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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许槿欢和安平郡主分别坐在皇后两侧,主位的皇后笑了笑,说:“本宫叫你们来并非突然,早两日就想叫你们一同进宫了。” 多日不见,许槿欢觉得皇后娘娘憔悴了许多,从前眼中总是藏着让人看不懂的算计,如今没有了,像是棱角被磨平,不知和皇上病重有没有关系。 安平郡主和宫里的娘娘们一向不熟,当初她和太子走的有那么一点点近,皇后对她的态度也不好,将她视为敌人般的存在。 许槿欢抿了抿唇,问道:“娘娘此次是要说什么?” 这样的事都发生过那么多次了,她不想绕弯子,索性直接问了出来。 安平郡主有些诧异,没料到性子宁静的许槿欢会有这样的一面,随即在心里暗笑,为这个新发现感到开心。 皇后也不绕弯子,直言道:“四皇子到了议亲的年龄,本宫想请你们二人携手办一场赏花宴,日子定在七日后,多递一些帖子给那些同样在议亲的女子,家中如何不重要,只要那女子贤惠便好。” “娘娘为何不亲自来?我与槿欢二人做再多,还没有您一句话有用。”安平郡主不明白,只是给四皇子议亲,和以前那几位皇子一样不就行了,何必要再办一场赏花宴。 说起来,最近这段时日,正是花开的最好的时候。 皇后苦涩扯了扯嘴角,低头:“你们照办就是,不用问别的,到那日五皇子也去,他们兄弟俩关系好,最近有些僵了,也好趁着这个机会缓和一下。” 其实她并非想这么做,只是被皇上说了一通,皇上如今气色还未恢复过来,看那样子应当很难再调理了。 皇帝担心皇后挑拨四、五皇子的关系,特意不顾这么多年的夫妻之情,拿皇后的弟弟警告一翻,皇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她弟弟,一旦亲弟弟的性命被威胁,她什么事都愿意做。 皇上身子不好,但威严和权利摆在那里,皇上说:“既然你想保你那个弟弟,就给朕听话,莫要再挑拨离间,小四和小五到了议亲的年龄,你把这事儿好好办一下,皇子妃不需要家世多大,贤惠就好。” 后宫里有太多家世庞大的妃子,贤惠的反而没有几个,皇家权利稳固,到了下一代皇帝不需要再娶官臣之女来维护权势,皇帝想在离开之前为儿子安排好一切。 皇后之所以让安平郡主和许槿欢一起来办,是因为安平郡主上次的宴席办的很好,她相信这次也能办好,至于许槿欢,自是因为想为其谋一份功劳。 办好了,皇上有赏。 “娘娘,郡主和许姑娘离开了。”宫女走进来禀报道。 皇后愣愣地点头,精神不是很好,喃喃道:“我昨夜又梦到许宴歆了,梦见她在给本宫按头,还告知本宫怎么才能让皇上高兴。” 当年,许宴歆是真的帮过她很多,她为一己私欲做错了太多事了。 “娘娘太累了,歇息一下吧。” “这几日夜里总能梦到她,这不是累,是她找来了。” 宫女听的忧心不已,瞧着皇后病恹恹地模样,再回想前日太医过来把脉后说的那些话,不由红了眼眶,跪下说:“娘娘别瞎想,您如今对许姑娘不错,不必太过愧疚的。” 皇后身子一向不好,之前半条命一直被药材吊着,自从被皇上凶了一顿后,这两日都未曾再用药,休息也不好,身子愈发差了。 * 许槿欢回到府里,有些愣怔的走在回院里的路上,总觉得皇后娘娘不太对,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赏花宴这样的事,皇后娘娘一句话就有人忙上忙下的,现在交给她和安平郡主,着实令人想不通。 身后的冰兰突然拉了她一把,说:“姑娘你小心一些,差点就绊倒了。” 许槿欢回过神,看到前面有个小坑,绕开走过去。一句不吭的模样让冰兰有些奇怪,她记得姑娘去皇宫时还没有这样啊,皇后娘娘都说了什么? 冰兰怎么也想不通,抬起脚步正要追过去,看到远处走来一名男子,她停下脚步,犹豫着想跟上,却见另一边站着的公子在跟她挥手,冰兰并非什么都不懂,这就转了个弯儿往别处走去。 心想公子为了姑娘开心,还真是费尽心思,看看这半个院子都没下人了。 许槿欢还在走神,没有注意到前面的路被人挡了,直到撞人身上,她低着头,视线里出现一双鞋子,看那衣摆和鞋子不像是府里的下人,以为是府里来的客人,吓得她连连后退,抬头看见是谁后才松了口气。 秦默骞走过来揉了揉她的额头,温声问:“想什么呢,这么不专心?” 许槿欢走的慢,撞的没有感觉,就是刚才有些吓到了,抬起手抓住正在揉自己额头的手掌,柔柔地笑了声:“我还以为撞到别人了,你怎么在这儿?” “跟太傅提了我们亲事提前的事情,太傅说明日才能给我答案。”秦默骞有耐心等着,他不急,捏了捏少女柔嫩的指尖,问:“你呢,皇后找你进宫做什么?” 许槿欢叹声气,小脸有些愁,葱白的手指顺势滑进男人指缝,边走边说着在宫里的那些事情,说完有些苦恼道:“你说皇后这是怎么了?突然变得不像她了,我心里还有点发毛。” 秦默骞大概能猜到一些,道:“应当和皇上有关,我们也不必过于cao心,安平郡主对于办宴席有经验,你稍微帮帮忙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