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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施幼南身边插不进去人,唯一一位是他院子里一位年愈五十扫地的老翁,在南息生活快四十余年了,在施家有七八年了,一直没用过……” “这次出行,他应该不在吧……” 谈曼点头。 像施家这样的百年大家,一般用的都是家仆子。 家仆生子,再生子,这两代人下来,整个家用的便全是信得过的人。 这个老翁能混进去,相当不容易。 那既然老翁不在……怕是没什么人能看住施幼南接下来的行为了。 施幼南身边确实难混! 他不轻易信人放到身边。 真在身边的,为他赴死也是甘愿的。 想想之前两卫郡主与她的那件事儿,说死就死,不含糊,不卖主。 真是好手段。 呦呦点头,有些垂然。 “随便拨谈曼个人,盯着蒋温吧。” 施幼南常与太子一同,加之他眼睛毒,不能让人白送死。 相对比这二位,蒋温是容易些。 但是谈曼觉得,蒋温都不容易…… 看着呦呦这般认真,她只好应下。 谈曼转身走之时,呦呦叫住。 随手指了指向笙床旁边的一个桶,说到。 “给国安郡主送去。叫她晚上再看。” 然后示意谈曼出去。 自己拿着桌上的山海经看了起来,捡起来在桌子上丢的饼,又继续吃起来。 毫不忌讳已经凉了。 没看多久,王舟亲自来报,说再有三日就要回去了,这几日夜里都有夜宴,说先来通报。 还放了些贺嘉佑给她精心拣选的衣衫袍子和大氅。 让王舟特意跟她说,夜里凉气重,她没来过海上,怕受不住。 呦呦一边感恩,一边致谢,闲聊几句便散了。 待王舟即将离去。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叫住了王舟。 “大将军,姨母可好些了?这节日本王看书都看迷了,竟把这事给忘了,实在该打。” 王舟回身,一脸皮相笑。 “至今未醒,但是边徽子说,已无性命之忧。” 呦呦笑着。 “那晚点本王去看看……” 王舟看着呦呦,行了礼,走了―― 呦呦一个人独坐。 指尖翻着书页。 海上宴会,倒也是热闹…… 许多天都很闷,明日就好了有歌舞管弦之声可听了…… 次日,她一身白衣金带,实在是晃眼。 出场时,无一人目光不是注视着她的。 白衣金带书南息皇室的衣裳,怎么穿戴到了东唐的辰王殿下身上? 这…… 大家都纷纷又看向自己陛下。 贺嘉佑正坐在最高处,满不在乎道。 “两国邦交,彰显情谊罢了。众卿不必如此看着。” 最高的一层坐着贺嘉佑,与贺秉修,和一些妃子随行。 呦呦的身份本应该坐二层,与誉王,贺淳君,贺羡轻他们坐一块。 但此时贺嘉佑招招手,让她上来。 呦呦哼笑了一声,当真是有些过了……也不克制克制。 这要是曲是欢亲临,怕是南息都围着她转了! 当年她没选好… 在东唐只是一位宠妃,要是选了南息,她可就是南息的主人! 这样简单的选择题,也跑偏了…… 此时上去之后,贺嘉佑下方右手是贺秉修,正拧着眉头看着她,脸带笑意。 左手的位子还空着,上面摆好了一应的珍馐美味。 她这个位子留得身份未免也太高了些…… 不禁看了贺嘉佑两眼。 贺嘉佑指了指。 “辰王快上座。” 呦呦心一提,这宠的也太明显了…… 她只好走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今日她有些晕迷了,看书看忘了,加上没喝谈曼给她准备防晕船,一时间难受,误了夜宴的时辰。 还好,来的时候还没有开始。 倒也不算太过失礼。 呦呦这边才坐下,那边王舟就说。 “宴会开始――” 然后突然横过来一条船,整条船甲板都是平的,就像是一个大平台,专供人表演。 红色的高桅挂了好几排白色的灯笼,将整个甲板照的如同白昼。 两边皆席地而坐了一支十数人的乐师。 抚弦cao琴,击鼓吹箫或站或坐,姿态端雅。 此时乐声突起。 已经有一支舞队上来,身着彩云气色舞裙,金线镶边,像是彩云里的光线一般,随着动作,金线在光下时而折射,时而隐匿。 伴着乐声,随着海风扬起的衣摆裙袖,真是在看天宫的表演一般。 此番景象,呦呦真是见所未见。 不禁大为称妙,呦呦赁耳佣目的默而识之,经年许久,呦呦都记得这一日的宴会。 呦呦用玉箸夹着菜,小口小口的吃着。 海货的味道都很鲜美,比之河川的鱼味道更嫩,更爽口…… 这一支舞过后,呦呦亲眼看到贺淳君身边有个侍卫突然栽倒在地,还将贺淳君的一道菜给带翻在地,发出的声音格外大。 贺嘉佑看过去。 贺淳君直接跪下请罪。 “扰了父皇的雅兴,此人该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