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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许裴昭睨了他一眼,淡淡道:“像你这种没娶良妻之人,根本不懂我此刻的心情。” 他们来到饭堂,陈末敏锐的发现,不少人紧紧盯着他们,眼神怪异。 虽然平时淮安书院的人也不怎么给他们好脸色,但是今天他们看过来的眼神,更……微妙。 平日里,他们大多带着高高在上的姿态,瞧不起他和许裴昭来自乡下。 可今天他们的眼神好像多了几分不可思议,以及奇怪的探究。 陈末凑到许裴昭身边,小声说:“今天这帮人怎么怪怪的?难道是因为这次月考你我夺了头筹,让他们急眼了?” 说完他摇摇头,气急败坏地说:“我们凭本事拿的魁首,自己技不如人,还敢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们,气人。” 许裴昭没理会他的话,神色如常去大婶那里舀了碗饭。 不管书院里的人对他是何感想都不重要,岑夫子带他来这里,是为了让他多学些学问,而不是和这帮学子斗个高低。 他的目标是要考状元,要让安乐称心如意地做上状元夫人的位置,其他人有何重要? 陈末看他只要了饭便知晓,肯定是安乐送好吃的来了,他学得有模有样,也只要了一碗饭,坐到许裴昭的对面。 许裴昭看到他面前只有白饭,轩眉请问:“你怎么不要菜?” 就见陈末理直气壮地说:“我们关系这般好,你让我蹭口菜怎么了?你媳妇手艺那么好,让我沾沾你的光不行吗?” “什么?安丫头做什么了?” 刚踏入饭堂里的岑夫子听到陈末的话,小跑步凑过来,目光灼灼盯着许裴昭手中的食盒。 向来严肃的面容此刻容光焕发,每一道褶子都在倾诉他的渴望。 叹口气,许裴昭认命揭开食盒的盖子,盒子里的rou末豇豆露出真颜。 一同而来的还有酸酸辣辣的香气,其中留有淡淡的rou香,馋得岑夫子口水直流。 他摁着许裴昭的肩膀,严肃地说:“你们等等我,我去舀碗饭来,我们一起吃。” 他比陈末还要气壮理直,就好像许裴昭天生就该等他。 若是陈末这样说,许裴昭理都不会理会。 但提要求的是岑夫子,念在他师长的身份,许裴昭也只有把rou末豇豆端出来放到桌上,等待岑夫子回来。 岑夫子回来的时候,看到桌上不但有rou末豇豆,还多了盘黄白绿相间的rou块,闻着就辛辣蹿香。 他完全不顾身份,一屁/股坐到许裴昭旁边,筷子比他人还快,夹起块鸭rou。 美滋滋的放到嘴里,咸辣滋味立刻在舌头蔓延开。 这种辣不是他往常吃过的干辣或是麻辣,这种辣带着姜的香气,明明不如辣椒更辣舌头,但是这种辣的存在感十足,辣得舌头火烧火燎。 紧实的鸭rou紧附在骨头上,但用牙齿剥离,也能轻松撕咬下来。 咬下去,咸咸的rou汁在嘴里爆开,微弱的酱气才紧追而来。 “不愧是安丫头做的吃食,依旧不失水准,好吃得让我想把舌头也吞下去!” 连忙扒口白饭,用无味米饭清清口,他又用筷子戳了些rou末缸豆到碗里。 绿色的缸豆末里夹着些许rou里,太细碎,根本没办反直接夹着吃。 不得已,岑夫子把rou末缸豆和米饭搅拌,试探浅扒一口。 酸酸辣辣的豇豆立刻刺激得舌头疯狂分泌唾沫,但细小的rou末也在其中拼命散发着rou的香气。 混着豇豆、rou与米饭慢慢咀嚼,因豇豆的酸辣气,岑夫子发现口中的米饭忽地甘甜无比。 就好像他从未食用过这般甘甜的米饭,这米饭仿佛是用糖水煮的一般。 “这菜……” 来不及发表言论,他又赶紧扒拉了些rou末缸豆到碗里。 哪怕还没吃到饭尾,就凭着这份rou末豇豆,他就觉得能吃三大碗米饭! 两大盘菜在三个人齐心协力下,被吃得干干净净,连菜里的油汤都被岑夫子倒入碗里,就这米饭吃了。 他拍了拍圆鼓鼓的读者,意犹未尽地说:“可惜不是安丫头在这里做菜,要是有碗汤喝,那日子就赛过活神仙叻。” 三人吃过饭,岑夫子先一步离去。 就当许裴昭收拾餐盘时,旁边忽然闪现过来一个人:“许裴昭,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娘子在漳州城里开了那么大个酒楼,你却在书院里装穷。” 许裴昭侧过头,就见先前和倩儿一起找他茬的那个学子年齐晟,正赤红了眼睛盯着他。 收回视线,许裴昭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自顾自地收拾盘子。 这些都是安乐差人送过来的,他得好好保存,下次带回去。 他的不理不睬让年齐晟火气更旺,年齐晟突然出手抓住他拿着盘子的手腕,厉声道:“你竟然敢无视我?” 轻轻把手从对方手里挣脱出,许裴昭把盘子放回食盒。 不慌不忙地盖上食盒盖子后,他这才把目光放到年齐晟身上,轻描淡写地问:“你哪位?我们认识吗?” 刹那间,那面红耳赤的年齐晟脸色骤白,不敢置信地看着许裴昭。 他一次次的找许裴昭的茬,对方居然连他是谁都记不得? 许裴昭拎起食盒,看他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对他点点头:“既然学子无事,那我便回去了,夫子布置的课业我还未完成,告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