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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师徒虐文里当绿茶 第67节

    傅燕沉和阿鱼似乎等得不耐烦了,他们一同出现在他和澶容走过的小路上,站在路的另一头看向他们。

    【上前。】

    在傅燕沉出现的这一瞬间,系统也跟着出现了。

    【抱住澶容,伸出手拍拍澶容的后背。】

    若清被这个要求弄得傻眼了。

    他张开嘴,望着靠近的傅燕沉,没想着立刻行动,可他的身体却在这时莫名其妙地动了起来。

    在这一刻,若清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权,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走到了澶容身边,踮起脚尖、仰起头、将下巴抵在澶容的胸口上,随后伸出手环住澶容结实的腰身,鼻尖全是澶容身上的冷香。

    接着,大脑乱作一团的他无心去看傅燕沉的眼神,只伸出那只白皙的手,轻轻地拍在澶容身后,一下一下,似乎在安抚澶容,也借着这个姿势摸到了澶容的琵琶骨。

    而他在安抚澶容什么?

    傅燕沉凝视着对面靠在一起的身影,停住了上前的脚步。不知是不是累了,此刻他的耳中传来了苍蝇不断飞过的嗡嗡声。

    这种声音吵的人心烦,让他无法忍受。而他回想着之前他说过不许若清接近澶容的话,又想着自己被拉开的手,和若清主动抱住澶容的手,不可思议的冷静下来。

    阿鱼瞄了一眼对面,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之后他偷偷瞄了一眼隔壁的傅燕沉,觉得对方可能也是这么想的。

    而他了解对面这人的性子,本以为这人会闹,不成想这人这次只冷静地看向对面,接着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怪了。

    阿鱼见傅燕沉走了,立刻跟在傅燕沉身后离开,不去打扰澶容与若清纠缠在一起。

    若清清楚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跟系统脱不了关系。大概是过往的他不断接下系统给的任务,给了系统其他权利,导致一开始做什么都需要询问的系统,最近已经开始无需问他答不答应,直接控制他的身体,对他下手。

    这件事绝不是什么小事,身体不受控制的潜在危险令若清十分不安。不过再不安若清也记得傅燕沉之前对他说过自己喜欢澶容,要他离澶容远点的话,为此急忙离开澶容去找傅燕沉。

    说实话,若清不敢想自己如今的表现在傅燕沉眼中是什么样的,为此坚定了拉李悬念出来挡刀,以此表达自己对澶容并无想法的观念。

    而他不知这种做法的危险,来到傅燕沉这里时,只看到傅燕沉背对着他,拿着长剑在树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划着竖纹。

    他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开口解释,却听傅燕沉问他:“刚才和师父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就是劝小师叔不要管这件闲事。”若清听他的声音很平静,心下松了口气。

    傅燕沉又问:“师父和你说了什么?”

    若清这时的脑子被身体不受控制的事情占据,也没想太多,只说:“师叔答应了。”

    “怎么答应的?”

    “没怎么,就是我把送人的坏处说了,师叔听着有道理,便答应了。”

    “听你的说法,师父刚才是不需要经你安抚的。”傅燕沉划着树的手忽然停下,他歪着头望着树上的痕迹,在落叶飞下的时候一改之前的冷静,凶恶地勾起嘴角,眯起那双阴冷的眼,“这我就不懂了,既然你没说什么不该说的,你那安抚的动作为何出现?”

    若清一愣,迟钝的大脑这才注意到他回错了话。

    傅燕沉不管不顾,咄咄逼人道:“你如果没说其他,何必做出那种姿态,若是说了其他,为何不与我说?怎么,你和师父之间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话?还是我不如师父,解决不了你担忧的事?让你说什么做什么都不需要再经过我?”

    作者有话要说:

    三魂:你知不知道送我很危险!

    澶容:知道,只是我缺一个杀死李悬念的机会,我想把李悬念的死按在你的头上(乖巧)

    第63章 也对

    说什么?

