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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云鹤看了看天上,还有几日便是月圆之夜。此时虽然没有梨花盛放,但他相信,等到月圆之时,他们一定能够重逢。 “我说无名,你这又是钻哪个山窝子去了?” 莫云曦有些无奈地从无名发间挑拣着枯枝落叶,早上出去时候穿着衣服现在也已经破破烂烂了。 “找药。” 顿了一下,她又不知道从身上哪个地方掏出来一个包裹,里面放着一些黑乎乎的果子。 “给你,甜的。” “给我的?” “嗯,洗过了,甜的。” 无名依旧强调着这东西很甜,还向莫云曦的方向推了推,目光灼灼盯着她。 在无名的注视下,莫云曦有些犹豫地拈起一颗果子放进嘴里。 无名没骗人,真的很甜。就连她这个味觉马上就要消失的人都觉得很甜。 “这是什么啊?” “不知道,我吃过,甜的。” 没想到还有无名这个药痴都不知道的植物,这果子是有多野啊? “那多吃的话没关系吗?” “没关系。” 于是她们两个大半夜不睡觉就坐在这吃这些果子,吃完之后莫云曦就催着无名赶紧去洗一洗身上的土,她困了想要睡觉了。可是刚回头没走了两步,她就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喊无名,但已经晚了,无名已经人在湖里了,听见她叫,便用一种无辜的眼神看着她。 “……” 她忘了,应该先叫婢女送热水来,然后再叫她洗澡的。无名很喜欢往这个人工湖里进,她第一次叫无名去洗澡的我时候,无名就是当着她的面跳进湖里洗的。 算了,就这样吧,她现在困的要死,已经没心情管她在哪洗了。 奇怪,怎么会突然这么困呢? 莫云曦揉着眼睛,凭借着仅剩一点的自控力让自己倒在了床上而不是地上。 洗完的无名像个水鬼似的从水里爬出来带着一溜水痕进了卧室。看了看睡熟的莫云曦,又看了看浑身湿透了的自己,无名在莫云曦床脚下找了个合适的位置,面朝着莫云曦蜷缩着睡着了。 莫云曦觉得自己这一觉大概是睡了很久的,不然也不会这样头晕脑胀,手脚无力。看样子这也不是什么自然睡眠,不会是无名那天拿回来的果子有问题吧? “果然不能乱吃东西……” “哦,你醒了啊。” 听到裴玉的声音,莫云曦立马就精神了,裹着被子动作利落地躲到了床角。但起得太猛了,头有点晕,一时间也没看着裴玉在哪。 “无名跟我说了,说你吃了那果子后,她怎么叫你你都不醒。” “那果子其实没有毒的,只是有些醉人。裴薰还活着的时候,经常用那种果子酿酒,酿出来酒的像糖水一般,没有丝毫酒气。有一次我偷偷喝了一杯,结果就和你一样,醉了三天才醒过来呢。” 莫云曦现在缓过劲来,看到裴玉就坐在自己床边,脸上依旧是一副笑模样。说话时语气温和,好像他们两个是多少年的好朋友,此刻正在叙旧一样。 不过他刚才说什么?像我一样醉了三天? “三天?” “是啊,三天,你醉了三天呢。这三天里可真是变化很大呢。你知道裴照和裴兰现在在做什么吗?他们在打架呢。裴兰赢了的话,就能把你带走。输了的话,就只能和你一道留在醉雪山庄了。” “咱们两个不妨赌一下,看看是谁赢好不好?” 莫云鹤来了?他怎么会来?上一周莫云鹤是在得到了密法和丹药之后,在众人的帮助下才赢了裴照的,可他现在还没有那些呢,他怎么能来呢? “担心了吗?” 似是看出了什么一样,裴玉伸手摸了摸莫云曦的脸,而后突然狠狠地掐住了莫云曦的脖子。 “担心你也不能走,你就陪我在这里,等着最后的结果吧。” 毒发 “陪你……在这?你不去帮裴照吗?” “我为什么要去帮他呢?” “你们……不是……一伙的。” 莫云曦有点迷惑,裴玉和裴照不是一个阵营的吗?怎么现在裴照再外面一对多,裴玉却在这跟自己扯这些有的没的? “谁跟他是一伙的啊,他可从来没把我看成是一起的呢。” 裴玉笑着摇了摇头,像是听见了什么跟好笑的笑话一样,然后就开始跟莫云曦各种爆料。 他说,裴照其实从来不在意这些,他在意的只有传说中的那本秘籍和那颗丹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对于这些也越来越执着,近乎入魔一般,所有的事情都被交给裴玉去做。他不知道莫云鹤从什么时候开始反抗他,不知道莫云鹤的势力有多大,不知道莫云鹤有什么底牌,对于这个儿子,裴照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书里不是这么写的啊。 莫云曦看着面前也有点不太正常的裴玉,开始觉得没底。但裴玉并没有理会,他还说着自己的话。 或许是光说还不够了,他还脱下自己的上衣,他的身体上布满着各种大大小小的伤痕,没有一处好地方。 他说这都是拜裴照所赐。裴照日渐癫狂,稍有不如意的事情就会给裴玉一顿毒打,可打完之后,裴玉还是要给他做事情,然后又被寻出各种由头再经受一次毒打。说起来,就连他父亲的死也要归因到裴照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