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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流离身上的伤口又疼,敷什么药都不见好。她躺在床上疼得睡不着,只好出门去了客栈大堂,倒了杯酒来喝。 不多会儿小二从外头回来,交给她一粒丹药,说道:“这个是老君炼的,专治鞭伤。” 流离就放进嘴里咽下去,不多会儿药效上来,身上果然不疼了,伤口也开始愈合起来。 厨娘过来坐在小二身边,问他:“老君的药一向金贵,你是哪来的?” 小二道:“自然是神君给的。” 厨娘啧啧两声,揶揄一笑,对流离道:“神君倒真是奇怪,打了你又大老远地跑去天庭找老君要丹药,既舍不得,干嘛还要打你?” 小二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哪有师父不打徒弟的,三天两头的不打一打,这徒弟不就白收了吗!” 流离拿瓜子去砸小二。 三个人闲来无事,找了副麻将打算来玩,正是三缺一,刚好判官过来要吃厨娘做的三鲜丸子,被他们三个强拉着在桌前坐下,打了一夜的麻将。 此后一段时日流离没再去人间,乖乖待在客栈里捋账本。因最近流水甚好,便拿了一部分出来跟小二一起去鬼市置办了一套明朝茶具。 某天她跟小二、厨娘一起正对着那套茶具赏玩,就见外头黑白无常带了一批新鬼过来,里头一个四十出头的男子赫然就是葛轻的父亲。 流离担心葛轻情绪有变,回头再想不开就麻烦了,便起身去了人间,找到正在殡仪馆里哭泣不止的葛轻。 葛轻那位方后妈不在,只有她一个人抱着父亲照片跪在地上哭得昏天黑地。 流离想了想,转身去找正陪表姐散步的裴绪,过去对他道:“你就算不喜欢葛轻,可她毕竟在你身边待了这么久,事无巨细地照顾着你,如今她父亲去世,你总该去看看吧。” 裴绪许久不见她,如今见她又突然出现,眼中不自觉浮起一丝笑意。 可又想起上次那个在她身边出现的神祇般的男子,心下一沉,淡声道:“等过几天她情绪好些,我会去看她。” “就怕她好不了。”流离不由分说拉着他就走,把他带到殡仪馆里。 葛轻听见响动,扭头看见是他,满溢泪水的眼睛哭得更是汹涌,低了头道:“我没有爸爸了,我连爸爸也没有了。” 裴绪只得过去半跪在她身边,僵硬地伸手抱住了她。 葛轻哭得满脸鼻涕,流离就变出一包纸巾扔给裴绪,躲在门后指指葛轻。裴绪无奈,抽出一张纸来,把葛轻脸上的鼻涕擦了。 也不知道哭了有多久,葛轻总算略略平复了情绪,被裴绪扶着离开殡仪馆,去了她自己家中。 方后妈正抱着自己女儿坐在客厅沙发里一语不发,见她回来,一双眼立刻又红了,对着她破口大骂:“你还敢回来!要不是你大半夜的非要出门给这个大明星送什么胃药,你爸能被车撞死吗!你这个丧门星,把你妈克死不算完,又克死你爸,下一个你是不是要克我!你给我滚!滚!” 方后妈走过来,把葛轻和裴绪往外轰。眼见门就要关上,葛轻和裴绪又根本没有跟泼妇理论的经验和气势,流离不得不出面撑住了门,对这位方后妈道:“要走可以,把钱给她。” 方后妈瞪圆了双眼,扯着嗓子道:“什么钱!我哪里该给她一分钱?!” 流离猛地把门推开,说道:“这房子是葛轻父亲买的,你没出一分钱。如今既要分家,当然要给葛轻房子一半的钱。” 方后妈怎能甘心,为了自己女儿,她也要把脸皮厚起来。 她冷笑一声,说道:“哪家的野丫头跑出来四处咬人,你爸妈没教过你尊重长辈吗?上次你来这里胡言乱语也就算了,现在这个家是我说了算,你当我还那么忍气吞声呢? 想要房子?我告诉你,没门!房本上的名字有我,可没有这个丧门星,她爸一死,房子处置权就是我的了,她想拿走一个窗户都休想! 她早满了十八岁,又上了大学,户口还是单独分出去的,不在我名下,我对她已经没有任何抚养义务,你就是告到天皇老子那儿也别想站住脚!” 流离亦笑:“不好意思,我没爸妈,又怎么有人教我尊重长辈?我念在你一个女人中年丧夫也不容易,给你两分面子。 你要是识相的就自觉把钱给葛轻一半。否则,你信不信我让你扫地出门,连一个窗户都拿不上?” 方后妈如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尖笑了几声,说道:“好啊,我就在这里等着,看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野丫头能有几分本事,能把房子夺回去!”啪地一声关上了门,把流离几个关在了门外。 过不一会儿又打开门来,扔出一个被塞得乱七八糟的箱子。 除了学校宿舍,葛轻已经没有地方去了。裴绪给她在自己家附近租了套房子,让她暂时先住着。 葛轻本不愿意,裴绪便说租房的钱从她工资里扣,好不容易让她答应。 过了几天,流离在一家酒吧包厢里看见方后妈的亲生闺女小悠,这女孩今年十五岁,情窦初开的年纪,在家里是乖乖女,从不大声说一句话,出了门倒是玩得挺开,在酒吧里化着浓妆穿着热裤跟一群男生喝酒猜拳,玩到兴头上时跟着一个黄毛勾肩搭背去了二楼的某个房间。 刚关上门,黄毛就迫不及待扯下了她的衣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