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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北诀僵硬站在那处,不仅没有想起曾经的记忆,脑子还变得一片空白。 直到感觉胸前一片湿热,凤北诀才回过神来,“你……在哭吗?” 安舒没有回答,也没有动弹,凤北诀不知如何是好,顺应本能将安舒环住。 感受到凤北诀回抱她,安舒心上一喜,抬头问:“你想起来了吗?想起来我是谁了吗?” 看着安舒期盼的眉眼,凤北诀心里紧了一瞬,仿佛轻轻摇头都十分困难,“没有,但感觉有些不一样,也不说不上来什么地方不一样。” 安舒抹抹眼泪,扬起一个笑脸,“有变化就行,表示这样做是有用的,我们继续就好了。” 凤北诀还没开口,安舒道:“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可能会感觉无所适从,但请你耐住性子,不要打断我。” “好。” 安舒定了定神,“我第一次与王爷去参加宫宴时,王爷在大殿之上斩杀了一个假扮作西域舞姬的刺客,刺客说,王爷曾在北胡王子耶律卓身下承欢。” 听到这里,凤北诀脸色大变,“胡说八道!如此污蔑本王,本王可曾将她剁成rou沫喂狗?” 安舒摇摇头,“王爷不必急着否认,从宫里回来,王爷与我坦白了,北胡王子耶律卓,确实垂涎王爷的美色,却因同为男子,拼命折磨羞辱王爷。” 说着,安舒抚摸上凤北诀的肩头,“这里,曾被耶律卓烙上专属他的奴隶印记,王爷生生将其割了下来,喂给了耶律卓。” 凤北诀心头巨震,脸色甚至变得有些苍白,这些事,他从未与任何人说过,他以为自己会将其带进坟墓,从来没想过会被人当面直接说出来。 安舒接着道:“王爷失忆了,已经记不得当时我说了什么,我可以再对王爷说一遍。” “你不肮脏,从始至终,脏的都是施暴者,疤痕,也只是疤痕而已,受了伤,便会留疤,没有任何其他意义。”安舒直视凤北诀的双眼,一字一句说得十分认真。 凤北诀看着安舒愣了神,他失忆前,竟将此事都说给了眼前的女人,如今的他无法想象,自己失忆前到底有多在意眼前的女人。 可能他失去的这段记忆,是这辈子最珍贵的东西。 如果可以选,他更愿意彻底失忆,将所有的一切都忘却,干干净净从头开始。 安舒走出书房,让云裳去浴房准备一池热水。 “王爷,跟我来。”安舒牵起凤北诀的手,朝浴房去。 凤北诀知晓了曾经安舒在他心中的位置,便任由安舒牵着他走。 或者说,他内心遭受太大的冲击,一时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举措。 走进浴房,里面热气腾腾,安舒道:“王爷,我要为你脱去衣裳,你准备好了吗?” “我……”凤北诀觉得喉咙干涩,几乎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准备好。 凤北诀没有那段与安舒的记忆,其实心里是极为抵触的,但他从来偏执,他想知道这是什么感受,找回记忆的欲望此时变得很是强烈。 安舒没有再多说,直接去解凤北诀的腰带。 凤北诀像一尊石雕,感觉意识剥离了身体,看着安舒将他衣裳一件件脱去,他却无法动弹。 脱到里衣,凤北诀终于动了,他摁住安舒的手,“我怕吓到你。” “王爷是不是忘了,王爷昏迷不醒时,是我日日伺候着,王爷身上的每一块疤痕,我都触摸过,我不害怕,也不会觉得恶心。” 凤北诀当然没忘,只是今天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临门一脚还是无法接受。 安舒态度有些强硬,“既然王爷想要找回记忆,就该坚强一点,曾经这么多苦难都挺过来了,在我面前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该做的都做了,只是你忘记了而已,等你想起来你会感谢我的。” “既然王爷觉得自己一个人脱难为情,那我陪你。” 说着,安舒放开凤北诀的里衣,手脚麻利把自己腰带解开。 “你做什么?!” 安舒动作很干脆,凤北诀来不及反应,她就已经把自己从衣裳里脱出来,身上只剩一个肚兜。 其实安舒也很难为情,但她豁出去了。 正伸手去解肚兜,凤北诀反应过来,眼疾手快制止她,将滑落在地的外衫挑起为她披上,“如此不值得……” 安舒咬了咬红唇,“值得,王爷不要妄自菲薄。” 凤北诀看了安舒半晌,缓缓松手,将自己里衣猛的拉下。 他下了决心,却还是介意,赤身裸体那一瞬,不由自主闭眼别过头去。 凤北诀闭着眼睛,听见对面几声悉索,而后感觉一点温热落在肩头,不禁睁眼一看,原来是安舒踮脚在亲吻他的伤疤。 “你……” 安舒故技重施,原原本本将那日的情节重现,不过这一次完全是她主动,凤北诀一脸屈辱像是被她逼迫了。 “你曾经的遭遇,我只有心疼,因为我爱你。” 爱,是一个轻飘飘的字眼,却也足够沉重,安舒从来不说爱,因为她觉得矫情。 她至今不知道爱是什么形状,但她感受过心痛与绝望,戏文里,爱是缠绵悱恻,爱是刻骨铭心,那她对凤北诀的情感,应该够称之为爱的。 凤北诀心头五味杂陈,他相信安舒说的话,但他依然没有想起任何一点关于安舒的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