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拯救丞相少年时在线阅读 - 第4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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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兰初面色如常,反正她没见过盛家,不知道盛家是什么东西。

    三人一同上了外面的马车,在霏霏春雨中渐渐离去。

    张氏:“手上伤好了?”

    纳兰初转过头,诚实摇头。

    “没有就让你哥给你换药。”她说完,便进了门。

    纳兰初受宠若惊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十分奇怪。

    方才张氏一直站在这里,却从未说一句话,就像背景一样站在门边,这是让她诧异的第一点。另外一点就是她刚刚可是拒绝了一大盒银子,这可是一大笔钱,张氏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她带着好奇朝张氏的屋子望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没过多久,屋里织布的声音重新响起,声音渐远,融入无边的春色里。

    因为下雨,天上雾蒙蒙的看不清天色。

    纳兰初本来想过躺在床上小憩一下,结果刚沾上床,就发现自己的背篓和镰刀没拿,全扔在祁叙那儿。她叹息一声,从床上爬起来往山上走。

    因为下雨,山路又湿又滑,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山坡,就在要上去的最后一刻,她右脚裤脚突然垂落,左脚踩在裤脚上,一头栽倒在地,给站在门边的祁叙行了一个大礼。

    她拍拍衣服站起来,视线在周围转了转,确定没人看到才继续往前走。

    谁知刚一抬头,就对上了屋檐下少年笑意刚褪的眼睛。

    “你笑我?”纳兰初很委屈。

    “没有。”祁叙毫不犹豫转过头,“你看错了。”

    “我没看错,你刚刚就是笑了!”

    “你怎么又来了?”

    “我来拿我的背篓。”

    “哦,我扔了。”祁叙说得很淡定。

    纳兰初睁大眼睛,连忙跑过去拉住他:“你怎么给我扔了,你扔哪儿了?”

    “想扔就扔了。”

    纳兰初简直要气炸了。这背篓虽然破得不成样子,带怎么说好歹也是个装草的东西,给他扔了,她那什么去装草?

    祁叙从屋里拿了一个新编好的扔给她,又指了指角落里那一个破的。

    “你要哪个?”

    “我......我当然是要这个。”纳兰初抱紧她手里那个新的,支支吾吾道。

    ?

    第29章

    得了新背篓的纳兰初满脸喜色地回了家。

    走到家门口时,正遇上张氏出门,怀里抱了几匹织好的布。她看了一眼她背后背的背篓,哼笑道:“祁叙给你编的?”

    纳兰初点点头。

    “这孩子倒是有心。”她表情满意走出门,临到出门时,突然想起什么,转身道:“饭菜我已经做好了,你和宋砚先吃,我回来得晚。

    今天是每月交布的日子,村口的布集一直延续着一百年来的传统,吃完晚饭散步去市集,然后披着月色回来。但今日有雨,月亮想必是见不着。

    张氏的布是整个方塘村卖得最好的,织法精密,花纹讨巧,很多城里来的布商都爱买她的布,因而价格相比寻常的布也高一些。不过她织布的好坏常常取决于她的心情。心情好,自然织的布质量也好,若是心情不好,那质量连寻常人都比不上。但无论如何,这前者总是占得多一些。

    张氏的布卖得好,村里其他女人不免看不过眼,便三两成群地来张氏摊子前找茬。言语之中大都是嘲讽她没丈夫的。张氏性子也是个不敢退让的,管你是哪家的女儿,先撕了你再说。

    这会儿,张氏刚进市,就有几个熟悉的面孔走过来,还包括上次说要来游说宋初婚事的那个老毒妇。上次她没同意,这老毒妇不知在哪里又找了名女子,想让她嫁到宋家冲喜。没想到这女子早有了心上人,在成婚前一天晚上就和心上人私奔了,让宋家丢了好大一回脸。

    这老毒妇没捞着好,还被宋家人明里暗里给损了一顿,成了方塘村的笑柄不说,连自家女儿的婚事都受了影响。

    所以还是先人有句话说得好: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哟,这不是张jiejie吗,今儿个怎么来得这么早。”说这话的人是以前就和她有过矛盾的谢家女,平日里靠着他男人在村里当个管事的,整天耀武扬威。可惜他男人却是个不中用的,成天在城里逛花楼,连家都不回。

    张氏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换了个方向走。但一想到这几个人狗皮膏药一样的德行,她就停住了脚。

    有些人就是这样,非要腆着脸挨上去让别人打。都求到她脸上来了,总不可能坐视不理不是?

    有种法子叫什么来着?

    哦,先发制人。

    张氏微微一笑:“哟,这不是谢meimei么。今日看上去脸色倒是不错,难道是谢弟从城里回来了?”

    对面女子一听这话,脸色一白,转红再转青。这方塘村家家户户谁不知道,谢家大郎在被花楼里的女子迷得神魂颠倒,最近更是要她拿出嫁妆给那女子赎身。张氏这句话,无疑是往她心窝子里戳。

    还没等她回答,张氏侧过身又道:“今儿算是赶了巧了,这不是陈姊姊么,听说上回宋家那事儿没成?不要紧,我看你家小女就不错,年纪相当,容貌清秀,送过去正好当个小妾,比你干一辈子值!”

    “你,你这寡妇,迟早要遭报应的!”她腮帮子咬得死紧,怨恨不已地看着她。

    张氏:“这你可就说错了,要说报应,谁能比老了还没个依仗的报应还大?我家那人虽死得早,但好歹给了我一个盼头。这任何人哪,还是不一样的。”她特地在依仗二词上面加重了音,想必她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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