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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晴天霹雳,戚百合难以接受,“可是我没有时......” “要我再送你一块海绵吗?”辛其洲直接打断她,“你试试能不能挤出水?” 戚百合无话可说了,哭丧着脸,讲试卷拿出来翻了两页,翻到了后面的答案。 辛其洲的手覆了上来,“不许参考。” “知道了。”她摸了一下鼻子,“我不看。” 辛其洲瞥她一眼,又把试卷拿了回去,翻到最后两页,把答案撕了下来。 目睹全程的戚百合:...... 现在她是真的确定了,辛其洲的确要帮她补课,不含任何私心的那种。 “这么不相信我?”她有点不服气。 辛其洲眼尾稍挑,“你自己不知道?” 戚百合抬头,眼神倔强,“什么?” 辛其洲垂眼看她,日暮下,少女脖颈柔软,皮肤雪白,托着一张瘦削的小脸,眸色如春水般潋滟,像一朵亟待开放的花。 他温声道,“你心虚的时候,会摸鼻子。” - 回家以后,陈姨刚好做完晚饭。 辛芳和丁韪良不在家,辛小竹吃饭又向来不积极,戚百合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因为一直在出神,不小心就吃多了,又去帮陈姨洗了碗。 晚上的时间她都规划好了,历史向来是她最薄弱的学科,因此她先背了会儿书,等她准备换个心情再做辛其洲那套试卷时,时间已到凌晨。 洗完澡出来,戚百合坐回书桌前,刚翻开一页试卷,隐约听到院子外面传来的声音。 她以为是丁韪良回来了,走到窗子前往外看,陈姨穿着睡衣站在大门口,面前站着一个中年男人,正拽着她的手腕往山下走。 那人嗓门大,说话也颠三倒西,大约是她的丈夫来索要生活费,陈姨不断哀求他小声一点,对方置若罔闻不说,动作越来越粗鲁,见陈姨不跟他走,还扇了她一耳光。 戚百合换了衣服。 下楼前,她收到辛其洲的消息,他问她在干嘛。 戚百合不知道辛芳有没有回来,也怕惊醒辛小竹,蹑手蹑手下楼梯,给辛其洲打字回道,“现在没时间做,陈姨的丈夫来了,就在门口,还动手了。” 她以为辛其洲在催她做试卷,来不及跟他说更多,戚百合推开了大门。 陈姨看到她出来,有些惊讶,又有惶恐,大概是害怕丢了饭碗,不然刚刚也不会那样祈求对方小声一点。 戚百合安抚地看着她,“你放心陈姨,我不会说出去。” 陈姨感激地看向她。 她丈夫看她这副态度,突然笑了,晃悠悠地走近,戚百合闻到了很重的酒精味,酗酒又打人,的确是她最不耻的那类男人了。 “你就是她伺候的那个女娃娃?”他表情突然变得凶狠,扯着陈姨的手用力拽了一把,“家里孩子你不照顾,跑来照顾别人的孩子,你就是这样当妈的?” 陈姨带着哭腔,“我不出来上班,孩子连学都上不起了!我告诉你,钱我是一分都不会给你了!” 男人笑得很恶心,“你把家里房子卖了,钱我一分没拿着,那一百万你必须给我,不然你这辈子都别想好过,把老子逼急了咱们一家三口一起去死!” “你是不是疯了!”陈姨满脸带泪,依旧在努力压抑语调,“你赌钱欠了那么多钱,我要是不卖那房子还债,我们娘俩就算不被你打死,也早被高利贷砍死了。” 陈姨动了很大的气,整个身体不停地颤抖,几乎要晕厥的时候,戚百合握上了她另外一只手。 她冷冷地看着男人,“你这属于家暴,我可以报警的。” “小丫头片子还想报警?”那男人松开手,“来,你现在就报。” 他真的很嚣张,戚百合瞪了他几秒,掏出了手机,刚按下“110”三个数字,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只手。 是陈姨。 她眼眶通红,不停摇头,“没有用的,最多关几天,回来变本加厉......” 戚百合之前就听说过,家暴通常很难上升为刑事案件,只要纠纷发生在夫妻之间,最常见的处理方法就是调解。 她看了眼陈姨,收起了手机,还想跟那男人好言商量,“你走吧,你在这闹,她也拿不出钱来。” 那男人摇摇头,“她拿不出钱,你不是有钱吗?你家那么大,拿个十几万轻轻松松吧?” 他摆明了耍无赖,自觉光脚不怕穿鞋的,脸上甚至挂出了胜利的微笑。 戚百合冷静地看着,握紧了拳头,一字一句地说,“就算我有,也不会给你这种废物一分钱。” 那男人原本靠在铁门上,听到这话愣了两秒,而后便像疯了一样朝戚百合扑来。 陈姨大惊失色,拉着戚百合想躲,可她脚下就像生了钉子,一动也不动。 拳风临到眼前,她闭上了眼—— 戚百合的确打算接下这一拳,可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靠进了一个清冷的怀抱,睁开眼,是辛其洲的侧脸,高挺的眉骨像山峦,清晰的下颚线条利落得仿佛可以划破长夜。 那一秒,她感觉自己心中破土而出的小苗长成了参天大树,冬夜晚风拂来,她听见枝叶颤动的声音。 男人痛苦的低吼在夜幕下回荡着,戚百合站好以后低头看,辛其洲那一脚似乎踹到了他的小腿上,此刻他面目狰狞,抱着腿不停打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