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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师徒虐文里当绿茶 第115节

    他不只想毁了他的名声,撕了他最在意的那张伪善的脸,还要踩着他的脸肆意碾压。

    而他不得不承认,若清确实是这些年来打他最痛的人。他如今不快到已经绷不住脸上的假笑了。

    儿子被羞辱的过于明显,李掌门也不太喜欢,只是他瞥了澶容一眼,不知考虑到了什么,最终还是让了一步。

    这件事说完,再继续胡搅蛮缠也就没了分寸。

    长公主也是个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好手。

    方才还对着李掌门横眉怒目的人,这会儿又笑呵呵地拉着李掌门,偏要讨论一下魔修的事。

    李掌门对正道的事十分上心,自然有意前往,只是在去之前他要李悬念离开这里,恐多生事端。

    心有不甘的李悬念回头看了一眼。

    这时,若清正躺在李悬念的床上,床边的澶容摸着他的脸,在李悬念的房间里做出了一副亲昵无间的样子,气得李悬念一口气不上不下,险些没捏碎椅子的扶手。

    侍从见他脸色不好,方才也没心思让医修给自己的脖子上药,便小心地拿来千河特制的伤药给他用上。

    他皱着眉,心里全是宁英说不认识他的脸,以及窗口的那朵花,心气不顺到险些没站住。

    而若清则在同一时间趴上澶容的肩膀,睁着一双不悲不喜的眼睛注视着脸色铁青的李悬念。

    他在盯着对方瞧,好似对方是他没见过的稀罕玩意儿。

    其实他有句话想跟李悬念说。

    李悬念可能不知道,他是个小肚鸡肠心思重的人,李悬念既然挑拨了他和傅燕沉,又有心害澶容,那他注定会让李悬念不好过。

    而怎么打这人,这人才会疼若清想了很久,最后想通了一件事。

    这人这般伪善,这般在意自己在外的脸面,一定很不喜欢有人撕下他君子的一面。而他之前喜欢澶容,却会为了澶容喜欢上别人要澶容死,这说明在他心里只有自己的感受是最重要的。

    为此,好友、心上人、面子、名声,若清一个都不给他留。

    若清愿意给他留的只有羞辱、打压、以及——死亡。

    若清想到这里有些开心,便用脸侧的rou蹭了蹭澶容的肩膀。他的眼睛睁得圆圆的,盯着李悬念被人上了药的伤口,开心地想着今日天气不错。

    而站在阳光下的李悬念只知道他吃花是陷害他下毒,逼着他去主持他和澶容的婚事,不知道他吃下毒花昏倒还有另一个原因。

    他笑眯眯地想着,李悬念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毒花只是一个伪装。

    他身上的熏香如果单用确实没毒,可若见了血,又涂了止血的药物,就会催生出一种奇特的毒虫。等毒虫长成,他想什么时候杀李悬念,就能什么时候杀李悬念。

    而今日李悬念叫了医修过来查看自己的伤势,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也就是说即便日后李悬念毒发身亡,这件事也与他没什么干系。

    ——完完全全。

    ——没有任何关系。

    第105章 说服

    解决掉李悬念,若清的心情着实不错。

    听说澶容今日要去见陈掌门,若清早就做好了准备,不用他说便跟着他去了安来观。

    去的路上,若清坐在马车里,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刚出清原时,他坐在马车里的那股子兴奋劲,在对比了一下如今的沉静,忍不住抬起手撩起帘子看了一眼窗外的风景。

    街道两旁路人行色匆匆,不知要赶赴何方。

    对着那些来往的路人,若清突然发现他们并没有离开清原太久。

    只是如今发生的事情太多,给了若清一种时间已经过去很久的错觉。

    心里多少有些唏嘘,他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不动,又注意到一旁挂着鸟笼的二楼,盯着笼子里漂亮的鸟,心里突然涌出了一种冲动。

    “我们要不要也养个灵宠解闷?”

    闭目养神的澶容并不反对。

    “你想养什么?”

    若清其实没有养宠物的经历,就把自己的喜好说清:“要小点的。”

    “嗯。”

    “要有毛却很少掉毛的。”

    “嗯。”

    “要没什么味道的。”

    “嗯。”

    “最好胖一些。”

    “嗯。”

    “如果会说话就更好了。”

    话到这里,已经没了最初的目的。他现在说的,不过是逗澶容的玩笑话。

    怕麻烦的他倒不是真的想要养什么宠物,只是很想逗逗面无表情的澶容,想要看对方在他如此说后会想什么。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唔了一声,又加了一条。

    “它最好……是很爱干净,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小东西。”

    他这要求着实无理取闹还很搞笑。

    可澶容却一言不发,像是真的有在考虑什么灵宠比较符合若清的喜好。

    若清见此多少有些失望。

    其实若清近来很喜欢盯着澶容看。

    他喜欢澶容说话时的样子,或是做出生动的表情,因此每当他看到澶容冷淡的表情时,他的心里就会有些不满意,总想看到澶容更多的表情变化。

    为此,他静坐了片刻,用目光细细描绘澶容精致的五官,在马车颠簸一下的时候,顺势伸出双手放在澶容身体两侧。

    澶容愣了一下。

    他不管,仰起头,腰肢往下压,跪在简朴的马车里,睁着那双清透的好似琉璃一样的眼睛瞧着澶容,两只手撑放的位置离澶容的大腿两侧极近,完全扔去了矜持和分寸感。

    可他离得很近,却是不肯接触,只将自身的热度暧昧的传给澶容,然后歪着头问对方:“小师叔,我可以这样靠着你吗?”

