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疼吗?” 季北尘小心翼翼地用棉签把膏药晕开,滑腻的膏T裹在烫红的皮肤上,油汪汪的还飘着芝麻味。 闻着味,季南枝肚子里馋虫犯了,“想吃芝麻汤圆。” “看样子没事了。” 季北尘轻抬起她的手,认真翻看了下,眼神里透出的专注,更像是在看亟待复原的古董瓷器。如有实质的目光让她感到手背有些痒,她想挠一挠,不过手腕被固定着。 终于,他确认无碍了,才允许它们再放回膝盖上。 “尽量不要碰热水。” “那我怎么洗澡?”季南枝对他提出的注意事项表示不赞同,大夏天不洗澡这谁受得了? “想不听话?” 季南枝不自觉瑟缩了下,表情却很坚定,“这天气,不洗会臭了的。” “会吗?”少年说着突然凑近,在她肩窝处嗅嗅,鼻间还是熟悉的香甜N味,就跟颗N糖似的,“还是很香。” 季南枝让自己尽量往后靠去,他们距离太近,他的呼吸贴在她脆弱的脖颈,让她有些心神难安。 “滚啦,我想看电视。” 对方十分配合地抽身离开,不过他又补充了句,“要洗也行,再多等一小时。” 他态度怎么跟对着小孩说话似的? 季南枝偷偷瞪了他一眼,在他又看过来时,立马换上平常的神情,假装认真看电视。 对方并不在意她的小动作,没多久就离开了客厅,客厅就剩下她自己,还有刚从卫生间里出来的胡子欣。 “手好点了吗?” “嗯嗯,没事了已经。”季南枝把手给她看,“我弟刚给我涂了药。” 那是双未历尘苦的手,指若削葱,肤色如凝,美好的就如上等羊脂玉。 胡子欣收回原本想检查她伤势的手,她低头时,视线落在自己g枯粗糙的手背上,指头短而粗,每一个都裹着老茧,看起来就跟粘了层老树皮。 “没事就好。” 季南枝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情绪变得低落,或许让她自己消化会更好些,所以季南枝没有多嘴询问,只是把电视频道切换到喜剧栏目,想着热闹的背景声会让人不觉得孤独。 在季南枝听完一台相声后,打眼就看到刚才消失的人正端个托盘过来,托盘放了两个骨瓷碗。 季北尘将其中一碗放到她身前,碗里飘飘浮浮着五颗圆滚滚,是她前面提了嘴的汤圆。 “糯米的东西晚上不能吃多,你吃几颗解解馋就好了。” 季南枝注意到他手臂上有几个红点,像被什么溅到。 “子欣姐,这是你的。”他把另一碗递给了胡子欣,礼貌微笑道,“你们慢慢吃,我先去做作业了。” 胡子欣都差点忘了这孩子还是个高中生。 “南枝,你弟真的是未成年吗?” 她“嗯”了声,就端起碗吃汤圆,沉默了会儿,才继续道,“他长得比较着急。” 胡子欣差点被汤圆噎死。 “叩叩——” 客房的门被人敲响,已经做完功课的季北尘正翘着二郎腿闭目养神。 “进来。” 随着“吱呀”一声,有人走了进来,紧接着就是有什么被甩到他身上。 季北尘拿起来看,发现是烫伤膏,“干嘛?” “你手臂上不是被烫到了吗?”季南枝无语地斜了他一眼。 “我没你那么娇气。” “不要拉倒!”说着,季南枝准备把那管药抢回来,“好心被驴踢。” 谁知道对方根本不给她机会,立马把它丢到床上,季南枝那股子不服的脾气上来了,也跟着跳上去。 “jiejie。” 她的脚腕被扣住,然后就被一把扯下床,她转身想骂人,结果被对方抢了先机。 “不要随便跑上男人的床。” “神经。”季南枝反驳他,“你算什么男人?小P孩一个。”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雷区蹦跶的季南枝把对方推搡开,就又爬上床去拿那管烫伤膏,才刚拿到手,她整个人猛地被翻身压住,她正面对上少年沉郁的脸。 “你说谁不是男人?” 意识到不妙的季南枝赶忙服软,“我不是男人,我不是。” 季北尘不回她,单手压住她纤细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搭上她腰腹,粗砺的指腹隔着布轻轻摩擦,干燥的空气里电荷轻易产生转移,有一小簇电流在指尖闪过,隐隐刺痛。 身下的人反应更是明显,她甚至发出意味不明的惊呼。 “jiejie你是不怕被人听到吗?”少年将虎口贴近她腰线,手指稍稍用力,似乎能把那不盈一握的腰身掐断,他自己也伏低身子,两人几乎快融成一体,“你朋友可就在隔壁。” “我错了,我乱说话,我道歉。”季南枝有些害怕。 “下次还敢乱爬床吗?” 季南枝头都快摇断了,“不敢了不敢了,我再也不动你的宝贝床了!” 她话还没讲完,腰上软rou被突然掐了下,有些吃痛。 “别人的床也不许爬。” 当她属爬山虎的吗? “嗯嗯,知道了,克己复礼,非礼勿动!”季南枝无比渴望自由,所以满口答应着,“你快起来,我都道歉了!” 少年终于松开手上的力道,他用力得过分,季南枝手腕上都是红痕,她委屈地挪到小角落里rou手,她不好意思现在回自己房间,怕被问话。 “别那么委屈。”季北尘拿了瓶身体r过去,在手里挤了一大泵替她涂上,“又弱话又多,说的就是你。” 可恶! 季南枝瞪大眼睛盯着他,鼻孔里哼吒蛇哧喘着气。 “你现在看起来像头没吃饱的牛。”少年漫不经心地瞟她一眼。 “你才牛,你连你姐都敢欺负。” 这话似乎取悦了对面这个“变态”,他g勾唇反诘道—— “我欺负你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