    怎么说?

    没有的事要他怎么说?

    若清有些疲惫,也有些烦躁。

    他知道傅燕沉心情不好,可他的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只是想着方才的一幕,他还是压了压火,硬是维持住温柔的表情,想去拉傅燕沉的手臂,要傅燕沉不要吵先听他说。

    傅燕沉正在气头上,根本不想听若清解释。他看若清伸手拉自己,想也不想地抬起手臂甩开了若清。

    若清望着自己被挥开的手,眼神一暗。在这一刻,不能控制身体的畏惧、说不出系统的烦躁、反常的澶容、闹着脾气的傅燕沉交替出现在眼前,一切的一切都让若清感到疲惫和烦躁,而这些烦躁的情绪因为在意傅燕沉被压下,又因为傅燕沉这时的动作彻底爆发。

    头顶青筋暴起,他吼着:“你够了!你要是一直这样下去,谁能受得了你!你以为我没有烦心的时候?你以为我什么时候都要哄着你让着你?”

    见他发火,傅燕沉脸上的表情一收,眼中出现了受伤的情绪。他以一种看透若清,自卑又自嘲的表情说:“所以你受不了了?受不了你就直说,是我攀着你了,还是我拦着你不让你走了?是我叫你把手放在师父身上,还是我让你过来追我了?”

    “说句难听的,你会追来不就是知晓我恼了?既然知晓我恼了,自己也晓得我为什么恼怒,还以为我会给你好脸色?”傅燕沉言辞犀利,清醒又冷酷地说,“怎么想的?知我气恼,却不许我发火,不止要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还要我把嘴闭上连呼痛的声音都不准有!你也不想想你现在的做法合适吗?你不觉得你拉过师父又来哄我的样子很虚伪吗?”

    若清听到这里,眼中有也了受伤的情绪。

    微凉的风很会挑选时机出现。

    微风在这时送来一份凄楚。

    一旁树叶飘落,树枝的倒影落在地上,正巧落在傅燕沉和若清中间,站在树下的两人明明隔了不到一米的距离,却像是隔着山与海一般,分出了深深的间隙。

    “对。”

    若清想了想傅燕沉的话。

    “对。”

    若清想了想自己不受控的身体。

    “对。”

    若清想了想自己刚才看傅燕沉困在水阵时的心情,忽地笑了。

    “你说得都对。”

    懒得继续争执,若清没了跟傅燕沉对话的心思,傅燕沉也没有挽留的意思。

    在离开这里之前,若清的脚步变得沉重起来,他的步子不快,却没等到留下的机会,也找不到留下来的理由。而傅燕沉仰起头望着头顶枝杈间的缝隙,见树叶静默地落下,也找不到开口的理由,最后树下的两人都没有说话。

    这、是他们今年吵的第二次架。

    离开了傅燕沉,若清回到三魂这里。这时李悬念已经叫来了附近跟随的侍从,那个重伤的侍从现在有人看护,李悬念则跟那个叫做葛齐的天泽司官员围着三魂的马车,小声说着什么。

    若清盯着李悬念的背影,心里涌出的那股子气因李悬念的从容淡定而消失。

    他冷睨了对方一眼,刚想从对方身边经过却被李悬念拉住。

    “怎么了?”李悬念“关心”地问。

    他拉住的人长睫低垂,冷着一张脸,眼睛里好似有火在烧,总是端着矜持的一张脸因为生气而灵动许多,看上去竟然比平日里与世无争的模样还好看。

    打量着若清的脸色,李悬念笑容越发灿烂。

    看出对方笑容下的阴险,若清打了个冷颤,而李悬念则低下头,凑到他耳边问他:“恼谁?阿容那般看重你,旁人羡慕都来不及。”

    若清笑了笑,发现澶容和傅燕沉走来,他伸出手学着李悬念,捡起李悬念落在肩上的一根头发,当着李悬念的面抬了一下掐着头发的手,一声不吭地走到他和葛齐的中间,笑着看他。

    若清有意靠近李悬念。

    李悬念不慌不忙,竟然接受了若清的靠近他的小动作,甚至反客为主,主动贴在若清的耳边说话。

    不过与之前不同,这次靠过去的李悬念是真的在向若清的耳朵吹气。

    “你上次说你想去哪里?”

