，暂时倒是不需要投资，毕竟他们主要是做技术的，并不开工厂，而暂时，他们做技术需要的电脑之类的东西，已经买齐了。 只是，听说了一些投资方面的事情之后，林禹寻倒是起了不一样的心思。 以后如果有钱，他也许可以去做投资？ 当然，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丹尼的手术。 第二天，丹尼就进了手术室。 林禹寻在手术室外面来回踱步，静不下心来，程豪也一样。 不过，手术室外面，却还有一个跟他们心焦的心情截然相反的欢快声音丹尼的朋友，将会在明天动手术的亚瑟小朋友，他坚持要待在手术室外面，然后就拿着游戏机，玩超级马里奥。 游戏不大的音效在安静的手术室外，还挺响亮的。 他这样的行为，弄得他的母亲都不好意思了，但他毫无所觉，玩得不亦可乎。 禹寻，别担心。程豪安慰林禹寻：丹尼不会有事的。 林禹寻知道丹尼不会有事。 丹尼现在的情况，哪怕是手术失败，他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但他真的希望丹尼能成功。 丹尼手术的时间并不长，很快，他就从手术室出来了。 不仅如此，他身上也看不出什么伤口。 这时候的人工耳蜗，技术应该是没有几十年后那么好的，丹尼装好之后，医生并没有马上开机，让他休息了一天，才开了机。 开机的时候，林禹寻张了张嘴，突然发不出声音来，最后，还是程豪开口了：丹尼，你能听到声音吗？ 丹尼看着程豪，慢慢笑了，笑过之后，又哭了，大颗大颗的眼泪从他的脸上滚落。 丹尼！程豪又叫了一声，然后丹尼就抱住他，大声地哭了起来。 哭着哭着，他还开始发出声音来：啊！啊！呜哇！ 接下来整整一天，丹尼都对说话这件事乐此不疲。 他以前是很少出声的，总是一个人安静地待在角落里，但现在，他不停地发出声音，甚至吃一口饭，就会喊一声。 他还用勺子敲饭碗，用手拍打病床。 程豪和林禹寻要是不说话了，他还会拉着他们，让他们说话。 但他实际上，一句话都听不懂。 从来没有听到过外界的声音的他，根本不知道程豪和林禹寻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他喜欢听这些话。 听完了，他就笑：哇！啊啊啊1 笑完了，他还会哭：呜 他仿佛要把自己以前压抑着的声音一次发完，吵闹地无以复加。 程豪看到他这样子，又是高兴，又是心疼。 高兴他手术成功了，至于心疼看到丹尼笑得那么开心，他会忍不住想哭。 事实上，库尔特的妻子，亚瑟的母亲，就不停地在抹眼泪，并且喃喃自语：上帝保佑她的亚瑟也做好手术了，就是没有打开人工耳蜗，而现在，她已经开始期待了。 丹尼喊了很久，后来终于累了，才不喊了，在病床上睡了。 他睡着的时候，嘴角还是挂着笑容的。 这天晚上，程豪和林禹寻照旧陪在病房里。 半夜的时候，他们突然被一声大喊惊醒了，林禹寻打开灯，才发现大喊的是丹尼，他坐在病床上，一副受惊的样子。 丹尼，怎么了？林禹寻问道。 啊丹尼看向林禹寻，又哭了。 丹尼这次哭得特别厉害，一直哭了两个小时，等他哭完，天都亮了。 然后丹尼就不再说话了，变得跟以前一样安静，只是他的脸上，一直保持着微笑。 程豪忍不住问：丹尼，你怎么不说话了？ 丹尼侧耳倾听，朝着程豪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程豪知道他听不懂，朝着他笑了笑，在纸上把自己要问的话写下来给丹尼看。 丹尼很快就在纸上写了回答：会吵到你们，你们会不高兴。 不会的。程豪写到。 丹尼看看那张纸，再看看程豪，又喊了起来：啊！ 程豪见丹尼这样，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林禹寻则表情复杂：他小时候其实很喜欢乱喊，然后mama就会打他，后来他就不发出声音来了 林禹寻又一次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好像在做梦。 他读了大学，拥有了自己的事业，丹尼也能听到声音了。 这一切真的太美好了，以至于他忍不住会担心，会不会某一天醒来，程豪就消失了。 程豪听到林禹寻的话，拿出纸张写字。 他告诉丹尼，他可以快乐地笑，大声地喊，只要不打扰别人睡觉或者工作就没有错。 写完，他又是画图，又是写字，给丹尼讲解什么是声音。 他希望丹尼以后可以一直开开心心的。 丹尼已经没事了，这天他们就离开了医院，回去的路上，程豪一直在教丹尼说简单的话。 之前丹尼听不到声音，想要学说话非常困难，但他现在，已经能听到声音了。 虽然音调很怪异，但丹尼很快就学会了说自己的名字。 林禹寻在前面开车，听着后座的程豪轻声教丹尼说话，恨不得这条路永远都走不完才好。 回到家里，丹尼第一个下了车，然后就冲进了屋子：Holle！ 屋子里的人，全都被惊动了。 接下来连着好几天，丹尼成了这个家里绝对的焦点，与此同时，他也学会了很多话。 大概是以前生活在一个无声世界的缘故，现在的丹尼喜欢一切声音，他总是打开电视机或者收音机，听里面的声音，也愿意跟任何一个人交流。 不过大家都有事，所以他交流的最多的，就是蒙妮卡的孩子了。 这个孩子正是学说话的年纪，有很强的表达欲，整天一个人叽里咕噜地说话，而现在，跟她一样叽里咕噜说话的又多了一个丹尼，两人还能说到一块儿去。 蒙妮卡都变轻松了。 轻松下来的蒙妮卡，总是找林禹寻说话。 她一直都喜欢聪明纤细的男孩子，林禹寻可以说完全是照着她的喜好长的，更别说她现在能接触的同龄男孩子，只有程豪和林禹寻两个了， 程豪虽然也很讨人喜欢，但她打从心底不喜欢拳击手，而且，程豪太高大，太健壮了，蒙妮卡时常看他打拳，甚至是有点怕他的。 托尼，我做了苹果派，你要尝尝吗？这天下午，蒙妮卡又拿着自己做的食物去找林禹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