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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才有点语塞了:“……我,我好打听事儿不行啊!”“好。就算你刚才解释得都对,但我住进来后,你就把另外三个女孩儿撵走了,这我还不明白吗?这不就是一种明明白白你的心的暗示吗?我一饱读诗书历经沧桑的女孩,对男人的心思了如指掌。”“我没有撵那三个女孩走。是她们自己要走。”“李才老师,你不要骗我了,那天她们走的时候,我在楼道里遇见她们,都对我一脸不满,我以一种女人天生的敏感意识到,她们是因我而走的!”“是。她们是因你而走的。”“你终于坦白了!我就喜欢直率的人。”“我还必须直率地向你承认,她们因你而走,但跟我无关。”“那跟谁有关?”“这世上有的人晕车,有的人晕船,你知道她们晕什么吗?”“晕什么?”“晕你。”“晕我?为什么?”“因为她们觉得你是个倒霉蛋儿!” 话一出口李才就有些后悔,这话太伤人了。 郭纯希愣在那里,有些惶恐的神情,呆呆地看着李才。 李才有些不忍:“郭姑娘,我跟你开玩笑的,其实就是她们找到工作了,你别往心里去。”郭纯希却道:“你不是第一个说这话的人。”李才一愣:“以前就有人说过?”郭纯希默默点头。李才问:“还有谁说过?” 郭纯希沉默不语,过了片刻才开口:“替我向你妈道歉。”李才语气缓和下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妈不会介意的。”郭纯希轻声说:“我累了,想睡觉,可以吗?” 李才本想追问到底还有谁说过郭纯希是倒霉蛋儿,话到嘴边还是咽回去了:“你的房间,你做主。”转身退了出去。 万山红和李双全回到家,把李貌叫到客厅,劈头盖脸一顿训斥。万山红痛心疾首:“背叛!这是女儿对娘的背叛!”李貌怯怯地问:“你们怎么知道的?”李双全看着李貌:“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不是事实?”李貌不吭声。万山红气不打一处来:“五十二万五,怕我不信还余出个零头——谁出的馊主意?”“我自己。”李双全劝说道:“李貌,要实话实说,我们才好帮你作判断。”“尚晋不想骗你们。就是我的主意。”李双全追问:“为什么要骗我们?”“怕你们不痛快。”李双全又问:“现在我们就痛快了?”“爸,妈,你们都不是那么市侩的人,为套房子至于吗?”李双全摇了摇头:“不是为套房子,是你不该骗我们。”万山红在一旁回应:“你爸说得对!”李双全又说:“也不是为你不该骗我们,是你想骗我们,尚晋不应该不阻止。”万山红点头:“你说得对!”“也不是为尚晋不阻止,是尚晋父母不应该对你表面客气底下使绊子。”“对。”“也不是为他们底下使绊子,是他们底下使绊子就说明他们人品有问题!”万山红惊讶地看着李双全:“李掌柜,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深刻!一针见血!对,就是他们人品有问题!” 李貌嘟囔着:“不至于吧。你们太苛刻了。”万山红痛心:“你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你被那尚晋给拿住了!”李貌不以为然地说:“事儿都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万山红咬着牙根:“事儿过去了,我过不去。房子买不上,婚不能结。”李貌说道:“我都跟毛毛商量好了,拼着办婚礼,既热闹又省钱。”万山红摇头:“咱不省那块儿八毛的钱。”李貌无奈朝李双全撒娇:“爸,您说句公道话。”李双全想了想:“结婚这事不能急,我觉得需要再从长计议。” 李貌不高兴了:“我没对象的时候你们火烧眉毛,有了对象想结婚你们又龟兔赛跑,到底怎样你们才能满意啊?”万山红语重心长地说:“我们必须给你把关。我把房子关,你爸把人品关。这都是底线,要求不高。就跟我开大公共一样,要让那铁皮盒子跑起来,得有四个轮子一箱油。现在四个轮子没有,油也掺了水,你们这日子能打着火吗?!”李貌争辩道:“我不能让套房子影响我生命的进程,婚礼必须按时办,房子我自己挣钱也能买。本来我就不想要尚晋父母的钱,即使要,我也只是暂借。”万山红难过地看着李貌:“你……你倒真大方啊你!你上学买衣服吃饭花我们那钱你也算是借吗?他们做父母的儿子结婚出钱不是应当的吗?” 万山红气得忽然哆嗦起来,说不出话。 李貌看着不对劲,连忙问道:“怎么了妈?”李双全说:“你妈刚才在李才那儿受惊吓了!” 李貌明白了,消息是李才透出去的。但也顾不上多问了,赶紧抱住万山红:“妈没事,有我和我爸呢。”万山红忽然一把握住李貌的手:“李貌,双全,我忽然明白了!”李貌抬起头:“明白什么了妈?”万山红说:“我这不是受了惊吓!是狂犬病犯了!”李貌安慰道:“别胡思乱想。打了疫苗狂犬病就不会犯。”万山红带着哭腔:“疫苗也有过期的。我看新闻说还有假疫苗。”李貌分析道:“狂犬病潜伏期不会这么短,就是犯也不会这么快。” 李双全皱着眉头没说话,端起茶几上一杯水递给万山红:“来,喝口水。” 万山红刚要接杯子,忽然意识到什么:“不,狂犬病怕水。我怎么对这水有点儿害怕呀。快端走。” 李双全突然上前一步,一手托住万山红的下巴向上一捏,另一手将水杯里的水迅速向万山红被捏开的嘴里倒了两口,待万山红咽下去,迅速松开。万山红被呛得连连咳嗽,李貌忙给万山红捶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