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嫁了黑切白摄政王[重生]在线阅读 - 第5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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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芙笙不多问,她知道,萧元既然走到这一步,定有他的算计。

    他应有把握。

    “不要参与这些嗜血的政斗。”夏夷则举起茶杯,往她的小杯子上一碰,伸手抚了抚她的发,“好好养病。”

    二人在郊外游玩了整整一日,晚间,于杳夷则置办的庄上休息下来,由曾肃在外亲守,以防刺客。

    夜凉风冷,芙笙趴在窗户边,眺见立在门口的曾将军。

    “曾将军。”她弱弱唤了他一声,“曾将军,外面风凉,你且回去休息吧。”

    他愣了愣,怔怔盯着芙笙许久:“公主的安危,最是要紧。快些回屋吧,切莫贪凉。”

    须臾,曾肃自怀内摸索出一个香包:“我知道你喜香,这个给你,可在关键时刻,保你安危。”

    “多谢曾将军。”

    荷包小小的,上面的绣法却独特又熟悉:“曾将军……你会帮夷则哥哥吗?”

    对方点点头,给她一点安心:“你若答应我绝不参与其中,我便助皇太孙一臂之力。”

    又是切莫参与其中。

    自始至终,芙笙都在整件事周围徘徊,一旦她想出点力,大家便纷纷从外围将她挤兑出去。

    可这种被众人关怀的感觉,她上辈子从没感受过。

    “好,我答应你。”

    芙笙抬起头,望着那轮明月,眸中水泽熠熠。

    夜,月色浓酽,平添了几分诡秘。

    杳窈背靠暗门,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来了。”

    咚咚咚!

    有力的敲门声打破了夜的寂静,立于窗口的萧元收回望月的视线,将玄衣外套的袖子穿上,顺手带起小窗。

    “放她出来。”

    杳窈依言打开小门,一个浑身是灰的狼狈女子艰难爬出来,泪痕干在满是污垢的脸上。

    从黑暗中爬回来,已经花费了她太多的力气。

    “这么快就坚持不住了?”杳淑呛了她一句。

    下意识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杳云裳晃晃悠悠站起,幽怨地望着萧元:“我告诉你药方,你放我走。”

    “可。”

    她哽咽了两三下,缓缓报出药名与棵树。

    每报一味,她均要停顿思索一番,直到报完十五味药材。

    “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屏风后,忽传来一阵轻笑,叶裴瑜温柔的声音此刻听着也十分尖锐:“公主殿下,师父的药方向来喜欢凑个二八一六的好数,你是不是,还藏了一味。”

    杳云裳脸色一黑,被杳淑一掌拍中胸口,直直往后倒去,一个踉跄摔入密道:“我说,我说!”

    众人噤声。

    萧元转过头,淋淡淡的月光,面色沉着冷静,漠然无情。

    “我大发慈悲提醒你,你若敢骗我们,也走不了。”杳淑提醒道。

    杳云裳瞪向叶裴瑜,一字一顿:“北域的炎草根。”

    叶裴瑜拿着毛笔的手一顿,眉心倏然折起,兀自喃喃:“炎草根……”

    萧元手轻挥。

    杳淑一捞,将杳云裳带下去:“等明日确认药方无误,再放你走。”

    无视杳云裳楚楚可怜的哀求,他问叶裴瑜:“炎草根是何物?”

    活了三世,尚且没听过这样的物什。

    叶裴瑜于脑内暴风般搜索,终在记忆的角落觅得一丝痕迹:“炎草根是炎草的根部。这味草平平无奇,生在北域冰川之巅,根深入冰层仅作取水之用。药用价值不高,且难以获得,故没什么药书记载。”

    “嗯,”萧元点点头,轻叹口气,“先将其他十五味凑齐试试。”

    叶裴瑜垂首,望着炎草根三个字,若有所思,喃喃自语:“有种不祥的预感啊……”

    第30章 完结

    翌日一早, 萧元便毫无预兆得离开了。

    待芙笙回来,哪里还能寻得他的踪影。

    唯有叶裴瑜眉头紧皱,仿佛知道了什么似的:“他去摘炎草根了。”

    芙笙一愣:什么是炎草根。

    仿佛看出她的疑惑, 叶裴瑜思忖一番,艰难道:“于北山之巅……”

    马车辚辚行驶, 芙笙拖着一副病身, 不顾众人的反对也要往北边去。杳窈执意跟随, 与流云一同照顾她。

    “芙笙……”杳窈淡淡看着她,芙笙却毫无心思, 眉眼可见的忧虑之深。

    北山之巅是何等凶险的地方, 一年到头都被大雪掩埋,哪怕套上两层棉衣,也不见得能捂出什么暖气来。

    她秀眉蹙蹙, 好不容易好些的身子骨有因思虑过多柔弱起来。

    北风猎猎,萧元身着一身保暖又利于行动的黑衣, 正攀爬在雪山之巅。

    他手中缠着勾爪,斗腕一掷,挂在石头缝间往上攀爬。

    他的眉目被鹅毛大雪擦过, 头发上结了细细的冰花。

    执念了三辈子, 为的不就是那星星点点的渺茫希望么, 如今他攥住了这一点,便偏要抓住不放。

    他想起第二世的时候,他披甲执锐, 为了她踏破铁骑打下江山。

    那天她嫁衣如火, 掩映在滔天的火蛇中。

    两次,她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去的。

    他不能容忍再有第三次。

    他勉力攀爬,崖下的阿星不知是冷的还是怕的, 抖如筛糠,嘴里不停得念叨:“我的祖宗啊,这下可如何是好……”

    大风无情地刮在他脸上,像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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