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他成了女主朱砂痣[快穿]在线阅读 - 第14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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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三落后他半步, 回答:“严先生在药庐。”

    “如此就不好去寻他了”药庐在城外,连着几亩药田,严先生十日里有五日在那,如果他现在出城,晚上恐怕来不及回来了。

    “罢了,”他又问起另外的事,“我托你寻的青楼可寻到了。”

    说起这个,云三还纳闷呢,家主自前年起就让他寻什么青楼,给出的形容却是那楼在湖中建立,湖上姑娘成群,一湖之上百八十条花船…原先,这形容纵是翻遍整个江都也没有啊,但是今天再找时却有了眉目,一家符合家主描述的青楼新晋开业了。

    云三觉得自家主人不得了了,竟还有他不知道的本事,比如预知后事…

    他赶紧汇报道:“碧波水楼今日开业,与家主所寻一致。”

    正往前走的人脚步稍稍一顿,随即冷而淡的声音传入云三耳朵里:“端了它。”

    “昂?”云三奇道,“为何啊?”

    碧波水楼如此新颖的营业模式,日后定然是宾客满堂,前程不愁的,现在就端了人家不是结仇吗,这与家主平日主张的和气生财大有出入。

    只可惜,走在前面的人再没有了回复。

    .

    第二天,文修照常去崔府教导崔长明,顺便批改他前一天的作业。崔幼仪在旁看他两三眼就将一页纸两道的算术题打个大叉。

    “先生你认真看题了吗?”怎么一下子就打叉了。

    文修停下笔,看着笔墨还没干净的纸:“有何不妥吗,他做错了。”

    文修指着上面的最终数字:“思路正确,但结果错了。”

    崔长明在心里默算一下,发现真的有误后,知道自己又粗心了,现在只想把自己埋起来,丢人。

    偏meimei每一道错题都问过去,硬是不相信他错了许多,这多少让他觉得羞愧,meimei对他有多崇拜,他是知道的,但是今天这一世英名怕是要毁了。

    等先生真的每一道错题都讲过去后,崔长明才狠狠地松了口气,但是冷不丁地就听见先生说:“所做错题重新做一遍,与明日的一百五十道题一同拿予我批阅。”

    崔长明差点失声叫出来,但是看到先生那淡淡的神情后不知不觉把抱怨咽了下去,颇有些颓废地拿起满是批红的政论和算术,走回位子上。

    崔幼怡眨了眨眼睛,问:“先生对哥哥是不是太过严厉了些。”

    “半年时间转瞬消逝,他再不加紧,便是我也难使他有所成就。”

    他已经将政论的要点传授了一点出去,以及算术里他不会的部分,也多出了一些同类型题目,要是他不能融会贯通,那他只能用最后一个办法了,那就是押题。

    这是他最懒得做的事情,希望崔长明不要让他这么做。

    崔幼怡哦了一声,知道自己帮不了哥哥了,给看过来的崔长明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问他别的:“先生今天教我什么?”

    “你若想开始学些生意经,我可以将过去的一些事例说与你听,”他并不是很着急教导她,“或是你想先学别的也可。”

    崔幼怡兴致勃勃:“唔,我想先了解先生从商的经历,可不可以?”

    “好。”文修纵着她,然后带着她向那天的楼上小阁走去,徒留崔长明幽怨地坐在书桌后。

    崔幼怡一蹦一跳地走着:“先生从商之初是因为家学渊源吗?”

    文修:“不是,是因为穷。”

    崔幼仪怎么也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她这位先生怎么也不像穷苦人家出身啊,一身气度卓尔不凡,儒雅从容,看着就像是金尊玉贵中养出来的,她想象不来先生衣衫褴褛的样子。

    文修:“没什么不好想象的,穷人家的孩子是怎样的我幼年就是怎么样的。”

    崔幼仪眼里带着同情,心里滋生出难过,眼泪说来就来,在眼眶里打转。

    文修不得不停下来,将手帕递出去:“哭什么,这些都过去了,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我早忘了挨饿受冻是什么感觉,受苦的人是我怎么现在还要我来安慰你?你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可是会将你丢出去的。”

    崔幼仪接过手帕的手一顿,只觉得伤心喂了狗,咽下酸楚瞪他,狠命的用手帕擤鼻涕,然后再丢给这人。

    文修面带嫌弃,两根手指捏住手帕一角,拿远了去,这副样子又让她一阵郁闷,先生这嫌弃人的样子真是讨厌。

    到了那天的小阁,文修将手帕放在桌子上,问她:“我倒想问问你,若你面临我那般境况会如何?”

    崔幼仪把视线从手帕上移开,有些不知道怎样回答,支支吾吾道:“我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文修坚持:“若有呢?”

    崔幼怡嘟着脸:“不知道。”也想象不到。

    他叹了口气:“山穷水尽到无路可走时,先稳住自己,不要慌得手足无措,便是头一次遇上这样的情况也不能如没头苍蝇般乱转,观察形势后先要寻个可以生存的地方,切勿一上来就随便找个人寻求帮助,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

    流落青楼的那段时间,崔幼怡就是随便找了个人当救命稻草一样信任着,支撑着自己。

    她皱眉:“先生以前也是这样吗?”

    文修哂笑一声,想起这是在说他自己的事迹,低头闷咳:“自然不是,我幼年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周围人是熟得不能再熟的人,他们知道我身上没甚可图的,反而待我有些真心,满是同情。待我身上有股子力气,大约五六岁时便给周围人家做些活,譬如养鸡喂猪这些,他们会付我些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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