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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聊的喝了口茶,并没有想着去宫内转一转,可偏偏有人想让她过去。 一名宫女来到她身旁跪下,给她把喝了几口茶杯倒满,小声说道:“殿下想见姑娘一面,劳烦姑娘跟奴婢走一趟。” 许槿欢手指微微蜷缩,来之前就在想该怎么躲太子,明知躲不掉,还在那儿瞎想,最后只盼着太子不要想起她,但事情不如她所愿,唯一庆幸的是太子没有派他身边的人来,不然现在已经引得许多人瞩目。 宫女迟迟没有等到回答,抬头看到许槿欢眉眼间的踌躇,不由心慌,说:“姑娘不必担心殿下会做什么,宫内人多眼杂,殿下那般喜欢姑娘,一定会注意举动保全姑娘名声的。” 宫女之所以慌张,是因为这是太子给她的命令,完不成是要受罚的。 许槿欢何尝看不出这宫女的难处? 但是去见太子这事本就是她所反感的,为了别人把自己搭进去,她还没有到了大善人的地步。 许槿欢摇了摇头:“你告诉太子,我身子有些不适,现下只想歇着。” 宫女犹豫再三,点点脑袋离开。 而她在位置上坐着,前面有母亲和父亲,心里却不安极了。 没过多久,那名宫女又来了,许槿欢心想不好,在宫女愈发离得近时站起身,想去常氏那里多几句话,她刚起身,对面有道声音把宫女叫住。 “那个正在小跑的宫女站住。” 附近的宫女都有自己的职责所在,只有一名正在跑动,那名宫女下意识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人朝她招了招手,嗓音凉薄:“过来倒酒。” 许槿欢看到说话的人有些惊讶,又好像...没那么惊讶,或许是因为那日兄长说出的几句话,她觉得秦默骞对她很不一样。 勇昌侯府的小侯爷秦默骞,性子随勇昌侯夫人很是冷淡凉薄,之前谈过两次亲事全都黄了,最根本的原因是秦默骞不喜欢,和他同龄的人基本已娶妻生子,她哥哥在同辈之中已经算晚的了。 因为父亲看好秦默骞,近段时间愈发和勇昌侯府交好。 再说回来,她没觉得这位秦大人待人冷淡,或许是因为只对自己不一样? 许槿欢有些分不清秦默骞是为什么叫那宫女过去,巧合? 他身旁就有一个,不太可能。 那名宫女没办法不去,过去之后倒了酒便想起身来许槿欢这边,秦默骞直接把身旁许瑾玄桌上的酒杯拿了过来,“还有这杯。” 宫女脸色发白的倒上,万万不想眼前的这位公子把酒一口干了,杯子放桌上,语气冷淡:“再倒。” 宫女想到还在等自己汇报情况的太子,握着酒壶的手指都抖了起来。 这时有人在一旁打趣道:“我说秦大人啊,你该不会是看上这名宫女了吧。” 调侃的声音很小,只有附近的一小部分人听到,许多人都没放在心上。 秦默骞淡淡瞥了那人一眼,直言道:“在下心中早就有了位心悦的女子,罗公子莫要瞎说。” 那位罗公子哈哈大笑几声,“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嘛,你,也过来给我倒杯酒。” 伸手指的人自然是被秦默骞叫来的那名宫女。 对面的许槿欢见宫女一时半会儿过不来,先是松口气,起身去了常氏那里。 本以为今日这事儿会不了了之,一直到人快来齐的时候,祁承策来了,他来到之后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许槿欢那个位置的方向,眼神随意一扫,看到自己派来的宫女在给人倒酒,眼底划过一抹令人不易察觉的寒意。 许槿欢在远处与人交谈,并没有发现有人在看自己,等她抬起眼看到祁承策朝这边走来,心刚提起来,圣上来了,与太子生母愉贵妃一起,前阵子刚立储结束,太子生母就从妃子升到了贵妃。 皇后体弱,经常缠绵于病榻,帝后感情深,哪怕皇后没有为皇帝生皇子或公主,皇帝依旧把人捧在手心,大家都知道皇后的位置无人能撼动,好在没有子嗣傍身,妃子们就没有想方设法的去惹人不痛快。 祁承策身为太子,不好在皇帝面前失德,快要走到女眷这边时,转了个弯去到对面。 许槿欢这才彻底放下心。 常戌是今日的主角,几位将军喝到最后不停的在说自己在战场上是何等威风,又是怎么样把敌人打退,众人听的认真,在一位将军说到关键时刻,周围人的心情随着他的话变得小心翼翼,连呼吸都变轻了,万万不想这位将军话说到一半,竟然直接醉倒了在地上。 身旁的人及时接住他,让人趴在桌上睡。 可是被那位将军吊起胃口的人不愿意了,逮着没醉倒的将军问后面的事。 许槿欢在位子上坐的有些发闷,看一眼周围的情况,起身去了别处。 走到离宴席不远处的一处桥下没有再动,静静看着眼前漆黑一片的河面,太黑了,只能隐约看到水的波纹。 耳边是宴席那边的吵闹声,声音很小,并不会影响什么。 如今天寒,站了一会儿便手脚冰凉,但脑子很清醒,在宴席处同样会冷,只是那里太过热闹,听多了那样的声音不免有些恍惚。 周围还有带刀的侍卫在四处巡逻,她随便在附近转了转,找到一处亭子坐下歇息。 一个人待了会儿,听见某一处传来一些声音,她听的蹙眉,忍不住站起身,随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