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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院子里,原来德妃亲手种植的一些草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块规整的地砖。 一片空荡荡,没有草,也没有人。 六岁前,德妃对自己算是喜爱有加,六岁后,虽算不上喜爱,但总没有短衣缩食,饿着自己。 十岁后,她的态度急转剧下,变得很是恶劣。即使住在一个宫里,直到他搬出宫,德妃也没有正眼瞧他一眼。 转头望着主殿前的砖块,宋翰墨有些出神。 出宫前一晚,他非要与德妃道别,德妃却是闭门不见。他便在德妃门口第四排的砖块上跪了一夜,直到第二日出宫才离去。 那时屋子里只传出德妃的一句话:“今日七皇子跪了一夜,我们母子情缘已断。七皇子出宫后,千万别写信给本宫,也不需要七皇子回来看本宫。” 那是五年来,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她这一生与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第二年,德妃便走了。那年先是别墨哥哥,再是德妃,那时他无缘无故卧病在床。醒来后就被告知德妃在宫中暴毙匆匆下葬,未能见到最后一面,一直是宋翰墨的一个遗憾。 在宋翰墨的心里,德妃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是她给了自己一个温暖快乐的童年。所以即便德妃要与他一刀两断,宋翰墨也一直试着接近她。 出宫后,宋翰墨有传信要进宫来见她,德妃都拒绝了。 理由就如她说的那般,母子情缘已断,七皇子进后宫来看望她不合常理。 站在第四排砖块上,宋翰墨仰头望着宫殿的飞檐。 物是人非…… “可惜母妃不在了。”皇上有些浑厚的声音传入耳中。宋翰墨转身见到皇上便要行礼,却被阻止了。 今日皇上穿了件乳白的袍子,他面上带着笑,一手拿着一壶酒,一手拿了两个杯子,头发半披着,一派散漫闲适的样子。 托着宋翰墨的胳膊,他熟稔道:“景君不必如此多礼,今日你我兄弟二人不醉不归。” 被皇上按坐在院中石凳上,宋翰墨暗暗惊疑。除了上朝,上次他们二人这样面对面交谈,还是得知严果是女儿身的那晚。皇上被他言语挑衅后,是想杀他的。 “不知有何喜事?让陛下如此高兴。”宋翰墨试探问道。 皇上坐在宋翰墨对面,没有答,只是笑着放下酒杯,亲自给宋翰墨斟了一杯酒。 宋翰墨与他对视,皇上眼里的情感有些复杂,读不懂。垂眸看着白色瓷杯里清亮的液体,应该不至于下毒。 “自然有喜。”皇上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之后拿出脖子上的玉佩,摘下来放在桌上,“现在景君你认得这块玉佩了吧。” 玉佩被皇上从衣襟里扯出来的时候,宋翰墨就认出了这块玉佩,是他小时候一直佩戴的。 拿过玉佩,仔细端详,玉佩上原来的金龙现在变成了黑色,与从前有些不同。 看了对面人一眼,放下玉佩,宋翰墨只道:“看着有些眼熟。” 皇上轻笑了一声,他慢吞吞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道:“这是你从小佩戴的玉佩,当真一点都记不得了?” “印象中一直是陛下随身佩戴的。” 深深看了宋翰墨一眼,皇上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景君,你是不是在怪朕这些年一直打压你,所以现在即使记起了从前的事情,你也不想承认。” 闭上眼,再睁开,他眼里已是泛着水光,皇上继续道:“朕这么多年打压你……其实,都是受母妃所托……” “陛下这是何意”宋翰墨皱眉不解。 皇上定定看着宋翰墨:“你十岁那年,失了求生意志,母妃找来江湖上的神婆把你从前的记忆封在你贴身的玉佩中。虽然方法比较极端,但也救了你的性命。不过……” 顿了顿,皇上侧头望着主殿开着的门,“那神婆说,封记忆需要付出代价,便是需用人血压制玉佩中的记忆。每次你念及玉佩中的记忆,持有玉佩的人会受钻心之痛,需用自己的血,滴入玉佩中才能缓解。” “隆嘉三十二年,那年秋天朕被册封为太子。心中欢喜万分,特来拜见母妃……” 一口饮下酒,皇上声音有些沙哑:“朕见到的却是母妃姿势狰狞躺在床上,已经没了呼吸。她掌心伤口见骨,鲜血淋漓,握着的,便是你的玉佩。” 宋翰墨喉结上下滚动:“臣听说,德妃是突然暴毙的。” “呵呵呵,”皇上盯了宋翰墨一眼,他眼里含了泪,“德妃?宋翰墨,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应当知道什么?” “那日你求母妃去贵妃那里为你求情,母妃不仅拒绝了,还与你说不是亲身母子的事情。你当时是不敢置信,痛苦不堪,孤独无依,不想再活。但是你却不知道,母妃她独自承受的痛苦!” “母妃可是边境守将岳家仅存的血脉,她的父兄全都死在与向疏国的战场上。而你,宋翰墨!” 皇上一把抓起桌上的玉佩,“鎏金镶玉,这种技术当今世上只有向疏国的皇室才有。父皇骗母妃说这是贡品,其实这是你亲生母亲留给你的物件!母妃本是极喜欢你的……对你宠爱有加,那她,对得起死去的父兄么? 所以她知晓了你的身世后,只是对你视而不见。朕从前不止一次看到过母妃为了你悄悄垂泪。本来一切都还算过得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