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怪文里当县令的日子 第2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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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延年:“还是早些将事情交接吧,我这人性子比较急,做事向来是风风火火的。” 他对鲍师爷笑了一下,继续道,“刚刚收到朝廷公文吧,你瞧,我这一路赶过来,便是想要早点接任,没道理到了任上还要休息,耽搁时间,那我不是白赶路了?” “接风酒咱们等回头再喝。” 鲍师爷沉下了脸,他盯着宋延年的目光,声音不负方才的温和。 “那大人您得改下习惯了。” 宋延年看了过去,“哦?” 鲍师爷:“大人来之前,没有打听打听吗?之前的吴县令吴大人,也和您一样是个急性子。” “你看他现在如何?” 宋延年:“如何?” 鲍师爷笑了一下,低下声音。 “他一家老小的坟头草,可快有大人您高了。” 宋延年:“你威胁我?” 鲍师爷轻声笑了下,他干脆又爽快的应下,笑的和蔼,“是。” “我家的孙辈和大人差不多年纪,看到大人,下官就像是看到了我家中的晚辈,实在是不忍心您受到伤害。” 他似惋惜:“您的年纪不大,要是出了事,家里的爹娘该如何伤心啊。” 宋延年站了起来,他跟着笑道,“大人,我瞧着就这么像孙子吗?” 鲍师爷见到这个时候,这年轻的大人还能笑得出来,心中不由得一凛。 他拍了拍手,大堂周围便围了几个衙役上来。 衙役身穿皂衣黑靴,腰间配一把弯刀,肃着脸看过去十分的有气势。 “师爷!” 鲍师爷心下安稳,他看向宋延年,笑的得意。 “小宋大人,可以和下官喝接风酒了吗?” 宋延年看了一眼气息精悍的衙役,指了指桌上的大印和文书,不徐不疾道。 “这是府衙知县的大印和任职文书,你们确定不认吗?” 鲍师爷气定神闲,五六个衙役站在师爷身后,无声却又坚定的说了自己的选择。 第146章 宋延年瞥了一眼桌上的大印和文书,目光又扫过几位衙役,目露遗憾。 多可惜啊,瞧着身子板这般结实,怎么脑袋瓜就想不透呢。 随即,他将目光转移到鲍师爷的脸上,叹了口气问道。 “好吧,师爷的意思我明白了。” “那么,喝了接风酒后,师爷预备如何安排我?” 鲍师爷捻了捻胡子,一派温和儒雅,要不是他身后那虎视眈眈拔刀的衙役,还真让人以为他是一个脾气顶好的老者。 他看向宋延年,笑得温和又体贴。 “大人就在府衙后院住着吧。” “您放心,您是朝廷命官,我们善昌县也不会乱来,老朽我更是个规矩人,这一日三餐,我们善昌署衙定然是亏待不了大人的。” “还有,院子里日子无聊难耐,大人是喜欢蛐蛐还是斗鸡,抑或是美人?下官都会替您准备妥帖的。” “当然,大年大节的时候,有些场合还是需要大人您配合一下的……” 宋延年:…… 这囚禁的规格还可以啊。 有吃还有的玩,甚至连媳妇都能安排上。 不过,他不喜欢别人帮他找媳妇。 “唔,听起来好像还不错。” “自然,我们也是讲道理的人。”鲍师爷惋惜的摇头,“您还是太年轻了,吴大人来善昌时,还知道带上三十来个壮汉。” 他上下打量了几眼这宋大人。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阅历浅又心急,好大喜功,哪里有这么愣头青似的一个人来任上。 他不拿捏他,都对不起自己这师爷的名头了。 当然,就是有三十来个壮汉又怎么样? 像吴县令那样,就是掌了一时的权利,得罪了他们当地大族的公子,现在连坟头都找不到了。 鲍师爷自豪的想着,他们善昌县,还是得善昌人来治理,外人就算了吧。 …… 鲍师爷见宋延年没有动,伸手扬了扬。 “来人,送知县大人去后院梳洗梳洗,一会儿咱们带大人接风洗尘。”话落,他冲宋延年笑了笑,安抚道。 “大人放心,亏待不了您,定然是善昌县最好的酒楼。” 听到鲍师爷的话,他的身后便走出一个衙役,宋延年看过去,是之前在门口迎他进来的钱衙役。 钱衙役有些心虚,却还是站直了身子,绷着声音开口。 “宋大人,得罪了。” 宋延年没有看钱衙役,他将目光看向鲍师爷,似有诧异。 “师爷,出了吴大人那事,我怎么敢不带人来上任?我又不傻!” 鲍师爷心里一惊,他连忙将视线看向府衙外头。 难道人在外头守着? 钱衙役冲鲍师爷摇了摇头,示意外头毫无异样,鲍师爷心中一松,看向宋延年的目光里有着戾气。 居然敢耍他! 只是下一秒,他便瞪大了眼睛。 只见这小宋大人将桌上的一个碟子朝他们一翻,碟子里头一粒粒的东西飞速朝他们砸来。 鲍师爷失声:“这是什么?” 钱衙役:……是芸豆! 别问他为啥知道,因为那是他亲手端上来的! 然而,此时的芸豆已经不是芸豆。 只见它漾着白色的光晕,滴溜溜的朝众人飞旋而来,砰的一声落在地上,升腾起一地的云雾。 鲍师爷年老体弱,云雾熏得他一阵呛咳。 他摇着手将面前的云雾挥散开一些,忍不住开口,“这都是什么啊?” 云雾很快便散去,大堂的厅间凭空出现十数个身穿甲胄的兵将,他们动作利落的夺过几个衙役手中的弯刀,一个反手就将他们制住。 几个衙役毫无还手之力。 当然,就是打得过,他们也不敢动手啊。 这明显不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能够对抗的。 钱衙役的手被反压着,压在他身上的士兵浑身冒着阴寒的气息,他眼里都是惊恐,看向召唤出士兵的宋延年,牙齿都忍不住的颤抖。 这还是人吗? 还是哪里来的精怪吧! 鲍师爷铁青着脸朝宋延年看去。 “点豆成兵?你是谁?” 宋延年还未说话,一位头盔上有红缨的士兵伸出手中的弯刀,用力的杵了下鲍师爷,厉声喝道。 “放肆!怎么和大人说话的!” 鲍师爷只觉得心口一痛,脚步也踉跄了两下。 他目光怨怼的朝这兵将看了过去,兵将回以冷冷的眼神,他的目光中毫无人类的情感波动。 鲍师爷心中一寒。 阴兵,难道这就是阴兵? 他看向前方的宋延年,心中隐隐有预感,他这次是栽了。 宋延年抬手,制止了兵将的弯刀。 “不得对鲍师爷无礼。” “是!”红缨兵将收了手中的刀具,立在旁边。 宋延年侧过头,对鲍师爷微微一笑,开口道。 “师爷,我和您一样是读书人,您放心,我也是很讲道理的。” 放屁! 鲍师爷只想爆粗口,他看向宋延年的目光忌惮中还有几分俱意。 宋延年的目光扫过几个衙役,被制服的这几人,和鲍师爷有同样的目光,有一个甚至一直颤抖着身子,宋延年都担心他下一刻就要崩溃哀嚎。 他摇了摇头。 真是不经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