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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槿欢想着,有些事不一定要瞒着母亲,便把上次在宫里跟皇上谈话的事情说了出来。 “什么?祁承策他真这么跟皇上说?”常氏气的连太子都不喊了,气的咬牙:“名声对女子来说是那么重要,这做法也太小人了,枉我以前还以为他对你是真心的。” 许槿欢很小的时候,常氏就对她说过一句话。 ‘倘若一个人对你有真心,定会比你自己还在乎你的名声,事事以你为主,不舍得让你委屈分毫。’ 那时的许槿欢年龄尚小,并没有在意过这些事儿,后来被太子纠缠,她就想这一生真的会遇到一个这样好的人吗? 曾经不敢确定,如今好像真的遇到了。 “娘,既然皇上已经答应了我的要求,这件事就不要再跟我爹说了,免得他为此烦心。”许槿欢之前选择不说,也是不想让常氏跟着烦心。 “你放心吧,这事儿我不会说的。”常氏没有完全放下心,拉着许槿欢的手掌说:“咱们不能随便掉以轻心,你我都不知太子今后会做出什么。” “这些女儿都知道。” 马车进城时,被守城门的侍卫拦了下来。 这个时辰不该拦马车的,定是出了什么事,许槿欢思索时,一名侍卫已然掀开了车帘,随便看了眼就放下。 紧接着马车就通了行。 常氏蹙起眉,微微掀开帘子往外看:“咱们就出去那么会儿,京城又发生什么事了?” 许槿欢也想知道,掀开车帘一角问柳儿什么情况,一直很在马车外的柳儿凑了过来,小声道:“奴婢瞧着这情形,和上次抓逃犯时很像。” “逃犯啊。”许槿欢呢喃出声,心想这一阵子又要不太平。 “咦?姑娘,我好像看到公子了。”柳儿声音不小,马车里的常氏都听见了。 “玄儿?你看到了玄儿?”这样的情况下,常氏怕儿子和上次那般沾了一身血,紧张的往外看。 “夫人放心,奴婢看公子身后跟了许多侍卫,应当没事的,而且这次街上并不乱。” 柳儿虽这么说,常氏并不能放下心,许槿欢揽住她肩膀,依偎在常氏肩头,小声说:“娘,哥哥功夫很好,你先不要多想,我们回府等消息,现在过去只会给哥哥增添麻烦。” 她也担心外面的兄长,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添麻烦。 “对,你说得对,我们先回去。”常氏努力平复情绪,告诉自己不能冲动。 许槿欢看她安稳下来,想起了别的事,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近些日子京城不太安稳,上次逃犯一事还没过去多久,这又来了。 逃犯,怎么会无缘无故的逃了出来? 这其中真的没有人帮忙吗? 马车路过许瑾玄所在地的时候没有停下,是柳儿上前问了几句话,接着跟在马车旁,边走边说着:“姑娘,奴婢刚才问了公子,的确是在抓逃犯,公子还说让咱们先回去,这街上待会儿可能会危险。” 柳儿说的急,想到公子刚才严肃的语气,她都跟着紧张。 “别怕,那些逃犯再怎么样,应当不会祸及百姓,没人知道我们是谁。”许槿欢出声安慰道,同样不安的还有身旁的母亲,她知道母亲是担心哥哥,没说别的,手指握紧了母亲的手。 单看他们马车就知道是大户人家,越往里走,街边越是安静,刚进城还能听到一些吵闹声,现在周围静的仿佛黑夜。 常氏紧靠着许槿欢,压低声音:“我们这路上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吧?” 许槿欢不假思索地摇头:“不会。” 话音刚落下,听到马车外的马夫大喊了一声:“——吁!!!” 马车猛地停下,与此同时外面响起了柳儿诧异的尖叫声,还有另外两名婢女的声音。 许槿欢心下一沉,起身就要出去查看情况,被脸色苍白的常氏拉住了手腕。 “你在这儿坐着,我出去看看。”常氏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拉着许槿欢的手指抖个不停,明显比她还要怕。 街道上这么不对劲,再加上逃犯还未抓到,外面突然情况怎么可能不害怕。 许槿欢不放心,想掀开帘子看一看外面什么情况,还没动呢,马车外响起了柳儿打颤的声音:“夫人,姑娘,有位浑身是血的女子躺在我们马车前。” 浑身是血的女子? 许槿欢听到这里,竟是松了口气,这就代表他们并无危险,至于那女子…… “欢儿,咱们可不能见个人就心软,万一这女子就是逃犯怎么办?我们绕开她走吧。”常氏惊心胆颤了大半路,对待任何人都很警惕。 柳儿等了许久,看到马车里的姑娘掀开车帘,对她招了招手,她跑过去。 “你找两个人,一个在这儿看着,另一个去跟我哥哥说这里的情况。”真是逃犯,那就不能放过,若不是,这女子浑身是血的躺在这里也不对劲。 “那咱们……是?” “绕开她走。” 柳儿点点脑袋表示明白,去后面找了俩小厮说这件事。 马夫驾马绕开前面的人,快走过去的时候,许槿欢特意探头向外看了一眼,柳儿说的一点都不夸张,的确是一身的血,若她毫无征兆的看到,也会吓得惊呼出声。 在寺庙时天色还好好的,现在忽然阴了下来,刮起一阵寒风,冷的像寒冬腊月一般,那女子躺在地上,沾满血的白衣被风吹的微微动,从远处看,没有丝毫生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