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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默骞笑了声, 慢慢站起身,许槿欢连忙过来扶住他。 柳儿把菜摆好,跟一旁的小厮对视一眼, 两人非常有默契的看懂了对方的意思, 看着自家主子在桌前坐下,柳儿先上前倒了杯茶, 就默默退了出去。 小厮也寻了个理由出去了。 房屋的门关上,静默之下,许槿欢甚至能听见秦默骞细微的呼吸声,应当是伤口还在痛, 所以他呼吸有那么一丝丝重。 她看着眼前的这一桌好菜, 犹豫开口:“你的伤……” “好多了,不碍事儿的。”秦默骞压制着不平稳的呼吸声, 拿起筷子, 发现桌上的菜全是他熟悉的, 不免失笑:“说起来,这还是你我第一次坐在一起用膳。” 曾经也坐过一桌, 但都有许瑾玄在场,算不得单独。 “以后会经常一起的。”许槿欢不由想起以后,唇角扬起, 心情不错的拿起筷子,说:“我问了哥哥, 他说这几道菜都是你经常点的, 我想你应当爱吃, 就买了给你带来。” 考虑到身上的伤,她特意让酒楼里的厨子做的清淡一些,不过大致的味道不会变。 秦默骞尝了一口, 点头:“你有心了。” 许槿欢见他吃的满意,自己也跟着高兴,她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她都带着食盒来了,秦默骞自然能猜到今日没有她爹娘陪着,一想起她不顾外人眼光只带了婢女来看自己,心里就是一片酸软,给她夹了些菜。 “这个不错,你尝尝。” 许槿欢和他相视一笑,也给他夹了点。 秦默骞不会说不让她来的事儿,只要别人管好嘴就行了,况且……让别人守住嘴的方法有很多,并不难。 前院里,正在用膳的秦候夫人随口问了句身旁的人:“公子今日可有好好用膳?” 身后的人捂嘴偷笑:“许姑娘都提着食盒来了,公子定会好好用膳的。” 秦候夫人讶然,随即满意点点脑袋,笑意颇深:“我儿子的眼光就是好,给我找了个这么好的儿媳妇,唉,幸好当时听了侯爷的话,没有那么早给他订下亲事。” 身后的人笑:“是啊,公子心里有数,要老奴说啊,您和侯爷就不用太cao心了,许姑娘也是个好姑娘,日后对您这个婆母自然也不错。” 秦候夫人笑了笑:“她对我如何不重要,对默骞好就行了。”说这话不是觉得许槿欢会对她不尊敬,而是想让小两口好好过自己的,不用管她怎么样。 “是是是,许姑娘有位您这样的婆母是她的福分。” 瑞王走后不久,许多大臣的目光转移到了四皇子身上,四皇子生母菱妃和皇后关系颇好,眼看着局势有所大变,皇后也跟着高兴。 只是这高兴了还没有两日,太子越狱了,守夜的侍卫全都说没有看到,牢里的铁门被铁链锁着,从外看不出任何痕迹。 皇帝站在铁门外,眉头紧锁地看了许久,冷声道:“秦默骞,你怎么看?” 秦默骞听到消息的时候就来了这儿,此刻他看着外面毫无痕迹的样子,眯了眯眸子,对一旁的侍卫说:“把门打开。” 外面没有痕迹,不代表里面没有,虽然站在外面也看不出什么,但里面那么多草堆,谁知道会不会藏有玄机。 侍卫打开门,秦默骞走进去,脚步声惊动了藏在草堆里的老鼠,黑乎乎的几只大老鼠在牢房里乱窜,还有的跑了出去,从皇帝脚边擦过,一旁的公公急忙蹲下身给皇帝擦鞋子。 牢房里脏的四处都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味道,秦默骞走到一处角落,用手剥开厚厚的草堆,可惜除了几只潮虫什么也没有,从这里面看也发现不了痕迹。 牢里没有窗口,里外都发现不了痕迹,秦默骞低头思索片刻,不知想起了何事,侧头望向铁门外。 公公刚给皇帝擦完鞋子,一脸谨慎的站起身,看到皇帝阴沉的脸色时吓得一声都不敢吭,默默退到了一旁。 在皇帝身后,还有两名牢里的侍卫,全都低着头,刚才开门的那名侍卫察觉到秦默骞的目光,把头低的更甚,若不是无处可避,恐怕都想躲起来。 “看出什么了吗?”皇帝质问秦默骞,这几日被祁承策那个逆子气的不轻,但怎么说都是自己的亲生骨rou,本打算从轻处理,大不了当个庶民一辈子都不许入宫。 谁知道他逃了,居然真有胆子逃了。 皇帝知道自己不了解这个儿子,但他觉得祁承策应当明白当逃犯会面临什么。 秦默骞面对皇帝审视的目光,无可奈何地摇头:“是臣无能,并未发现这里的痕迹。” 不过这牢里的侍卫倒是很可疑,在这里说实话太打草惊蛇,倒不如出去单独谈。 秦默骞这么想着,寻了个理由:“皇上,您给臣几日的时间,臣定会查个明白,不如我们先出去看一看。” 皇帝也没想在这里多待,皱着眉应下:“嗯,正好朕有些话要跟你说。” 这就合了秦默骞的意。 二人出去后,秦默骞跟在皇帝身后,低声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皇上就没有想过牢里的侍卫有问题?” 他和许瑾玄都怀疑过牢里有太子的人,皇上一直不处置早晚会出现今日的出逃,他就怕祁承策会瞒着所有人,去找许槿欢。秦默骞想到这里就是一阵后怕,恨不得现在就立刻赶去太傅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