    澶容抿了抿唇,听到若清的声音忽然把头往下压去。

    俊美的脸毫不犹豫地凑到了若清面前。

    若清眯起眼睛,立刻阻止了对方:“停。”

    他笑呵呵地说:“你之前算计我。”

    澶容皱起眉。

    他又说:“我的气还没消,你不许动。”

    澶容懂了若清的意思,无奈地往左侧歪过头。

    其实他想要由着若清使性子,只是他的火气卡在这里不上不下,逼得他有些不愿意服从。

    在这样的情绪下,他歪过去的头慢慢地抬起,露出了一个有些不耐烦的焦躁表情,左脸的下颚线也随着心情的变化,勾画出了凌厉的线条。

    他很少出现这样的变化,若清瞧见他不一样的表情,心里舒服了,愉快地压下心底有关玩火的紧张感,选择收起撑着身体的力气,身子一软,靠在了澶容的腿上。

    马车继续行驶。

    车内人影不变。

    若清和长公主一样,都喜欢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方才还说不许澶容动的人,这会儿又因为澶容听话而主动靠近澶容,实在是变化无常。

    而不管澶容的心情,若清把头靠在了澶容的腿上,额头抵着澶容的膝盖,一只手伸长,懒洋洋地撩起澶容的袖口,将手心贴了上去。

    冰冷的手心触碰到的肌肤很热。

    热得像是要烧起来了。

    若清靠在澶容腿上的头因此往上移动,一双眼睛随之上抬,好似一只好奇的猫。

    望着澶容露出来的半截手臂,见那白玉似的手臂肌rou正在蓄力,青筋暴起,若清忽地轻笑几声。

    而后他轻慢地移开自己的手,让垂度很好的布料瞬间盖住澶容的手臂,不再缠着对方,只转着头把脸埋在澶容的膝盖上,不去看对方上方的反应,故意折腾澶容,将呼出的气吹向对方。

    他大概在玩火。

    对方怕是很难冷静。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

    总有一日他会把自己交给澶容,而这段不算折磨的折磨,也只是他驯服澶容,锻炼对方忍耐力的小把戏。

    而这件事他懂,澶容也懂。因此马车晃了又晃,到底还是回归到平静之中,没有大胆的翻过去。

    不多时,从马车上下来的澶容皱着眉,好似正在生气。

    与澶容不同,若清的脸上却盖上了一层薄粉,好似吃了酒一样的飘忽又开心。

    澶容今日去清原,八成是想与陈掌门说一下自己要随若清离开的事情。若清没想过陈掌门会简单的放他们离去,只是不知澶容与陈掌门关上房门说了什么,陈掌门最后没有拦他,只是很无奈的送走了他们。

    不知是不是将澶容不受控制的怒气全都撒在了若清的身上。他们走时,陈掌门没有看过若清一眼,好似今日的来客只有澶容。

    若清当然不觉得难受。

    两人重新回到马车上,澶容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他提起之前没办完的事,“你还有债没还,我们不能留在中都不动,你最好快些与长公主说清这件事,我们好先去找苦主,再去隐居。”

    “不急。”若清盯着手上时隐时现的红线。寻找他罪债的事先被李悬念打断,又因为傅燕沉耽搁了有段时间。好在他现在的身体还算不错,他也不怎么着急去找。

    他淡淡道:“既然都借了人家的势,就不能只拿好处不办实事,再说,与长公主交好对于我们来说未必是坏事,前些日子怀若楼与素音闹这一出,必然是算准了有人会趁机生事,我倒是不在意清原如何,可清原要是出事了,你也难办。”

    “到时你袖手旁观,世人会唾弃你,你管了,我又不放心。”他说到这里撩起眼皮,打量澶容冷峻的面容,心平气顺地说,“你也不用告诉我你不会,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就算告诉我不管清原,也会背着我偷偷去管。与其让你一个人胡闹,还不如我想办法看着你,只是如此一来,我们必须说服长公主出手,只有长公主和我们联手,怀若楼的局才好破。”

    “你想做什么?”

    “我想怀若楼死。”若清毫不避讳,“清原的位置无人能撼动对你也是一件好事,为此,等下我们先随长公主回中都,与她说清我身上背的债,再看形势来决定什么时候走。”

    “可你要借长公主的势力,必然要接手她的一切。她只有你这一个儿子,你认为当你走进中都后,她还会放你离开中都吗?你是有掌权的心思对吗?”

    澶容头脑清醒,比起感动,他注意到的第一件事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