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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一天折腾下来,陆芸花到了晚上才算有时间和卓仪单独相处,聊一聊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谁找来的杀手?我实在想不通有谁会做这件事……阿耿的母亲?”陆芸花对着烛火摆弄着手里的天蚕银光锦里衣,声音缓缓:“但阿耿母亲与我之间的仇恨似乎也没有到要她□□的地步吧……” “现在还说不准。”卓仪站在陆芸花身后,拘着她的长发为她梳发,看着黑玉般的发丝在木梳间缓缓流过,卓仪的心也平静下来,他低声道:“明日我去查。” 其实卓仪从理智的角度知道这事情应该今日就去查,但他亲眼看着陆芸花在他面前倒下,深知自己差一点就失去她了……所以无法离开她的身边,理智也丝毫不能动摇这个想法。 背后是谁……只要知道杀手是从哪里来的,打上去“问一问”就能知道。 “喝了那么多水,怎么嗓子还是哑的。”陆芸花有些担心,这可千万别伤到声带。 卓仪手上动作逐渐慢下来,头发已经全部梳顺了,他温声道:“没事,我这段时间少说话。” “……好吧。”见他自己浑不在意,陆芸花也没什么办法,只得就这样算了。 她起身道:“我们去睡吧。” 哪知刚刚转身,陆芸花就看见卓仪在放下梳子的瞬间就握住自己的手腕,她眼睫颤动,几乎能回忆起掉在自己眼睛上的guntang泪滴,虽被这样拉了一下午,做什么都不方便,还是任由他去了。 “睡吧。”陆芸花抬起眼,温柔轻笑:“睡一觉,明天一切都会好的。” 第147章 一直都在 这一觉陆芸花睡得并不好,前胸的伤口一直隐隐作痛,所以她也一直在半梦半醒之间。自从食摊开起来、生活逐渐顺利的以后她的睡眠质量就一直很不错,今晚或许是伤口作祟,或许是心有余悸,陆芸花居然在后半夜突然醒了过来。 喉咙间干涩地像是有一团火焰在燃烧,陆芸花睡得迷迷糊糊,脑中回想下午的记忆……因为不想叫家人担心,她当时一直在不停的说话调节气氛,连水都没顾得上喝几口,现在这种干渴倒也情有可原。 她醒了过来,在黑夜之中呆呆看着黑乎乎的帐子顶端,耳畔卓仪的呼吸十分平稳,看样子正在熟睡中。陆芸花就这样躺着,终于等到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能大致看清周围。她半撑起身,想要起来喝两口水。 “……芸花?!”没想到她一动,卓仪就反应极大地半坐了起来,带着警惕的声音在黑夜中格外清晰,简直不像是刚刚惊醒。 陆芸花有些愣住,尽管身处黑夜中,她还是下意识抬起眼去看卓仪的表情,理所当然的,她什么也看不见……但她有些奇怪,刚刚卓仪不是在睡觉吗?她这才半起身子怎么就被发现了? 直到手腕上传来拉扯感之后陆芸花才恍然,原来卓仪睡着的时候一直握着她的手腕! 而她经过这一下午又半晚上,居然已经习惯了这种被握着手腕的感觉,醒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怎么了?”卓仪语气转柔,刚刚的锋利似乎只是陆芸花的一场幻觉,他见陆芸花不答话有些恍然,又温声问:“是不是想去如厕……外头冷,我去找个……” “不是不是。”虽说成婚了,陆芸花还是对这种程度的对话有些羞耻,她急忙否认,声音干涩:“我只是想起来喝口水……” “你躺着。”卓仪闻言下意识按了按陆芸花的手腕,这才起身去给她端了一杯茶来:“茶水有些凉了,少喝一点……或者我现在烧一点水?” 见他说着就要往厨房里去,陆芸花急忙拉住他,经过茶水的滋润,声音也恢复了正常:“不用不用,就是有一点渴,晚上水喝多了也不好。” 卓仪这才作罢,把水杯放回桌上,又问:“还要什么吗?真的不想如……” “不想不想!真的不想!”陆芸花急忙回答,要是她回答想上,卓仪肯定要去给她找个容器让她在屋里上厕……只要想一下都感觉脸上烧起来了! 卓仪知晓她脸皮薄,便也再不说什么可能会叫她羞窘的话,沉默着躺回床上,确认陆芸花躺好了,便又伸手去握她的手腕。 “阿卓,这是在家里,不会有事的。”陆芸花却一下挡住他的动作,语气有些重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是不愿意让他拉手,也知晓他今日会有这种行为都是因为患得患失的心情,但她觉得不能再纵容下去了,不然什么时候卓仪才能恢复正常? 卓仪沉默着没有回答,陆芸花等了一会也不见他说话,想着卓仪这样成熟的人应该已经从她的话语中发现了自己的问题,现在正在自我开解吧? 为了让卓仪稍微冷静一点思考,陆芸花甚至没有像往常一样枕在他肩上,而是睡在旁边自己的枕头上面。 想来等到明日卓仪就能恢复正常…… 个鬼啊! 在陆芸花又一次半梦半醒之际,她感觉被子微微动了动,温热的手指又轻轻抚了一下她的脉搏,在见到她没有反应似乎已经熟睡以后……再一次温柔地将她的手腕放在掌中。 guntang的掌心就这样托着她的手腕,陆芸花能感觉到卓仪微微弯曲的手指紧紧挨着她的脉搏,手指之间的茧子存在感极强,但她也能从中感受到卓仪心脏跳动时候传来的震动感,一下一下,一种说不出的安心盈满她的心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