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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舟面露焦急之色,正张嘴,话还没说,只听见殿里头陛下喝道。 “国安,退下,出宫!” 其中语如刀锋,不容置疑,将贺璎鱼抵着一步步后退一般。 她被贺嘉佑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步子一错,往后退了两步,心被喝的有些慌突突的。 只是脑子里闪过辰王,立马又往前两步,几近贴在门上,朝着殿里准备说话。 王舟吓得有几分急,却不能动手,只能任由她说到。 “皇伯伯,辰王究竟犯了什么错……” 这大概是贺嘉佑第一次没等贺璎鱼说完话便打断,直接喝了一句。 “退下!” 贺璎鱼被这声音喝的身形一震,眼圈微红起来,有些害怕的站在原地,稍显得不知所措。 王舟见状,出言抚慰道:“郡主,好好的回府去吧。” 正好太皇太后的宫婢到了,也是近身规劝到。 “郡主,太皇太后让奴婢亲自送您出宫……” 贺璎鱼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僵在殿门前,眼泪不知道怎么就流下来。 喃喃一道:“我只是想看看他――” 话说的轻,轻的在她身边的王舟都没听见,可能唇都没有动。 这句话只是在她的脑子里慢慢说与自己听,说与一份执念与放下听…… 王舟与太皇太后的老嬷嬷一起请她出宫,贺璎鱼不知道怎么,心底就是有一股子劲想见到辰王,想为她争取时间! 想将这事压在贺拂明身上。 什么父王,什么婚嫁,什么她的颜面,旁人的颜面,通通都顾不得。 直接“佟”地一声就跪下。 语字铿锵:“皇伯伯今日不让国安见辰王,便不起!” □□裸威胁。 王舟与那些宫婢真是快意被贺璎鱼给惊吓死。 这,这怎么还闹大了? 性子如此执拗…… 殿门一开,贺嘉佑一脸怒意,横鼻子竖眼睛的。所有人都跪趴在地,不敢有所言。 他径直走了两步到贺璎鱼面前,俯视而瞰。 “要跪,跪到雪里去。今日便是你父王亲来,也断不让你起身!越大越不懂事!当年朕赐你‘国安’二字深意,你可明白?” 然后转身回了殿中。 这时,贺璎鱼瞧见殿中似有人。 正……坐着! 衣裳那个样式倒不想南息的款式,像……像是东唐的。她见过使团有人穿着相似的…… 她心里觉着有丝慰藉,希望自己没有看错,有人能在里面帮衬辰王说话。 跪…… 贺璎鱼看了看殿外屋檐廊下的积雪,已经浅浅一层…… 太皇太后的宫婢一听,不等贺璎鱼有动作,就赶紧起身着人回太皇太后处禀报此事,望太后能来得及时! 而王舟则是一脸严肃,在贺璎鱼准备去雪地里时他拦了一步,悄声问。 “这事今晨才发生,并未大肆传扬,郡主是如何得知辰王消息的?可是有人故意怂恿?” 王舟老手,一见便觉得不对。 这时怎么会那么快传出宫外?还这么巧的传到了誉王府,国安郡主的耳里。 怕是有什么心怀不轨之人,故意教唆前来探消息来了? 贺璎鱼一愣,别开脸,遥遥头。 “没人,大将军乱想了……国安只是今日正巧求了许久的玉料才得了,想着辰王之前说过想要一方玉枕,特意送来……再,在看上最后一眼而已。” 这有些遮掩的动作王舟一眼便精准的看明白,立马眸子一沉。 “老奴愿郡主将这人说出来,好替郡主将这罪给顶了……莫瞎听人教唆!” 王舟声音已经忍不住的有些低沉,带着浓厚的情绪,但由于说话对象是贺璎鱼。 就没有以往那言语中的审责腔调,相对的柔和些。 贺璎鱼知道王舟已然发现端倪,她闭口不谈,只是绕开了身子,去雪里跪着。 就是打算听贺拂明的给辰王拖时间。 她不知道贺拂明是不是真的有办法,但是她就是要见到李清辰,亲口去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儿,她该如何求情才能救得了他! 这一跪,沁凉的雪化开,将衫裙薄袄打湿。膝盖刺疼的她咧了咧嘴,蹙了蹙眉。 好半天都无法忍受。 双手捂在膝头,想将手上的热度给点在膝盖上,却将漏在外的手给冻的发红,也冷的又麻又疼起来。 浑身不过一息,就冰冷起来。 原生有的犟性子,现在倒真是支持不住了。 但就这,也不愿意起身……一是皇命,二是李清辰! 太皇太后被人扶着过来,看见如此,心疼的肝儿都疼。 连忙走过去,到贺璎鱼身前恨铁不成钢的怨道。 “你这孩子如此之不听人言,九方阁殿前一闹,苏羿本就失了颜面。 现在你为了一个他国质子跪在国君面前以亲情血脉相逼,此乃大罪。苏家颜面被你尽扫,以后他如何在广陵抬得起头?今日便是祖母,也不护你了!逆子!” 说着,气息便有些不稳,上下短促。 贺璎鱼连忙扑过去,急忙唤到:“祖母,身子……” 太皇太后将她的手一拂开,触到的手已经是冰凉刺手,翻着习惯就将贺璎鱼的手一握。 就这一握,她心软的一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