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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剑舞得极快,所到之处剑风顿起,但力道却控制得极好,只堪堪擦过皮肤,留下一道流血的伤痕。 那些用大刀的猛汉,竟抵不过他一剑,还未反应过来便被直指命门,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剑锋斜指在地上,殷红的血一滴一滴砸在地面上。 少年挑了挑眉,语气不屑。 “你们,现在可服了?” “服服服,小的不长眼冲撞了大人,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的们一命!”刚刚抢酒喝的男人捂着脖子上的伤口,不停磕着头,脸上不见半分刚才的嚣张跋扈。 “嗤,都是软骨头。” 他蹲下来,剑抬起他的脑袋。 “那便谈谈?” “谈谈谈!只要能留我们一命,谈什么都成!” 剑就抵在他眼前,还残留着温热的血液,他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那锋利的剑刃,身体僵直不敢动一丝一毫。 心中叫苦不迭。 这都是哪儿来的祖宗! “子意,把剑放下。” 宋砚推开车门走下来,扶起刚才被徐子意吓瘫在地的人,微微一笑。 “子意下手不知轻重,冒犯了各位,还请见谅。” “你又是谁?”刀疤脸撑着刀站起来,一脸阴沉盯着他。 “我是谁,这旗帜上不都写着?” 刀疤脸扫了一眼挂在马车上的旗子,看着他多了几分审视。 “你是沈家人?” “在下正是沈家三郎,沈季远。” “据我所知,沈家三郎缠绵病榻已久,不能见人,你如何证明你是他?” 徐子意站起来,剑鞘一震正要出鞘。宋砚挡住他的手,上前几步。 “我此番过来,为的是与岐川寨合作,这其中利益,想必寨主定会感兴趣。我代表的是沈家的诚意,至于我的身份,重要么?” 刀疤脸思索了会,不知该不该同意。 “一百坛上好的梨花春竟还不够见上寨主一面,这岐川寨的寨主,未免也太过神秘了些。” 刀疤脸思绪一转,下了决定。 “既然你执意想见,那便随我上山。” - 而此时,纳兰初正被如兰拉着走,美其名曰踏春。 “姑娘,这一整个春天您都没出去过呢,这春天都过去大半了,还不出来走走?” 因为久不出门,纳兰初已经变得有点走不动路了。 她用帕子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倚在路旁的树干上歇息。 “如兰,你先走吧,我在这儿歇会。” 如兰拿过她手中的帕子替她擦了擦,笑道:“姑娘若再不走走,都要发霉了。” 纳兰初扭不过她,歇息了会,两人继续走着。 “姑娘,没想到这郊外的风景也不赖。”如兰半搀着她,打量着周围的景致。 “都城有都城的美,这郊外自然也有郊外的美,只是我们一直被囚在城里,反而忽略了这些景色。” 路边藤蔓缠绕的枝干间长满了星星点点的花朵,路边青草嫩绿可爱,远处不远流水潺潺,一条溪流从田埂边流过。 纳兰初莫名觉得手有些痒。 “要是有镰刀就好了。”这里的草,肯定能让牛饱吃一顿。当年她离开的时候那母牛正要产子,又过了这么多年,想来她孩子也有她当年那么大了吧。 在农田中耕地的牛普遍寿命不长,不知那头母牛是否还活着?改日得找祁叙去问问。 “姑娘要镰刀做什么?”如兰好奇看着她。 纳兰初从往日的思绪里抽回神,笑道:“只是说说而已。” 再怎么样,她也回不到从前了。 “呜呜呜......” 远处有孩子的哭声传来,与溪流的声音交杂着,听得不甚清晰。 “谁在哭?” 顺着她的目光如兰看过去,看着身形半蒙半猜:“应当是个孩子?看上去年岁不大。” “去看看。” 两人往前走,越近那孩子的哭声就越大。抽抽噎噎的,听得人心疼。 “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哭成这样,爹娘也不在,真是可怜啊。” 纳兰初停在不远处,温声问:“你哭什么?” 那孩子抬起头看着她,脸上脏兮兮的,眼睫挂着泪水,可怜兮兮的。 见他不说话,纳兰初又问了一句。 这次他总算开了口,声音断断续续的。 “我......我饿。” 纳兰初离得近了些,让如兰把出来时装的干粮拿出来,放在他手心。 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接过烙饼就开始啃,吃得又急又快,一副饿极了的模样。 纳兰初抚着他的肩,轻声安慰:“不用急,jiejie这里还有。” 那孩子一听这话,手里的饼也不吃了,一包眼泪又滚了出来。 “怎么又哭了?” 他抱着饼,抽抽噎噎道:“我娘,我娘在,在家,生了病,已经三天没吃饭了......我想,想把这些留给她吃。” 纳兰初和如兰对视一眼,继而抚了抚他的脑袋。 “慢些吃,不急,jiejie把这些都给你。” 近来各地蝗灾频发,不少地方都颗粒无收,她以为都城还算好的,没想到也要吃不上饭了。 更何况这孩子的母亲还生了病,更是雪山加霜,也难怪他哭成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