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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闭着嘴圆溜溜的眼凝着她:“jiejie当真忘了?” 阮思点头。 * “jiejie,你的名字叫阮虞。” 阮思点点头。 “我叫宋广白,是你的弟弟。” “我们为何不同姓?”阮思暼了眉。 “因为咱家的家规不一样,jiejie随了娘姓,我随爹姓。”少年眼都未眨,一瞬不瞬的望着阮思。 虽然有些奇怪,但阮思信了,她坦然接受的点头:“继续说。” 少年眸光微闪,见她果真是失忆的模样,才缓和了紧张,张口道:“年前的时候,家乡遭遇了洪水,我们的爹娘都被水淹死了,那时,是jiejie一路照顾我,我才不至于饿死。” 怪不得这小子对原身如此好呢。 “后来,jiejie带我回了这西田村寻亲,寻的正是jiejie年幼时与人定了娃娃亲的周家。” “可十几年未见,周秉烛家里的父母也因病去逝好长时间了,周秉烛不认这门亲事,他喜欢的是林家那位小姐。” 宋广白观了几眼四周这破败的屋子:“这屋子,本是周秉烛的屋子,他把这屋子给了jiejie,让jiejie再不要打扰他。” “这门亲事也只有jiejie认定,jiejie头上这伤……是jiejie自己跑到周秉烛暂住的林家与人发生争执不甚磕伤的。” “后来,我与jiejie已身无分文,又没住处,jiejie便带着我搬进了这屋,可是jiejie还是去林家闹了好几次……于是便有一拨人来这里有意搞破坏,不仅扒走了这屋子的两扇门,还把屋子里的东西都抢了烧了。” “……”阮思一时语塞。 少年表情似乎有些怒其不争,也不知道是在气别人烧了这屋里的东西还是气她:“既然jiejie搬进了这屋子,为何还要苦苦纠缠那周秉烛呢?” “那一拨来烧屋子的人,肯定是周秉烛想的注意,jiejie,他心思并不如表面那般纯善耿直的。” “……”额,阮思露出一个复杂的笑来:“那我为何……要打你?” 少年一怔,他低下头来,咕哝开口:“是我,多次劝阻jiejie,jiejie以为我是成心妨碍你,才打我的,jiejie你没有错。” “……” “我见过那林家的小姐,长得和仙子一般,那周秉烛现在暂住在林家,两人朝夕相处,jiejie,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这句话莫名有些狠毒,阮思斜眼了身侧的少年一眼。 “你几岁了?” 少年抿嘴,目光有些胆颤的瞄过来:“我十六了,我现在也可以赚钱养家了。” 十六? 为何瞧着如此稚嫩削瘦? 阮思瞥过少年手臂上的鞭痕,拍了拍他的肩膀:“唉,广白啊,你太瘦了。” “以后jiejie不会让你cao心了。” “……” 第33章 这个弟弟是伪白莲(2) 阮思将自己屋子翻了个底朝天,一分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唯有她攥着手中那半块圆形的鱼纹玉佩,那是原身的贴身玉佩。 “jiejie,它是你与周秉烛之间定亲的信物,你一直视若珍宝,还是留着吧。” 少年出声劝阻了她,乌黑的眼眸却是定定地望着自己。 原来是定亲信物,可人都要饿死了,还管什么信物不信物的? 更何况,与周秉烛的亲事,早已不算数了。 阮思心意已决。 西田村往东走个十里路,就到了镇子。 十里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足要了阮思半条命。 一路上走走停停,她这弟弟,瞧着身子细瘦,却脚步稳健,一路上没有半点不适,哪像她,不仅浑身沁出了热汗,还软了腿扑通摔了一跤。 阮思摔在地上,细沙拂进了眼睛,当下就已经流了眼泪。 还是少年,急急扶起了她。 最后,阮思头晕症又犯了,她是被宋广白扶着肩膀走的。 *** 有上一世的经历,阮思眼界还是有些的。 当铺老板颇为精明,接过她手中的鱼纹玉佩,先是掂掂分量,接着放在小秤上一称,便张开五指来,一口定了价:“五两银子。” “掌柜的,这玉虽小,可是品质上乘的羊脂白玉,白玉的市场价可不低。” 掌柜放下手来,扫了扫衣衫破旧的两人:“六两,不能再多了。” 活成人精的老油条,讹人可不是这么讹的。 原身原本的家世应该很是普通,可这定亲玉佩却是比较珍贵的了。 阮思拿过了那半块羊脂白玉,清浅的笑了笑:“掌柜的,这玉可是我的定亲之物,若不是现今拿来急用,我定不会出此下策典卖它,更不会随便贱卖,这样吧,我退让一步,三十两,如何?” “二十两!”老掌柜比了一个二。 阮思摇摇头,刚想假意放弃,谁知身后的少年已经拉住了她的手:“jiejie,咱们还是不卖了……” “姑娘……你等等!” 掌柜露出一脸血亏的表情,却还是双手奉上三十两银子。 阮思将三十两银子的用布袋装好,塞入宋广白的怀里,又给他整理好粗糙布料的衣领,少年侧开头,眼神往四下飘忽,声音忽地闷了些:“jiejie,典卖了和周秉烛的定亲玉佩……你心里是不是很舍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阮思放下手,有钱了,她心情也不由地轻快些,阮思抿唇浅浅笑了笑,好耐心的解释道:“玉已经典当了,就没有好后悔的,我没有不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