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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歹也是一位帝王,识人观心哪里能差多少,多待一刻便有一刻暴露的危险。 她再怎么装,时间一长,难免会有不注意的地方露出马脚。 死在这样的小细节里可是话不算的。 所以还是越少见面越好。 能出宫了,这无疑是个最大的好消息。 一回去就带着水含和向笙出宫游玩。 马车上,还偷摸问着向笙。 “陛下派有暗卫,你能知道方位吗?” 向笙细听着,不作声响。 好一会儿才说:“三人。我目前尚能听到三人,跟的十分近。” 三人? 她出来就带了他们,和三四个陛下派的人跟随的。 呦呦点头,不管那些。 “放开玩……” 水含是女子,能出来上街买些小玩意,自然是开心的不得了。 向笙这是忧心忡忡的担忧呦呦遇到什么危险。 呦呦没和他们说,上街玩耍是为了让暗卫掉以轻心,时间一长,便会倦怠。 以后行事起来,他们好收拾。 就这样,自这日后,只要不去太学殿上学,她基本都会出宫游玩,大街小巷的乱逛,有时候坐车,有时候行走。 总是带陛下赐的三五个人。 逛了半月有余,可算是将广陵的地形摸清楚了。 街宽多少,巷横多少条,竖多少道。铺子都卖些什么,即使是同一家,又都有哪一些区别。 慢慢的,半个月的时间里,呦呦将它们记了个遍。 这原本就是该六年前该做的事情,迟了这么久! 终于,五七传了信笺,说段进大好。 谈曼单独关在隔壁,从哪日她离开,便没有让他们二人见过面。 要不要开始进行审问之类的。 呦呦听着向笙说,微微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哈着气说。 “可算是等到了这一日。那就……今晚吧。” 从椅子上一跃而下,舒展舒展筋骨。 但愿段进能实话实说! 夜里,庭院里有一人看着天,风吹过来,衣摆扬起,擦着小腿卷起来飘出去。 呦呦前几日夜里试着翻墙出去,有暗卫靠近她!向笙直接点明了。 所以,今日出去,还是有些难度的。 此时院子里有一身青衣,在风里立着,慢慢勾着笑。 此时都准备好了。 呦呦在屋子里看着院子外的人,笑得狡黠的不得了。 今日太学殿她故意与贺羡轻起了争执,引得贺羡轻骂她只文不识,是个废物。 呦呦硬着与贺羡轻相约赌书。 明日让夫子问他们书里的书句,看能否记得在哪一页,那一列,哪一行。 所以,今夜呦呦为了不丢脸,必定要苦背一夜。 谈曼的面皮也早就让人送进来,现在是万事俱备。 水含带着她的‘脸’,一直苦背即可。 话音她本就能模仿些,再加上今夜有些起风,声线不稳也孰属正常。 她则偷摸的从殿里一脚挖好的小路出去,蹑手蹑脚的走出两道宫墙距离即可。 再由向笙如往常一样带着她出宫。 去之前那间没有窗户的房间。 她去的时候,五七正在门外,笔直的竖在门口,像个雕像一样。 见着向笙才堪堪行礼,与呦呦依旧支一记点头问候,多的一个表情都没有。 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推门而入。 里面坐着一个人,背对着门口,衣裳已经穿的整整齐齐,发髻也梳的干净利落。 他听见动静,人还没有转过身来,声音先至。 “杨大夫今日来的时间可不对。” 连同声音传来,他转过身子。 眼睛十分深沉老练,面相和那布告上画的是一模一样。 一派从容沉稳,是个人物。 只是他左手垂着,一直没有动过,呦呦知道,这腕子应该还是没有治好。 她笑了笑,显得不那么疏离。 还不等她说上一句话,段进直接跪下。 “臣段进,见过主子。”呦呦眼睛一眯,审视起来。 按说她是与这个段进只在天兴酒楼草草见过一面,说起来有一段时间没见。 之前都没正眼看过整个人…… 而向笙是熟悉的。 伤呦呦那次就是这人传令,一起商订方案的。此时这么正视眼前这人心里总有些不痛快。 呦呦连忙手过去扶起。 可得是一副热络亲切的样子,不然怎么好进行下面的问话。 人随着呦呦的手起身,比呦呦高了一个头多,魁梧许多。 相比之下,呦呦真是显得秀气多了。 呦呦让他坐。 “你伤刚恢复,坐下休息休息。” 段进行了一个小礼,显得客气,顺便将主仆身份也拉开,格外恭敬。 他们二人都有点‘先礼后兵’的感觉。 各自落座之后,相对而视。 都是平视,却谁也不肯落下风。各有各的情绪谨慎参杂在里头。 段进也不想多余的客套,直接开门见山。 “主子此番是来要名单,接手臣手下的人?” 语气平和,不参杂任何情绪,就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呦呦见他爽快,自己也利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