    他笑眯眯地说:“绝海山是吗?”

    若清压住复杂的心思,点了点头,也问他:“怎么想起问这件事了?”他也学着李悬念,趴在李悬念耳边说话。

    而以若清的性子来说,他很少会做这种过于激进刻意的举动,只是之前与傅燕沉的争吵,和澶容古怪的举动已经让他懒得再铺垫细节。

    他想,他要立刻表现出对李悬念的好感,即便这份好感来得突然,突然到莫名其妙,他都需要以他对李悬念有好感一事向澶容和傅燕沉喊话。

    他要告诉傅燕沉他和澶容绝无可能,要澶容从此在意两人的距离,他更要在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奇怪前,处理掉李悬念。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去做拙劣的勾引把戏。而不知如何掌握尺度的生疏在外人看来,会有一种羞怯委屈的情绪,这种微妙的表现加上他那张不错的脸,让他的行为看上去是充满了刻意,却刻意的很讨人喜欢,很惹人怜爱。

    他就像很想得到你的宠爱,为此小声来到你的身边,不时蹭蹭你的手臂,以此叫你多看他一眼的猫。没有人会讨厌这样的人。

    扑在耳边的热气加上那双好似含着水雾的眼,让人很难去难为他这样主动向你示好的美人。

    听着他的声音,李悬念耳侧发痒,但他没有动,只微微弯着腰,侧耳去听若清说了什么。

    他十分配合若清,又说:“因为我想,你要是真的想去,我可以带你去,不一定要等阿容带你,你才能去。”

    他们三言两语就把澶容和傅燕沉等人抛下,开始说起只属于两人的绝海山之行。

    见此澶容毫无反应。

    傅燕沉咬紧牙关,脸侧线条骤然变得如刀一般锋利。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中却亮起一道冷蓝色的危险光芒,好似出了鞘的利器。不过想到自己和若清之前的争吵,他也如澶容一样没有上前。

    就这样,若清和李悬念越聊越“开心”。

    十分反常,澶容坐在两人的对面,不气不恼,只静静地看着他们。

    傅燕沉心里压得火越来越足,他坐在一侧,余光瞥到不远处的侍从,又看了若清一眼,好似要与若清斗气,突然起身去了那位侍从的身边。

    其实他也想学若清对李悬念的那套,只是他学不来,因此等他来到这个侍从的身边,他用尽力气,压住不耐,只“客气”地用脚尖轻轻踢了一下对方的手臂。

    躺在地上气若游丝的人因此睁开眼睛。

    傅燕沉见他醒来,张嘴就是:“死不了?”

    那侍从虚弱地眨了眨眼睛。

    一句话结束,傅燕沉又不知应该与这人说些什么,索性坐在侍从这边,眼睛撇向后方,竖起耳朵去听若清和李悬念的声音。

    受伤的侍从看了他半天,哑着嗓子问:“你跟他闹别扭了?”

    傅燕沉没有说话。

    受伤的侍从又说:“为什么?”

    傅燕沉不耐烦地皱起眉,“关你屁事。”

    侍从被他吼了一句,不气不恼,倒是有些惆怅地说:“你救了我,我感激你,我看他对你不如你对他那么上心,不免有些担心。”

    他眼神黯淡无光,“如果只有你这边一头热,我劝你最好还是收收心,免得一颗真心被人轻贱,扔到泥地……”

    他也不知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傅燕沉。

    而傅燕沉听到这里凶恶地瞪了他一眼,“闭嘴,你了解我们什么!用你搬弄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