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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身边除去各司其职的丫头嬷嬷,还有赤橙黄绿青蓝紫几个贴身大丫鬟伺候着主子,莫不小心谨慎,精心仔细。 现在的这个也叫沐紫,但是之前那个叫沐紫的丫鬟是怎么没的,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但谁都想不到出尘若仙,淡漠疏离的七殿下,竟然还有这般温柔体贴的模样,那双深眸像是倾泻流淌而出的星河,熠熠生辉,灿灿如华。 “不要不要!七哥哥你只抱着,就抱着我一个好不好?不要宣太医,更不要吃药!”从小到大她汤药都是当水一般喝,但最受不了的也是那苦味,让让备下几大盘子的蜜食饯果,一碗她能喝下去一半,也是阿弥陀佛。 谁都拿她没有办法…… 他诱哄道:“咱们不传太医,不传太医,可是阿妩要先把湿衣换下来?” 她从他怀里探出小脑袋来,满是怀疑的眼光望了望四周,像极了幼年刚出洞xue的小鹿,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探究和懵懂:“不要换,可不可以?” 她喜欢水,却也怕水,他和阿韧皆不在的话,她从来都没胆子敢往御河边凑,这次去拾那风筝,她是确认过那大石头很坚固的,脚才敢踩过去。 没想到她人刚刚探出去了半个身子,后面就好像是有人推了她一把…… 接着她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那念慈郡主打老远的地方过来,她甚至还不认识她是谁,两人就齐刷刷掉进了河里。 她被吓坏了,在水里无法呼吸的感觉,让她觉得这次比过往任何一次,更接近死亡。 谢宵拿被子抱住她的头,擦了擦她鬓角淌下来的水:“不可以,因为你着了凉,七哥哥会心疼的!” 继而他转头对跪了那一地的奴才道:“你们都下去吧。” 他们自然是不敢违逆,唯傅母觉得有些不妥,再三回眸:“殿下这……” 谢宵眼神坚定:“傅母放心,这里有我”他对傅母倒是比对其他奴才多了一丝尊敬,毕竟她是她奶母,“郡主并没大碍,回了母后娘娘,让她安心。” 成碧失足落水,在皇后那里可是比天还大的事情,只不过今年数次的天灾,西北干旱,千里沃野颗粒无收,东南水患,亦是饿殍满地,她随谢崇出宫祭天,沐浴焚香,缟素断荤,来去也要十数日方归。 傅母并非担心谢宵纵着郡主,不过殿内无人,郡主身上的衣服竟是要殿下帮着换的,她虽不通文墨,但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 男女七岁便不同席,如今殿下同他们家郡主关系是否太亲近了些?她知道王妃的担忧…… 成王府乃一方诸侯,手握大渝十万铁骑,将西南边陲守得固若金汤。 ☆、第十八章 冰玉美人 德阳宫原是先帝静妃的寝宫,后来先帝驾崩,太妃们都被迁往行宫颐养,这里有时候便成了内命妇进宫歇脚暂住的地方。 原本内命妇进宫都是当日退宫,无需单独辟出这么个地方,但因谢崇渔色,为帝也是不懂纲常,随心所欲,故朝廷命官的内眷里,有些貌美风情,眼高手低的,妄图攀附皇恩,与谢崇偷欢也是常有的事,其中不乏几位一品诰命夫人。 宸宫里,这是众人皆知却无人敢提的“秘密”,皇后自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谢宵心焦,原本也不想这地方脏了他的心肝,但御河路远,除了这德阳宫挨着近之外,别无他处,而十月秋凉,瑟瑟入骨,阿妩猫在他怀里已然发颤了。 东南角的这处偏殿,并无他人沾染,而他抱着她进来的时候,手下人早就铺好了厚厚的床褥,他第一时间扯过一床锦被将她裹了个厚实,但她还是忍不住发抖。 她的手紧紧勾住他的脖子,湿漉漉的眼眸里,仿佛淌满了水一般眼泪汪汪,一个不小心滴到他的心坎里,就能让他疼死。 谢宵为了给她换衣裳,小心又谨慎的将她从锦被里剥了出来,就像是剥开那层层娇嫩的莲花瓣。 他只觉得呼吸发紧,这是他宝贝了许久的心肝,他唯恐唐突了她。 而成碧哪知道谢宵的窘迫,她此刻就像一块粘人的芝麻糖,全身上下冷得像冰块一般,身上裹着的锦被如同摆设,他是她唯一的热源,让人不由自主的贴近拥抱。 成碧自小饮食起居虽精的不能再精了,但却是充作男儿养的,冷极了她只管往她七哥哥怀里钻,却不知此刻她在谢宵眼里究竟是何风景。 她面上水意未消,即便脸色有些惨白,但绮丽清颜的五官若晚霞初霁,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从她的鬓边慢慢滑下。 内殿窗扉紧闭,一室的昏暗,更填三分旖旎迤逦。 谢宵怔住,不觉失神,臂膀轻揽一个翻身,她已然在他身下。 这个吻,初时寡淡,若有似无,轻若雨滴,极尽克制又不敢造次。 刹那间,谢宵甚至忘却了如何呼吸,他拘束着自己的视线,只专注在她明媚的脸蛋上,唯恐自己一个不慎,欲.望顷刻决堤。 相较风流的平帝谢崇和太子谢宣,谢宵的性子坚定严谨,也多了一份自持与刻板。 成碧脑子还有些不清楚,她只觉得谢宵在啃她,那迫切劲有点像是姨母宫里的猫咪雪团,得到了它至爱的小鱼干。 “疼!”揽在她身后的手臂越收越紧,“谢宵,你为什么咬我?!”她不解的控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