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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有两个人将刘增压下。 帐里只剩下了高焕和周宾,周宾说:“虽然处置了刘增,可邺城依旧是攻不下,我怀疑军中确实有jian细。” 高焕坐回到主帅的位置上捏着鼻梁,他说:“我自然知道有jian细,可这jian细会是谁?”他放下捏着鼻梁的手,看着周宾说:“匈奴一派都是跟随刘增多年的心腹,况且若是刘增承认他们之中有jian细,岂不是等同于承认自己识人不善。” “而且……”高焕欲言又止,眉心微皱。 “而且什么” 高焕说:“谁也拿不出证据,证明jian细一定就是刘琮的人。” 就在这时,门外一个士兵道:“将军!抓到一个jian细!” 周宾怔了一下。 高焕冷静地说:“带进来!” 第54章 邺城 士兵将一个男人压了进来,说:“将军,这人在帐外鬼鬼祟祟偷听。” 那人抬起头来,是李蒙,李蒙着急的辩解道:“不……不是我,高焕,我不是……jian细!” 高焕皱着眉头。 周宾也有些疑惑。 李蒙还在辩解,他说:“我……我只不过是路过而已。” 高焕道:“你觉得你如此说,我会相信?” 李蒙被紧紧按跪在地,无奈地说:“我……我真的不是jian细,我怎么会是鲜卑人的同伙。” 周宾说:“你在外面鬼鬼祟祟,还说自己不是别有目的。” 李蒙咬了咬牙,道:“我可以说实话,但我说了你们也不会信的。” 周宾道:“你先说来听听。” 李蒙无奈地说:“我当初虽然投降了匈奴,但是……”他犹豫了一下,方才狠心道:“但是我在暗中集结了一帮汉人准备暗中起事。” 高焕皱了皱眉头。 李蒙说:“我原打算静待时机,谁想到紧接着鲜卑人就打来了,我们的武器都被鲜卑人给收缴了,我从邺城拼死逃出来就是为了找兵器,没有兵器,就没有办法起兵,我和城中的将士们迟早都会被这帮鲜卑人当做奴隶给折磨死。” 李蒙含血地说:“他们侥幸逃过匈奴的屠杀,却没想邺城会落到鲜卑人手上,他们父母都被后来的鲜卑兵给杀了,妻女也被鲜卑兵给掠夺走了。” 眼下高焕并不关心这些,他问:“你打算去哪里找兵器?” 李蒙抬起头来看着高焕,他的眼中布满血丝,他说:“据说汉代赵王刘遂的墓就在这附近。” 周宾惊讶道:“你要盗墓?” “是”李蒙坚定地说。 赵王刘遂当年是河北一带最大的诸侯王,佣兵自重割据一方,他的墓里且不说金银财宝,单是陪葬的兵戈武器就不会少。 “就你一个人?”高焕冷冷地看着他。 李蒙摇了摇头,说:“那附近有几个村落,里面的村夫都投靠了我,一旦鲜卑兵放松警惕,我们就会里应外合。” 周宾说:“李蒙啊,李蒙,你可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话里听不出是赞扬还是讥讽。 李蒙面色尴尬的低下头。 高焕问:“你此前为何不同我说?” 李蒙沉默了片刻,道:“我没有办法相信你。” 高焕没有说话,他只是平静地看着李蒙。 李蒙说:“高焕,你带着匈奴兵而来,我实在没有办法相信你,我怕送走了豺狼引开了饿虎。” 李蒙哀恸的又道:“不瞒你说,当年在我知道你屠杀了上谷坞堡中的十数人,并斩杀了上谷太守,将匈奴兵引入城中后,我真的后悔,后悔当初怎么没在白马城杀你。” 他悲痛地几欲哭出来,:“高焕,我真应该在白马城杀了你。”说到这里他真的失声痛哭了出来。 高焕看着他,蓦的,淡淡地说:“在大汉鼎盛之时,匈奴的马蹄敢踏入大汉半步吗?在晋国昌盛之时,鲜卑敢挥军南下吗?” 李蒙抬起头来,他的眼睛里还有泪光。 高焕平静而又冷漠地说:“当猛虎奄奄之时,野鸡稚兔便横会行天下,此非野鸡稚兔之过。” 高焕说:“为今之计还是要先将慕容氏撵出邺城,我希望你可以助我。” 李蒙说:“不可能!” 高焕说:“你放心,只要铲除了慕容鲜卑,我便会引兵回到平阳。”高焕笑了笑,云淡风轻地又说:“你们的力量太弱小了。” 李蒙他们的力量太弱小了,无论是对抗匈奴还是对抗鲜卑,都无异于以卵击石,就算他们攻下了邺城,也是一座孤岛,迟早要被四面环绕的匈奴兵吞噬掉。 他们不过是在做垂死挣扎罢了。 同样的话,还有一个人也曾同李蒙说过。 只不过那人还说了一些别的,那人说在北海以北的地方有一种叫苍灵的鸟,它无法用自己的翅膀翱翔于九天,但它会将自己寄于一种名鹏的大鸟身上,此鹏鸟不飞则矣,一飞冲天,苍灵便随之徜徉于碧空万里。 他说,李蒙就是那苍灵。 李蒙摇了摇头,说:“高焕,我还是没有办法信任你。” 高焕平静地说:“你还记的那年白马城外的山谷吧,如今你只能选择信我,因为除此以外,你别无选择,就像那时一样。” …… 刘增很快就听到有关李蒙的事,但他知道的不过是皮毛,比如,李蒙是jian细,李蒙被高焕关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