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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傻瓜呀!真是对女人一窍不通,亏得他还每日自诩风流。 海棠再不管他,自顾自闷头前行,“您管好您自己,先把您面前的问题解决了,侯府嫡女还在眼巴巴指望您去娶她呢。” “我不娶。”顾寻欢脱口否决,“别人不懂我,难不成你还不懂我?” “你虚无缥缈的梦娘?”海棠揶揄道。 “当然。”顾寻欢点点头,“她让我魂牵梦绕。” “某些人当初还借口说是一朋友被人下了药,误成了好事......”海棠忍不住怼他。 “那时候我还和你不熟……不过我好像也没和你说过那朋友就是我自己。”顾寻欢突然立住脚步,双手叉腰,拦住海棠去路,“海棠,你也太聪明了吧?以后我可要防着你一点了。” 顾寻欢个子高,身姿颀长,早已弱冠,可有时候做事,仍旧带着未涉世的稚嫩,海棠无奈叹了口气,“我千尊万贵的四爷,您早就说漏了嘴,您是能守得住秘密的人吗?” 顾寻欢翘首想了想,“那是因为我对你不设防,谁让我们是好兄弟呢!” 顾寻欢笑得阳光明媚,坦坦荡荡。 海棠心底悲凄还未完全散去,她认真看他一眼,眼前公子哥儿,一腔赤诚,怀带赤子之心,好美色,喜美酒,着华服,骑骏马,吃美食,遛花鸟,风流不羁,无拘无束,放肆随性,嬉笑怒骂皆由心。 他像是阴雨天中偶尔难得出现的一道光,强行将她混沌不堪的日子,硬生生打开了一道口子,救赎了困在泥潭中的她。 若不是有他,她的日子应该过得很平静,却也很枯寂吧。 “谁和你是好兄弟。”想及此,海棠轻嗔他一句,却也不再敢直视他,毕竟她有事瞒着他。 嫁给他这样的公子哥儿,她以前不曾想过。如今……有过今日顾振霆的那番言辞,她更不会想。 没有必要去自取其辱,家没了,但是骨气仍在。 “那时候你和我才刚刚认识,面子我总要给自己留一点的,不过话说回来,你聪明也是真的。”顾寻欢丝毫没察觉到她的神离,依旧毫不掩饰地夸赞道,“海棠,遇见你,我算是捡了个宝。” “呵呵。”海棠给他挤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走,一同回得意轩。”顾寻欢习惯性一掌拍向海棠屁股。 “说过不许拍这里的。”海棠又一次举手抗议,可手刚刚举到一半,便觉身子被人似翻炊饼一样给转了过来。 “公子,你看什么?”海棠讶异看向顾寻欢,下意识想躲,无奈他手劲极大,她挣扎两下就是挣脱不了他。 “咿?海棠你刚刚坐哪里了?”顾寻欢一脸诧异,盯着海棠身后看了又看,“怎么出血了?” “什么?”海棠见他一直盯着自己身后,心中也犯了嘀咕,于是顺着他视线看向自己身后,一眼便瞥见了自己青色衣衫上隐隐透出的一小块潮红。 那颜色分外刺眼! 海棠脑子一蒙,瞬间明白过来,竟是自己来葵.水了! 她信期向来不准,连着几个月的颠沛生活,每个月更没个准数,且因着与他的那件事,海棠也本提心吊胆地以为会中招有孕,没承想这时候却来了,而且自己竟毫无察觉。 海棠一边暗叹自己糊涂,一边心急如焚。 担心了许久的有孕,看来是幸运躲过了,如此,更好,免得以后有牵连。而且刚刚这一路,幸好没有遇见其他人。 可是,不幸的是,眼前这位爷该怎么应付?她该如何撒谎瞒过? 海棠急得额头直冒汗,身上更觉黏糊糊的。 “你不会是压死了小鸟儿之类的吧?”顾寻欢瞪大了眼睛琢磨道。 他这清奇的脑回路! 海棠刚想吐槽,可旋即又暗暗松了口气,何不就顺着他的话说? 海棠立马弹跳开,与他隔一步远,不给他看,更以双手捂住身后,装作恍然大悟状感叹道,“经公子这么一提醒,我想起来了,我刚刚摔了一跤。” “我就说嘛……”顾寻欢未觉有异。 海棠偷瞥他一眼,见他面色未有生疑,略略放下心来,“下雨天路滑,台阶上有青苔,然后也确确实实好像压到了什么,大概被公子猜中了,衣衫不整是大忌,我......我这就去换衣服......” “要不我脱给你?”顾寻欢向前一步,就欲脱衣。 “不,不必了。”海棠忙笑着打马虎眼拒绝。 “那你有没有摔伤?要不要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检查检查?”顾寻欢信以为真。 “我无事......”海棠尴尬笑着后退。 这位爷,疯起来凶神恶煞,好起来,又似人间菩萨,万一真的要脱她衣服检查,海棠还真没办法他。 海棠不待多想,在离他一步远时,随即转身,飞奔向自己屋中,心跳得快极了。 “摔了跤还能跑这么快?属兔子的?”顾寻欢默默嘀咕一句,不再多想。 ...... 暮色四合,得意轩内,灯火通明。 海棠头昏脑涨,斜趴在桌边,看着满屋的灯烛,渐渐眯上了眼睛。 没有顾寻欢的日子,真惬意。海棠偷偷想着。 傍晚时分,顾振霆设宴招待宁国侯府前来说亲的人,派人来遣顾寻欢作陪。 顾寻欢一听到消息,二话不说,冒雨便出了门,躲到他新开的炙rou铺去了,直到天黑都没有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