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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买它不容易,能买到它更不容易! 此刻怎么说起这个酒楼来了?呦呦看了贺拂明一眼。 他正依着床,身子有些扭动,额角有些汗意,嘴唇苍白了些。 双腿之上的被褥有些轻轻晃动,手握着拳头…… 他这是,疼? 看着像。 呦呦抬臂,在头上摸了摸,摸到一个布包。 抬手便把发簪取下,一头乌黑柔顺的头发瞬时被满身后。 她又摸着与刚才同样的位置。 将布包从头发里拈出来,在掌心抖落几下,滚落出即可绿豆般大小的药丸。 她抬起手掌,嗅了嗅。然后捏出一颗丢进杯子里,倒了清水化开。 剩下的药丸放进布包里,将簪子握在手中,头发一把一抓,拧拧拧,一绕,簪子一挽。 端着水杯走过去,贺拂明疼得真的挺厉害,都没发现她已经如此近身。 杯子突兀地递过去。 呦呦已经明显的看到贺拂明脖子上暴起的青筋。 “喝了,就不疼。” 贺拂明抬头看着呦呦,眼睛被疼痛蒙上了一层雾气,有些看不太清。 他伸出的臂膀有些晃动,呦呦一只手捏住他的腕子,然后将杯子塞给他。 看着他自己抬臂喂自己喝,手臂都在晃动。 水被荡的差点翻洒在床上。 呦呦这才见他不行,便握住他的手,端至他的嘴边,一抬,为了进去。 呦呦知道断腿疼,也不会疼过上次她的刀伤吧? 她突然想看贺拂明的伤。 到底是伤成什么样子,能让他痛的略微,有些神志不清。 俯下身子,找了一个漂亮的由头。 “我替你看看伤,让你延缓愈合,届时回广陵好医治一些。” 她手中正扯住一只被角,还不等她掀开,贺拂明的手按住了她。 哆哆嗦嗦说:“别看,吓着你――” 呦呦偏过头,正好与他视线对撞。 他虽视线模糊,但是里头的坚决,让呦呦却起了疑问。 断一双腿而已,还能吓到人吗? 不顾贺拂明的意思,她强行掀开。 一只手宽大,却又些凉,有些湿润,捂住了她的眼睛…… 然后,她愣成那个动作,发僵,发硬…… 头机械地转过去,从贺拂明的掌心露出半张脸,看着贺拂明。 卡顿地说。 “你不是只是从马上掉下来吗?为什么会这样――” 贺拂明的腿不是从马上掉下摔断折断的样子。 而是像他的腿放在什么东西上,再从高处掉落的石头,将他的腿砸断,反折的样子。 看上去,这腿,这伤处,是不可能被治愈……神仙难医! 呦呦嗓子突然干涸。 她问道:“蒋木醒了,知道你这样,他对你给予的厚望不就打水漂了吗?施幼南说你像太子表态……你这明明像是被他们用刑――” 贺拂明知道她还是看到。 吃了药,化散的快,药力起了效,疼痛稍微好些。 他拉扯这被褥,盖好。 才说:“这是我自己弄得……我让他们不要对付蒋木,此其一。其二,我可以彻底退出他们的视线,但依旧能在父皇的视线里活动,足矣!与现在的情况,很完美……” 呦呦鼻息一哼,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刻她的心情。 施幼南够厉害。 一面用蒋木让贺拂明退出皇权争斗席位,却一面又让她交出蒋木…… 她交出了,蒋木死活都是她的手段。 施幼南自有法子摘干净。 一石二鸟。 解决了两个心腹大患。 呦呦此时阴测测的,闭上了眼睛。 心里升腾,翻滚万丈高的愤,怒……犹如惊涛拍岸一般,将她席卷进去。 施幼南。 她心里反复刻画着这个名字,一柄刀一样,一笔一划的写着这个名字。 虽说贺拂明这个人的死活与她无碍,有没有他,她自信也能拿的到兵防图。 只是他不是她的前灯,却是蒋木的希望,翻出蒋家手掌的希望! 早知贺拂明一路不会通顺,这一路,这才是个开头罢了…… 贺拂明能知道施幼南用人的原因。 看来,他铺的局也不小! 心里骇然的情绪慢慢平息,此时再看着贺拂明。 他眼睛里含着依旧的清风明月一般的儒雅公子的淡然。 她想问的话,还是问出口了…… “你们到底准备怎么做?告诉我――” 贺拂明依旧不想告诉她,正要搬出蒋木的名字。 呦呦语气突然冷淡,不悦道:“别跟我提什么蒋木不让我涉险这句话。” 她起身,站直,垂首看着贺拂明。 贺拂明眼睛转了转,嘴角绷直,想了片刻。 “我们不做什么,是贺淳君做什么……” 这话说的极其飘轻。 呦呦了然。 面上有些微蹙。 “可行?控制的好贺淳君?” 贺拂明点头,口微张。 “没问题。” 呦呦继而担忧地问:“那蒋木会做什么?” 贺拂明想也没想。 “投靠贺淳君。” 呦呦站了一会儿,呼出了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