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拯救丞相少年时在线阅读 - 第9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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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宋砚看都没看他,仍专注着手里的棋子。

    “没有?”陈溢之皱紧了眉头,“可我方才明明见到了。”

    “看错了。”

    他唰地从榻上起来,三步并作两步,一屁股坐在两人旁边。

    “我能看错?我目光如炬好么,怎么可能看错!”

    ?

    第55章

    将身边烦人的家伙赶走,宋砚同祁叙继续弈棋。

    宋砚捏住棋子轻放于棋盘上。

    “皇帝要动镇北军,你有何看法?”

    祁叙执棋放下,冷漠道:“没有看法。”

    宋砚感叹道:“卫国公为北疆鞠躬尽瘁了一辈子,如今却要落得如此下场。”

    镇北军如一面高墙,将戎狄阻挡在北疆之外。数万北疆百姓的命,若不是有他们守着,怕是早就湮灭于狄人的铁骑之下。他们在北疆长大,受过镇北军庇佑。对卫国公府如今的危机,说不在意是假的。绕是祁叙这个冷性子,话虽说得绝,但心底想的则是另外一回事。

    “皇帝如今信任你,这倒是个好机会。”

    祁叙是新科状元,在朝中并无根基。皇帝如今用他,也是这个原因。

    见他没有反应,宋砚将指关轻放于唇边,微微一笑:“上次你说的那个方子,我在宫中找到了。”

    啪。

    黑棋落下,但不知为何却放歪了。

    宋砚笑意更甚,目光不经意间流露出些许怅然。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祁叙才能显出不同于寻常冷漠的失态。

    “在哪儿。”

    宋砚放下一棋,眉眼漾着笑:“太医署。”

    这方子只有太医署才有,而在浮安城疫病发生时来寻方子的,只有寥寥数人。

    祁叙伸手捞过煎饼,连棋也不下了,径直下了亭台。

    宋砚看他下去,笑着摇摇头,将棋盘上的棋子一颗一颗收回去。

    煎饼本来睡得正香,冷不丁被抱起来,正要炸毛。

    祁叙低头看着它,伸手抚了抚脑袋,声音浅淡:“带你去找你娘。”

    煎饼尾巴一摇,乖乖躺在他怀里。

    祁叙向南而行,走到太常寺。

    众人见他,无不避路而行。比起新科状元的名头,宫中人更惧怕的是他御史中丞的身份。

    因着陛下的信任,他晋升的速度堪称恐怖,未等礼部铨选,通过书判拔萃科考试,直接进入了朝政。上任没多久,就查出了一大批贪污受贿的官员,朝堂为之一振。

    有官员不屑一顾,认为他不过仗着陛下的势,在宫中并无根基,一旦陛下怀疑,他肯定没好日子过。但更多的官员则是惧怕,正因为没有利益纠葛,所以根本就找不到能牵制住他的东西。

    有人说他就像一条疯狗,逮住人就咬,咬到还不松口,非要撕一口rou下来让你鲜血淋漓。

    祁叙顺利进了太医署,根本没人敢拦他。

    “祁大人。”

    太医令走出来,微微拱手。

    祁叙回了一礼,抚了抚煎饼的毛,冷淡道:“我找人。”

    太医令也没敢问什么,颔首道:“祁大人跟我来。”

    经过门口,他看到两名明显不是宫中装束的男子站着,祁叙停下脚步侧过头。

    “他们是谁?”

    太医令转过身,恍然一笑:“这是二皇子的侍卫。”

    祁叙扫了一眼,径直入了门。

    “二皇子,这帖方子只能缓解,胸痛之症归根究底是心病,还得自己来医。”医师将方子递给他,忍不住提醒了几句。

    “多谢。”江黎道。

    “无事无事,二皇子这方子想必是为纳兰姑娘准备的吧?”这医师在宫中多年,历经两朝,医治过不少王公贵戚,素来德高望重。

    所以打趣皇子也不显得冒犯。

    江黎脸上微微的红,将药方放进怀中。

    “正是。”

    医师摸摸胡须,笑着回忆:“想当年她还来问过我疫病的方子,没想到一晃都这么多年了。”

    江黎目光微微一闪,原来当年她进太医署,为的是疫病方子……

    “医师,这件事,还请不要说出去。”

    “这是自然。”

    ……

    江黎刚出来,迎面便遇上了祁叙。

    “祁大人。”

    江黎不动声色打量着他。

    他不参与朝政,并未见过这位惊才绝艳的新科状元,只是他怀中的猫隐晦昭示了他的身份。

    “二皇子。”

    两人相错而过。

    祁叙进了门,江黎停在楼梯旁,回望过他的背影。

    他有种隐约的预感,向来表面风平浪静的朝廷,即将掀起一场大风浪。

    “祁大人?”医师讶然看着来人。

    祁叙走进去,抬眸问:“听闻太医署药方一直都是由你掌管?”

    “正是在下。”

    “当年浮安城爆发疫病的时候,可曾有人问你要过药方?”

    “当然。”他弯下腰在一堆纸中翻翻找找,寻了一会,抽出一张泛黄的纸来,放在桌上。

    “在下记忆不佳,这是药方记录,祁大人自行查阅就是。当年浮安城疫病发生之后,陛下派人来取过药方。”

    “男子还是女子?”

    “自然是男子。”

    祁叙敛下眼,视线在那张黄纸上停顿片刻,继而抬头,冷声问:“可我听闻,有一位女子身上也有这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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