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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深藏在衣柜中的衣物拿出来在太阳下晾晒。 洛阳*1就是有一点不好,每当到这个季节总是春雨淋淋,有太阳时我总得抓紧拿出被褥和衣物好好晾晒,去去霉。 正当我专心致志地晾衣服的时候,听见了身后门开启发出的吱吱声。 “诶,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来人正是大柱同学。 如今他身高抽条,整个人高挑又挺拔,配上逐渐长开,越来越祸国殃民的脸,所到之处无不引人注目。 大柱同学提着一个盒子,看起来像个食盒,声音中带着笑意。 “过两日便是殿试了,夫子说也没什么好教我的了,让我自己好好准备,不要太紧张了。” 大柱同学将食盒放在了一旁的圆石桌上,两三步走过来帮我把剩下的衣服被褥一起晾起来。 说到殿试。 就不得不说大柱同学如同破竹之势的科举之路。 我除了说牛逼之外,就只能说牛逼了。 历史上从童生试开始直到会试,每每都能得第一的都是寥寥无几,更不用说我身旁的这位清俊朗致的大柱同学做到了。 要是这次殿试能拿到个状元,那真的就是三元及第,美名天下了。 当然,我也知道科举之路也仅仅只是在古代当官之路的开始。 从大柱同学会试以解元名扬整个锦州之后,朝堂上的党派也开始接触大柱同学了。 根据我贫瘠的历史知识来看,大柱同学虽然很想作为清流在党政之中明哲保身,但是我们都只是历史洪流中的一个小水花,也根本抵抗不了偌大的王朝。 大柱同学会试的主考官是锦州知府,但是用他的话来说,其实实际上知府是尚书省曹相*2的党羽。 复杂的话以他现在的见地还看不出来多少,但是根据以往曹相的政令来看,似乎曹相是坚定的宗法制拥护者—— 总的来说,是嫡长子继承制的拥护者。 似乎曹相并不太满意皇帝之位由一个女人来做。 然而曹相是上一任皇帝留下来的老人,女帝也不太好动他。 而尚书省虽说明面上与中书、门下二省地位相同,但是由于掌管全国行政事务,都省下设吏、户、礼、兵、刑、工六部,掌握实权,实际上却是三位丞相中权力最大的。 如今因为锦州主考官刘文传的缘故,大柱同学不得不拜其为座主*3。 毕竟大柱同学一看就前途不可限量,再加上人人都是看脸的生物,颜值在这个社会还是很有必要的,就好比大柱同学去rou摊买rou都能被多称二两。 现在大柱同学是解元,稳稳的进殿试,只要表现的不太差,皇帝还是很愿意给一个连中三元的佳话的。 我因为大柱同学要殿试,便上个月来了这晋朝京城洛阳,租了个带院子的小房子,安顿了下来。 大柱同学说,等到殿试结束,我们就把大娘和小妹接过来,然后挑个良辰吉日完婚。 我对结婚不结婚这事看得不太重,或许我骨子里还是那个现代女性吧,尽管在这个古代生活了十七年,我仍然觉得自己一些时候和这里还是格格不入。 “这日子过的好快啊,转眼间你都要真的做官了。” 大柱同学将手里的常被抖了抖,挽起袖子撸出的手臂上隐隐有着青筋,虽然看着并不壮,但我知道大柱同学可一点也不缺少锻炼,是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rou的衣架子。 他听了我说的话,轻笑了一声:“我不过是中了进士罢了,还不一定能做什么官呢。” 我将最后的衣服晾晒好,听了说道:“就你这个长相,皇帝舍得把你放在翰林院发霉吗?” 大柱同学抿了抿嘴:“小芳,陛下并非重美色之人,我也不是以色侍人的人。” 我一拍脑袋,都忘了皇帝是个女人了,而且话说的也不对。 我立刻道歉,的确是我太不应该,大柱同学这些年的辛苦,我也是一路看过来的。 “我的错我的错,别生气别生气 ,我只是觉得你将来一定能做大官的!” 大柱同学并没有生气,他闻言笑起来:“那你就是大官的夫人了。” 我也笑了起来,但是内心深处,不知为何却隐隐有一个地方在深深拉扯着我。 大柱同学很敏锐,看出了我的情绪。 他将我拉到石桌旁打开了食盒,“你瞧。” 我立刻忽略掉了刚才的情绪,看着食盒中精致的糕点,睁大了双眼。 “这……看起来也太精致了吧,你是去哪里买的啊?” 大柱同学拿起筷子给我夹了个栩栩如生的茉莉花样式的糕点。 “今日齐王进京,便随温大人前来书院商议要事,见我也是锦州人,便赏了这宫中糕点。” “齐王?”我想了想,“他不是前些日子过世了吗?” 大柱同学:“……” 大柱同学无奈:“是之前的齐王世子继的位。” 我:“……” 我:“……你别理我我脑子不清醒。” 宫里的糕点就是不一样,看起来好像很腻的样子,其实一点也不腻,反而十分清爽。 不过也是,都是些皇亲国戚吃的东西,怎么可能差的。 我吃了两口,便和大柱同学一块吃晚饭了。 好吃的东西不能多吃,多吃了将来就会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