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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尊……别哭。”柳成之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手忙脚乱地擦去她的眼泪,声音低而微:“师尊……”

    “你怎么……不连为师一起杀了?”

    柳成之眼中本就微弱的光芒,渐渐淡去。

    他声音有些低,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又带着病态和癫狂:“师尊的心里装着那么多人,又能留给弟子多少位置呢了?”

    “这些年云上仙府是怎么对弟子的,师尊难道不清楚吗?”

    “当初弟子跳入魔渊,可没有一个人在乎弟子的生死,弟子变成现在这样,可都是师尊逼的。”

    “我逼你?”洛初不敢置信,随后愣住了。

    是了,是她逼的。

    云上仙府众人皆欺他、辱他、轻他、谤他,她置之不理,因为系统限制冷眼旁观。

    可终究,是她挖去他的心头血,是她废弃他的修为,是她逼他跳下魔渊,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啊。

    一念之差,终究是错了。

    她突然觉得,一股无形的力量在cao控着这一切,撕破她所有一切美好的梦境,打碎她竭尽全力塑造的一切。迫使她,去面对她最不愿看到的结局。

    不久前,她还在幻想着能跟他过上幸福生活,可是现在他亲手毁掉了她对未来的美好蓝图。

    无能为力造成的绝望,远远比死亡带来的,更加令人痛苦。

    柳成之修长的手抚上洛初的脸,在她耳边呢喃:“

    “师尊尽管恨徒儿 。”

    “徒儿不会让师尊离开的——”

    洛初的意识开始消散,眼底泪水滑落,她听见耳边柳成之急促的呼喊声。

    或许他已落了个恶名,

    但这世上这世人皆可说他坏,

    只有她,不可以,因为,

    他把所有的好,都给了自己。

    就好像一场与现实相扭曲的噩梦,仿佛永远,永远都不会醒来。

    第70章 他将死去,他将自由

    小巷外面连着一条长街,约莫这边是萧府的缘故,因而街上颇有些安静。

    等两人转过了街角上了另外一条街后,光景就大不相同了。

    子归在萧宸耳边小声道:“师兄,你说这琅品铺子里真的有我们想要的消息吗?”

    “我也不清楚,先去看看。”萧宸眉头紧皱,有些憔悴。

    昨天师无鉴半夜抱着薛俞来萧府时,把他们都吓坏了。

    一夜未眠,他到现在还没有从柳成之就是罪魁祸首的事实中走出来,他必须快点找到太乙山谷的消息,救走师尊。

    打听到了琅品铺子在芙蓉浦,萧宸和子归都不由得感叹一句世界真小。

    收拾了东西便御剑前去,到达那里已是第二日傍晚。

    芙蓉浦依旧热闹非凡,琅品铺子却开在一处极为偏僻幽静的地方,

    明明是买金银珠宝首饰的店铺,牌匾却是极为清雅的檀木,“琅品铺子”四字风韵得体,好像在哪儿见过。

    门下客人时来时往,有当东西的,也有赎或者是买东西的。

    老板满脸堆笑道:“请问两位公子是当东西还是赎东西呀?”

    萧宸附耳上前说明了来意,又递出一袋沉甸甸的银两。

    “不愧是萧家的少爷,出手就是大方,二位请跟我来。”那老板将钱收好,带着他们来到一所稍稍偏远但是华贵非凡的宅邸前便离开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

    迎接的是一个的童子,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说出的话倒是恭恭敬敬:“顾绝儿已经等候二位多时了,我是他的贴身侍从,三位请随我来。”

    童子说完便不吭声了,只是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

    萧宸和子归不约而同地看了对方一眼,心中惊诧:顾绝儿?他怎知我们会来?

    一路很静,似乎没什么人,只听得见蝉鸣和风声。

    “师兄,这个人怎么怪怪的。”子归摇了摇萧宸的衣摆,贴得更近了。

    萧宸心里发怵,面上却不显,故作镇定道:“是有些。”

    “两位猜猜小的今年多少岁了?”那童子没有回头,冷冷的问道。

    子归:“七岁?”

    “不对。”

    萧宸:“八岁?“

    童子还是摇头。

    萧宸:“九岁?十岁?十一岁?十五岁?不能再多了。”

    童子笑得诡异,缓缓说道:“不惑之年。”

    “!!!”难道是侏儒?怪不得这么沉稳。

    “等会儿二位就知道了。”

    童子将他们带到小路尽头的一间房,房门两边贴满了用朱砂写就的黄符纸,纸面已经变得腐烂,看起来有些年头。

    “顾绝儿就在屋内,因为不太方便移动,有劳二位自行进入。”

    “好的。”萧宸答应完便推开了房门。

    “你来了。”一声沙哑而苍老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二人走到床边,一位消瘦而憔悴的老人躺在上面,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老人斑,脖颈上有些很深的皱纹。

    “顾绝儿?”萧宸有些不敢置信地开口道。

    子归就更诧异了,以那日街上小姑娘对“顾绝儿”的描述,他本以为是一位清俊非凡、才气过人的公子。

    “很惊讶吧?”顾长卿声音沧桑,笑了笑,又道:“出了这栋房子,我是二十岁。我的侍从,如今也有四十岁了,可在这栋宅子里,却只有七八岁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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