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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灵……”夏侯舟脸色大变,嘴角蠕动半晌,却仍是不可置信的开口:“你……怎么可能……会帮一个夺人机缘心术不正的堕魔之人?” “…”阮思翻了个白眼,废话不多说,她干脆利落的下了床,嘲讽的笑了笑,而后已是拔了剑:“夏侯舟,你若现在愿意悄无声息的放我离开,不惊动剑宗,我保证,能留你一条贱命。” “你……”夏侯舟拧着眉头转过头,望着少女明丽的容色,以及手中毫无相斥的剑,眸光一沉,神情惊异却又复杂难辨:“师妹,你心魔已除了吗?” “别叫我师妹!” 阮思冷冷的观着他,而那出了鞘的仙器,便是速度极快的捅了他的大腿一剑,属于原身的记忆,以及深深的厌恶占据着她的心口,阮思咬牙冷视着他:“你们人人都视为我替身便罢,可你夏侯舟,伤我最深,不仅引我堕魔,玩弄了我对你的…感情,又以更为残忍的手段杀害了我的族人,将我囚困在此处折磨我,还要让我成为苏妙玉的替身……我真的想……杀了你。” “……”夏侯舟身体被威压所困,已是倒地,他捂着血流不止的腿,下意识便摇摇头,哑着声音,夏侯舟却仍旧是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呢……你那心魔……怎么可能就轻易除去了……” 夏侯舟摇摇头,手上的血染红的他的白袍,终于,这始终带着假面具的男人面上再无儒雅温润:“师兄可是唯一对你好之人,如今既然伤你最深,你不应该因爱生恨,伤心绝望?怎么会……说除就除了心魔?” “呵,很失望是吗?但我对你本就无情,何来伤心?” “我的心魔可不是你,以后,我也会彻底忘记你这只令我作呕之人!” 阮思冷漠冰霜的俯视着脚下的青年,冷漠的俯视着这个世界天道认为男主角之一的,举着的那把染血的戮魔剑不屑的悬于他的心口:“夏侯舟,我说过,你安安静静的放我离开,我现在,可以放了一条小命。” 阮思真的想一剑捅死他,可她得忍着……她不能把事情闹大。 夏侯舟是男主,无论如何,他的背后还有整个剑宗,还有祁灵做依撑。 所以,这贱男人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吧?才敢,有胆子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做出杀她族人之事! “要不然,先杀了你,再离开,也是一样的。”阮思森冷的笑着。 “……好。”夏侯舟沉默半晌,默然扫了一眼身后的始终给他释放威压的人形剑灵,眸光低垂,还是应下:“好,师兄放你走。” *** 夏侯舟这个能造物藏人隐去灵息的介子空间,是个十分珍稀的灵宝菱镜,而夏侯舟就将这巴掌大小的菱镜,大胆的藏于他的洞府内。 他就用这灵宝藏了女主苏妙玉三年,而在空间里,便是囚禁了女主九年。 真够……可怕的。 夏侯舟半跪在地上,腿上的血还未来得及止,在阮思和戮生各自漠然的注视下,夏侯舟掐着灵诀,一道通着外界洞府的小门慢慢在几尺外显现出来。 “好了,师妹……你真的…就要这么走了么?就这么永远离开这里?” 青年的眉眼重新变得温润,他伏在地上,不长耳朵的继续唤她师妹,又直直凝望着她,痛楚而蹙眉的喘着气。 “……”阮思微微皱着眉头,心里总觉有几分惊异和窦疑。 总觉得,事情发展的太过简单。 可许又是她过于谨慎…… 眼前便是通向外界的小门。 “戮生,我能牵着你的手吗?” 无论发生什么,身侧的狗崽子无疑是她最信任的,也是最可靠的存在。 剑灵戮生如看着尘埃的目光从那地上的夏侯舟身上收回,他淡定的抬起手,全然是不屑的神态:“小凡人,有吾在,你何必怕?” “对,有你在啊。”阮思抿唇,与他五指相扣,随即莞尔一笑。 “……” * 抬脚出去的那一会,便觉整个视线都暗了暗。 眼前,便是夏侯舟的洞府。 “戮生,我们现在就走!”阮思眼皮跳得厉害,总觉得会发生什么变故。 “好……” “这里不好吗?你们以前不是都说喜欢我吗?可一个个,为什么,总是想着离开我呢?” 呢喃之声响起,一刹那,四周景象像是被人活生生扭转一般,阮思牵着戮生的手,再抬眼,眼前便已是来到了大殿内。 而四周,是百来名手持玄剑整齐站立的白袍弟子。 “……你为何还在此?” 高堂之上,熟悉冷寂的男子声音忽地冷冷响起。 “……”抬眸,便是……威严坐在首座的祁灵。 “阮师妹?”还有……那容貌清丽无双的女主,苏妙玉。 【系统】在脑海里不停的播报着,声音未停,而一浑身带血的青年,也骤然撕开空间,摔倒在大殿里。 “大师兄!” 殿内百名弟子皆是一惊。 “……”此事,无论如何,都难以善了了。 ** “大师兄,你腿怎么伤成这样重?”穿着红衣的女主苏妙玉泪眼朦胧的抱着那受了伤的夏侯舟,转过头,苏妙玉还挂着清丽的泪悲伤的凝望着她:“阮师妹,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大师兄曾经可是待你最为善意之人,还处处为你开罪,你怎么可以用仙器伤他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