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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沈母不再忍耐,破口大骂:“三日!三日你能休养什么?!你是不是成心想死在我前头?” 沈韫垂下眼帘,“母亲慎言。” “五日!一日再不能少!”沈母拂袖离去,怕再多待一会儿,当场就要气死。 沈韫抬眸,冷冷看着宝碌,他死死垂下脑袋,不敢动弹,主子愈发吓人了。 翌日清晨 林府内 二宝打了个哈欠,今日轮到他开大门。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动作。 门开了三指宽的缝,他就觉不对劲,门外有什么东西? 快速拉开整扇大门,才看清楚,他就被吓坏了。是一个浑身鲜血的人! “喂!”他伸手推,将那人翻了个身,等到看清那人熟悉的眉眼之时,心狠狠一颤。 二宝浑身都在发抖,牙关止不住得咯吱作响,他抖着手,伸到福安的鼻尖。 没有鼻息。 “啊——”二宝猛然扑到他身上,抱住他满身污糟的身子,嚎啕大哭。 哭声震天响,树梢上的小鸟儿受到惊吓,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第33章 赴宴 医馆今日很是冷清,宋清玹闲得搬了张小椅子翘着腿儿坐在门口晒太阳。 她嘴里叼着老大夫藏在柜子里的零嘴儿,看了一眼一旁抄写医书的小师傅,劝道:“今日就休息休息罢。” 小四儿头也未抬,手上动作不停,摇首:“我比较笨,师傅教导的许多东西总也记不住,应当要再勤奋些。” 闻言,宋清玹噎了一下,突觉手里的糕点不香了,讪讪搁下,拍干净手掌,“小师傅,我同你一道抄。” 他这才抬头,笑着婉拒道:“你今日不如先回去罢,瞧你也累了,昨夜应当又是很晚才歇息的罢。” 宋清玹不由自主便打了个哈欠,不作推辞:“是啊,那我便走了。”顿了下,见小师傅盯着她手头的零嘴儿,她忙不迭将油纸包叠起来,一把塞进怀里,边起身边委婉地说:“我怕这点心搁久了会坏。” 不待小师傅说话,脚底一抹油溜得飞快,片刻不耽误。 好巧不巧,才走了没多远,就见着了慕容临,她欢欢喜喜上前打招呼:“是要去医馆寻我么?” 慕容临穿着黄杉,虽还是瘦骨嶙峋,但脸上难得洇着一抹红,瞧起来气色好上些许,笑得有些腼腆:“明日是我生辰,想请医馆诸位来我慕容府吃宴共庆。”过了会子,又甚是体贴地说:“阿宋姑娘用不着带贺礼,你人能来我就欢喜的。” 他这般谦谦公子的做派,愈发显得打人的小将军蛮横无礼。 话虽这样说,但宋清玹自然不能不送礼,饶是脸皮再厚,也做不出上门白吃这等子事来,这礼若是太贵重她也出不起那个钱,过于寒酸的也拿不出手,她很是苦恼地回府,打算问问自家哥哥的意见。 宋子策在自个儿屋子里,似是在与小将军商量事务,她推门就见着那尊小煞神,不禁后退两步,退回门槛之外,就要把门给阖上。 小煞神尊口一开,又将她唤了进来。 听她来意,沉思一瞬,将一方盒丢于案几之上:“喏,给你备好了。拿去。” 她撇撇嘴,可不信小将军会如此好心,多半又是要她做什么事,果不其然,一打开方盒就闻见一股子奇异的味道扑鼻而来,宋清玹凑近了细细地嗅,也辨认不出是何种东西,与她平日里接触的药材也大不相似。 “你这哭鼻子的小学徒如何能嗅出半点名堂来?” 宋清玹可不高兴他这么说自己,望着自家哥哥,宋子策也只是摸了摸鼻子,端起茶盏喝茶,意图回避她的目光。 唉。她坚强挺起小身板,孤独地对抗:“小将军说话不中听,就往别人心窝窝里戳,竟还指望着别人帮你办事干活么?” 尉迟禁凤眸懒洋洋半睁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学徒三番两次对抗他,也不知是谁给她的狗胆子,眼睛一斜,一旁宋子策的茶喝得更欢,脸都要埋进茶杯里去。 收回视线,从怀里掏出鼓鼓囊囊的钱袋子丢在桌上,指尖轻扣案几,什么话也未说。 竟有这等意外之喜!宋清玹大喜,她本没想要酬劳,实在是上回他给得太多了,不过有钱自然是好事,宋清玹眼疾手快就将钱袋子拿起别在了自己腰间。 这小将军是什么散财童子么,随随便便就有这样鼓的荷包。 “那这是什么东西?先说好,若是是要害慕容公子,我可不会去送。”慕容公子可是中了北夷人的蛊,若是他直接死了,那北夷人便也没法拿捏住大都护。 可是,这也过于残忍。 “这才几日就这么关心?哼,你只管放心,不过是些缓解的药材罢了。” “那好极了。” 一直默默无言的宋子策突然短促地笑了一声,贱兮兮地捏了捏鼻子,说:“我怎地闻着有一股醋味?” 闻言,宋清玹愣住,不禁将目光放在小将军脸上。 他高贵精致的脸上面无表情,一双清冷眸子睥睨着她,仿佛在说,你觉着你配么? 宋清玹立即垂眸,识趣地告退,临走,不忘狠狠瞪了一眼宋子策,多嘴! 见状,宋子策尴尬轻咳,心里只道,两个半点玩笑开不得的家伙,简直无趣极了。 宽敞的屋子里一时安静如鸡,宋清玹轻盈的脚步声清晰可闻,待她一只脚刚踏出房门,小将军才平静地开口解释:“方才那应当是你这月的月钱。”显然是对宋子策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