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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子萩和白彦也好奇,忍不住凑上前一并观察。 “这..是画?”她眯紧双眼看了半天,才幽幽吐出三个字。 司炎修点点头,把第一张纸放在凌子萩摊开的掌心中,道:“可看出什么?” 她蹙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把纸张来回反转仔细看,虽然这几张纸被羊肠子保护的未曾被腐蚀,但是多少会因为密封不严而有些黏液混杂进去,再加上古代只有墨汁一类的,故而这五张纸多少都有污染,让人瞧得不是很清楚。 “我明白了!”当凌子萩的手再次把纸张颠倒,又结合之前脑海中看到不同方位的纸张样式,终于她开口道:“这是一个人,被淹死在水缸的样子!” 第70章 江州瘦马(7) 凌子萩的话刚说完。 司炎修和白彦的目光已经集中在她手中的纸上。 她伸出指尖点了点纸上不太清晰的图形道:“虽然墨迹已经晕开,但是作画者的主要笔脉走向还是能分辨的,看这里,这是一个水缸?然后缸口挂着个人,头朝下,是不是就表示这个人是被淹死水缸中的?” 司炎修双眸眯紧,点点头,紧接着他望着手中的第二、第三张,第五张纸一一解释道:“那么这个应该是一个人被五花大绑了起来,这个是一个人被锅里的油或者说是水烫死的,第五个好像是死在一座墓碑前,模样像是一头撞死的。” 凌子萩凑眼过去看,认同地点点头,见司炎修依次往后翻阅,眸光放在唯一没有解释的第四张画上,问道:“可是这第四张..怎么就是个人躺在地上,如何死的却没有标注,是书瑶没画完?” 司炎修没有立刻回答,他观察着手中的画好一会儿,终于开口道:“不..上面标注了,只是被晕开,看不见罢了。” “那大人可看出这人怎么死的了?”凌子萩追问。 司炎修把最后一张纸对着东屋的窗扉执起,扭头问旁边的女子道:“看出什么了?” “她的脖颈好像..有一点红晕。” “嗯,是的,这是朱砂点上去的,只是之后四散了,如果没猜错这第四张画,画的是一个中毒而死之人。”司炎修眸光眯紧,淡淡开口。 “这就怪了,这书瑶已经死了,先不说她的死法和这画中之人没一个能对上的,就说她把这难以下咽的东西吞下,又代表着什么?” 凌子萩把手中第一张画放在司炎修手里,心中不禁飘出阵阵疑问。 “或许只是一时兴起?”白彦站在一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不可能。”司炎修把手中五张画整理好放在尸体旁,眸光在书瑶身上细细打量,正准备继续开口,外面却响起阵阵门板轻扣之声。 “叩叩叩。” “大人!” 门外一道声音传入。 司炎修给白彦使了个眼色,白彦意会连忙上前把门打开。 站在门口的是一脸恭敬之相的伍郎中。 司炎修把手中纸张放于桌上,走到伍郎中面前道:“伍伯,可有事儿?” 伍郎中点点头,瞅了眼里面的都是些熟悉的面孔,这才从袖口中拿出一杯盏呈在手中道:“大人,老朽按照大人的意见检查了这杯中残渣。” “哦?可有什么发现?”司炎修一听,连忙追问。 “里面有御米壳。” 听到这,司炎修把伍郎中手中的杯盏拿过,望着杯壁上挂着的几捋渣子,眉头有一瞬间的皱起。 凌子萩走到他身边,有些不明所以的望着他手中杯盏,对于这御米壳她倒是多少有所了解的,说白了就是现代社会统称的罂/粟,不过在古代它是被允许作为中药使用的,家家户户都可栽种,所以这东西能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 “大人这御米壳有什么问题吗?”望着身边男子越发深沉的面容,她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有!”司炎修点点头,把手中杯盏递给凌子萩,继续道:“若我说这杯子是在书瑶的房间里发现的,并且还是宋泽喝过的,你怎么想?” 听到他的回答,凌子萩的面儿上有一瞬间的错愕。 御米壳一般是用来缓解疼痛,治疗肾方面的疾病的,可是所有人也都知道,这东西若是服用过量便呼出现一定的副作用,比如刺/激中枢神经兴奋、产生幻觉、容易上瘾等。 宋泽二十余岁,还能对书瑶动粗,有肾病的可能性并不大,那么他为什么要喝这个? 故而结果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书瑶给宋泽喝下的。 凌子萩想到这,眸光从角落桌上那五张纸,再到书瑶脖颈处的淤痕,又到司炎修手中的杯盏,这一切都好似在说明,书瑶是在引诱宋泽把她杀死的。 可是这..真的可能吗? “白彦!”司炎修也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不对劲,扭头吩咐白彦。 “大人,属下在。” “备车,我们去刑部地牢一趟。” “是!” 刑部地牢,戒律房。 司炎修坐在官帽椅上,冷冷望着对面一身囚衣,蓬头垢面的男人。 身材偏瘦矮小,颧骨突出面颊凹陷,唯有一双看起来还算精致的丹凤眸,安在这张脸上却给人一种极度不协调之感。 “宋泽,你杀害采香阁花魁书瑶的事情已经落实,可这案子还未完全结案,本官有话问你,希望你如实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