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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筷子,一边看娘子们狼吞虎咽,一边说道:“各位这几日辛苦了。白天袁夫人她们过来讲授,可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 恒娘咬着一个羊腿,嘴上油亮,抬头看着她,笑道:“没什么不清楚的,袁夫人她们很和气,讲解得也很细致。我没想到,这些贵女们说话这么风趣,一点也不拿乔。” 阿蒙一挑眉,笑吟吟道:“你以为都是盛明萱那样没活人气的?我特意挑的人选,能跟她一样?这些娘子心气高,才情绝,这才有勇气,不怕世俗之见。” 九娘点头:“她们英勇,我们却也不能连累了她们。” 回头朝娘子们叮嘱:“绝不能漏了她们的姓名家世出去。” 娘子们都呜呜呜——嘴里塞着饭食,点头不迭。 阿蒙又问道:“你们这几日也走了不少女人社,可有收获?” 恒娘放下腿骨头,拿一边的绢布擦手,口中说道:“最初找去的时候,她们都不乐意,好在还肯给我几分面子,到底还是让了我们进去。后来几日,我没再陪着,娘子们自己去,她们也肯接待了,且每日来的人越来越多。有些娘子,在上条街巷听完,仍觉不够,又巴巴地去下一条街巷,央着认识的人带进去旁听。” “好。”阿蒙欢喜,眉眼笑得生辉,“不枉我说破了嘴皮子,替你请来这些女先生。” “你呢?”恒娘问她,“国史馆那头,你能强得过那些大学士吗?” 阿蒙敛了笑容,狠狠磨牙:“他们固执己见,我奈何不了他们。” 史书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恒娘不太放在心上。见阿蒙恼怒,正想安慰她,便见她忽然噗嗤一笑,神情一下子得意起来:“我奈何不了他们的脑袋,可我想试试看,奈何他们这批人。我已经向圣上和太后请旨,列女传既是女史,为何全由男子代写?请从本朝起,汇聚女子英才,编写列女传。” 恒娘瞪大了眼睛,九娘也放下筷子,一脸不敢置信:“你当真如此上书?两宫如何回答?” 阿蒙哼了一声,“我老老实实按朝廷制度,走庶民上书的路子,如今只怕折子刚到通进银台,尚未递到圣前。” 九娘笑起来:“我虽在京城呆的时间少,也听说过你张扬跋扈的声名。怎的今日一听,这么本分?传言误你。” “我本就是老实人。” 恒娘笑得一口茶喷出老远。 —— 宗越在门口等着,阿蒙留了片刻,交代完毕之后,便告辞而去。 恒娘送她出去,看到宗越正跟一个粗豪青年说话,那青年回头见到阿蒙,眼睛一亮,撇开宗越,赶上前来,围着阿蒙大献殷勤。 趁着阿蒙被缠住的空隙,宗越走到恒娘面前,微笑道:“恒娘,你嘱我的事情已经办妥,你放心。” 恒娘点点头:“多谢你,宗公子。” 宗越深深看她一眼,声音比平时更温和诚恳:“不,是我该多谢你。阿蒙……”他顿了顿,低声道,“对不起,我不能容她受丝毫伤害。” 恒娘回头看了看,那青年不知说了什么傻话,阿蒙指着他,笑得前仰后合。 微微一笑,声音也柔和下来:“我与宗公子,是一样的心思。” 宗越又道:“这件事,我对你有所亏欠,日后你但有所命,只需传言至金明巷曹府,我必定全力以赴。” 恒娘不禁失笑,侧脸看着他,笑道:“我本想高风亮节,说一声,宗公子太客气了。不过呢,我向来爱占便宜。宗公子这么大的便宜,我实在眼热,这就不跟你客气了。” 宗越亦笑,眼睛闪亮,微一欠身:“是我的荣幸。” 离开之前,他望着恒娘,问道:“畏之那边,你也要瞒着吗?” 见她沉默,想了想,终于违背自己向来点到为止的原则,诚恳道:“我想,他若是事后才知道,心里必定会极难过。” 恒娘眨眨眼,压低声音,悄声道:“多谢宗公子提醒,不过呢,若是阿蒙知道你骗她,恐怕宗公子的日子也挺难过的。” 宗越愕然,两人目光相对,忽然齐齐笑出声来。 —— 九娘从门里出来时,宗越已经陪着阿蒙离开,那粗豪青年也骑了马,使劲往阿蒙身前凑,离了几十米,都能听到他夸张的呱呱声。 恒娘从她手里接过食盒,打开看了看,笑道:“你倒是慷宗公子之慨,大方得紧。我娘其实吃不了这许多大鱼大rou的。” 薛大娘那个家规甚是要命,她不得不每到饭点就赶回去,好说歹说,劝着她娘吃饭。 “你娘那头,你打算怎么交代?”九娘深深看着她。 恒娘沉默下来,良久方淡淡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再说吧。” 第136章 鸿儒与少女 太学客馆。 鸣皋书院的学生都聚在山长的书房中围坐烤火。常友兰亲自拿把火钳, 一边拨弄着放在房中的火炉,一边与学生讲解:“陈大尹不肯为沉水女子旌表,大抵脱不出他的道一分为二的主张。他曾说过, 尽人道谓之仁, 尽天道谓之圣。人生于世,但能尽人道,已算尽了本分,不必以成圣的标准苛求……” “陈氏此说, 专从人主心术上用功,合得上意,却坏了世人心性根基,最是有害。”胡仪从外头进来, 在门口解了蓑衣,抖落一身积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