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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时竟然分不清是自己的手臂太长,还是傻奴的腰肢太过纤细。 他抬起一只手捏住了她的双唇,让她的嘴闭起来,省得他总是看着她的小牙想起她那么小一点的嗓子眼儿。 “玩不玩球?”他声音沙哑。 傻奴怯生生地点点头,眼神害羞极了,“没玩过球……” 李远山最怕她这样说话,甜甜的,嗲嗲的,却让他无端心疼。 他用手掌包住她的小手,把球拨到她的足尖,“踢吧。” 他在夕阳下翘起嘴角,手心潮湿。 这傻东西的手怎么就这么小? 难怪他总觉得她吃饭的样子怪怪的,现在他才想明白,原来是她的手太小了,反倒显得筷子和勺子太大,让他总担心她会不会把东西弄掉了。 傻奴伸出脚,试探地轻轻碰了蹴鞠一下,蹴鞠只在徐徐风中颤了颤,似动非动。 但这也足够让傻奴开心,她笑盈盈地看了李远山一眼,加大了力气。 “呀!” 球没动,她的绣鞋倒踢飞了出去。 傻奴懊恼,单脚蹦着去找鞋。 李远山一身凌厉的黑衣,看着一只小兔子样的傻奴,提起腿,跟了上去,从身后抱住她,低声说:“笨死了。” 傻奴听出他语气中的嫌弃,脸更红了,闷闷地挣扎了下。 白色的足衣露在外头,包住了她那只莹白小巧的脚,李远山拍拍她的头,“站着,我去给你捡。” 他刚一过去,两个家生子就像见了鬼一样逃跑了,李远山捡起傻奴的小绣鞋,望着两个小孩跑跑跳跳的背影发怔。 他好像真的很吓人。 他转身,傻奴正无聊地晃动着小脚,眼神呆滞。 李远山说不出心中什么滋味,蹲下了身子握住她的脚,给她穿好了鞋子。 鞋面绣着几朵红色的花,秀丽淡雅的花朵随着傻奴转动脚踝的动作而摇摆,李远山不禁想起那日踩在他手中的莲足。 他喉咙滚动了下,抬起头就看见傻奴开心的双眼,亮晶晶的,像是他在城南关养的那匹最喜欢的小白马。 那匹小马也是如她一样,矮矮小小的,胜在长得足够惊艳漂亮,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温顺而腼腆。 他好像对这种小东西格外有耐心,在城南关,除了他的战马雷电,他最偏爱的就是小白马。 李远山站在傻奴身后,看她玩了一会,直到她额头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身上那股甜腻的味道更盛,他才叫住她,“别玩了,回来吃饭。” 傻奴意犹未尽地抱着蹴鞠,满脸舍不得。 他拿过球,看着她的耳垂道:“明天再带你玩。” 傻奴躲避他带来的湿濡,李远山失笑,抓住她的手佯装训斥,“还学会躲我了?” “爷……”白蕊尴尬地看着他们,柔柔行礼。 她看到李远山那样温柔地对傻奴笑,嫉妒得眼角发红,垂首时眼中闪过一道阴郁的暗光。 爷从未那般对她笑过,他总是冷着一张脸,无论她如何贤惠能干,穿着如何精致轻薄,他始终不曾正眼看过她一眼。 白蕊一直以为,李远山就是这样凉薄的性子,却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对一个女人那样笑。 李远山敛了所有神色,“来做什么?” 白蕊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她来做什么? 她的嘴角抽了抽,迅速换上另外一张楚楚可怜的脸,“爷,妾身看好几处田产,来让您掌掌眼。” 李远山对傻奴道:“你先进去。” 傻奴垂下了脑袋,略显失落。 “听话,进去,”他摸了摸她滑腻的脸颊,“我一会就去找你。” “嗯……”傻奴含糊地说,扭头进了屋子。 李远山搓着方才触碰过她的两根手指,看向白蕊,“周管家看过了?” 白蕊呈上几张图纸,“管家看过了,但妾身还是希望爷也看看,这几处田产位置极好,价格也……” 她面露为难,“府中闲散银子不太够。” 李远山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知道了,你回去吧,晚上我过去看看。” 他没有一丝想要和她继续交流下去地意思,掀开门帘去找傻奴。 傻奴坐在桌边,百无聊赖地掰弄着自己的手指。 李远山放慢脚步,傻奴余光看到他进来,蔫蔫地背过了身子,不理他。 李远山坐在她的身边,把她掰正,“吃味了?” 他单手撑着下巴,饶有趣味地盯着傻奴气鼓鼓的小脸,笑得十分开怀。 正巧老太太从佛堂出来,傻奴眼睛发亮,“娘!” 她坐得端端正正,等待开饭。 李远山和老太太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天,他一直在给傻奴夹菜,观察她都吃了什么,什么没吃。 老太太打眼一瞧,惊讶得不得了,她这没心没肺的儿子竟然在给傻奴布菜? 李远山看出老太太的打趣,放下了筷子。 饭后,他打发傻奴去房里玩,看向满脸笑意的老太太,疑虑问:“母亲,傻奴在您这里可尿过床?” 老太太叹了口气,“没有,她每天都在这里睡午觉,从未尿过床。” 她想了想,也是想不通傻奴的行为,“相反的,她很喜欢憋着,每次都是憋到实在忍不住才去如厕。” 李远山不动声色地拂了拂衣摆,“傻奴,跟我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