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当我成了渣攻的工具人女友[穿书]在线阅读 - 第30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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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你施的秘术真的有用。”孙钱氏道,“昨儿个去买菜的时候还听王家的厨娘说起,王少爷像是好转了些,能睁眼了,这才几个时辰啊,竟然就死了!诶呦,这可真是老天开眼了!”

    “大嫂可轻点儿,莫教人听了去。”刘母脸上带着的也是掩饰不住的笑意,“这下子总算能把祸害送走了。”

    “得嘞!”孙钱氏高高兴兴地把手帕往腰上一塞,回往屋里去,“咱们赶紧去做准备。”此时日薄西山,再过两个时辰便到了适合新妇出门的时候了。孙钱氏跟刘母道:“离王家选定的吉时可没多久了,咱们还有的忙呢!”

    她朝房门紧闭的西屋抬了抬下巴,难得的提起刘二郎时面色和蔼:“快让你家二郎出来,都什么时候了,别叫王家人看出猫腻来。”

    回廊风尖厉地低啸着,吹在低仄的屋檐下,像是一只盘桓不去的怨鬼。

    萧寂听着外头刘母的唤声,偏头望向离暮雪,神情有些微的凝重:“来了。”

    离暮雪早在听到孙钱氏和刘母说话时就已经停止了打坐。她端坐在床沿,不冷不热地点了下头,示意萧寂出去吧。

    天色很快暗下。

    虽然萧寂之前在外头打听的时候没人肯告诉他举行冥婚的过程,但此刻他作为这件事的参与者,随着孙钱氏与刘母将一应物件准备齐全,他已经明白离暮雪接下来将遭遇些什么。

    “你去。”刘母将一碗熬得浓稠的汤药交给萧寂,让他端去让离暮雪喝下,“这是软筋汤,喝了之后不出一刻钟就会发作,到时候她没了力气,才方便我们做下一步。”

    萧寂望着一旁托盘里红布上面的针线:“你们要做什么?”

    “人有七窍,若在惊吓与恐惧的情况下难免会有魂灵不稳。”孙钱氏从柜子里取出前些天王家送来的一身红嫁衣,头也不回地说道,“所以为了将精气魂魄都完完整整地锁在体内,就得把她身上能出气的孔都给封起来。否则没来由地让灵魂跑了,岂不是成了灾祸?”

    萧寂闻言目光倏地一凛:“她毕竟是你们的血亲,要把她一个大活人生生缝住口鼻眼耳,你们也下得去手?”

    “呦!可别抬举我,你们跟她是血亲,我可不是。”孙钱氏吊着嗓门冷笑了一声,“我就是个继母,一没血缘二没感情的,养她这么多年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再说了,活人合葬要封七窍,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又不是我跟你娘两个人自己瞎琢磨出来的。”

    “行了吧二郎,现在这屋里没别人,你也别装得像个情种了。”孙钱氏拖着长音叹道,“你也不过就是刚吃上两口热乎的还没过瘾,现在觉得不甘心。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谁叫那王少爷不争气,没多撑两日呢!”

    萧寂的拳头忍不住一握。

    刘母也觉得孙钱氏的话说得太过刻薄,推着萧寂往外头走了:“好了,别多嘴了。快去把汤药拿去给阿离喝了,放凉了药效就没那么足了。”

    萧寂被刘母推出了门外。

    孙福祥终于做好了两个花圈,正朝院里走进来。看到刘家母子拉拉扯扯的样子,他脚步顿了一顿,随后才嘱咐刘母:“把刚做好的花圈送到王家去,就说是我们家的一点心意。”

    刘母原本还在埋怨萧寂犯痴,闻言忙应了,双手在围裙上搓了搓,跟萧寂使了个眼色后疾步往铺子里走去送花圈了。

    见孙福祥在叮嘱过后就要回屋去,萧寂沉声开口道了一句:“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

    孙福祥的背影微微一僵。半晌,他什么都没说,只长长叹了口气,撩开门帘进了屋。

    原来亲爹和亲爹之间,也是不同的。萧寂冷冷心道。

    想整个修真界,有谁不知玹瑛城掌门离啸山有多宝贝她的掌上明珠离暮雪?他自己虽无父无母,据此却也一直以为全天下的父母对待子女应该都是这般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直到此刻看到孙福祥的态度,他才明白,原来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是自私还是无私,跟二者之间是否是血亲并没有关系。

    人性,骨子里就是恶的。

    第137章 喜堂悲泣(九) 没钉死的棺材板开了半……

    离暮雪得知他们想在自己脸上穿针引线的时候怔愣了好一会儿, 随后面无表情地将手中正准备一饮而尽的汤药搁下了。萧寂看着她从大无畏到认怂,转变只在一瞬间,没忍住笑出了声。

    “没想到你也有怕的时候。”他笑道。

    离暮雪垂眸瞥着搁在身旁的这碗色泽浓郁的汤药, 冷漠回:“你若不怕, 尽可也让他们把你的眼耳口鼻缝了。”省得满嘴屁话。

    萧寂噙着些许笑意望着她摆明了不爽的表情:“若当初也记得要怕,当不至于把你的脸搞成这副德行。”

    离暮雪闻言神情一顿,掀起眼皮乜了他一眼。

    “疼么?”萧寂问。他抱着手臂,食指指尖在肘部衣料上勾了一下, 像是随口一问, “伤成这样,疼么?”

    外头起了一阵风, 从虚掩的门缝里吹进来, 让油灯上的那豆光亮忽的晃了晃。一瞬间,光亮映进萧寂的眼里, 离暮雪看清了他墨黑瞳仁里装着的自己。只是很快光影晃过,对方的表情再次陷入昏暗。

    “忘了。”离暮雪回答,半晌后轻轻扬了下嘴角,似笑又带嘲的一点弧度,“应该是疼的吧。”只是她素来能忍痛,加之当时身体的疲惫和降服勾蜮的喜悦占据上风,倒也没记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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