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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乱! 她看向洪婆子,洪婆子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老夫人,奴婢实在是为您抱不平。您跟了他多年,他却如此对您…奴婢一时气不过,想着当年的东西还剩了一些…” 如果许氏能起身,必定是跳起来打人的。可是她现在不能动,只能用淬毒的目光瞪着洪婆子。没有她的吩咐这个贱婢怎么能自作主张,而且还是用这样的毒。 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 心慌意乱时她根本想不起来,当年那东西还有没有剩的。 苏敬东一脚踢在洪婆子身上,都怪这个贱婢误事!“父亲,今日之事,全是这个贱婢做的,她肯定是被东院的人收买了!” “毒妇,你快让人去请高神医,否则我就杀了你!”苏洮显然不信毒是洪婆子下的,没有许氏的命令一个下人哪里敢谋害他。他不想死,心里是怕极怒极,也知道唯有高神医能救自己的命。 许氏凹陷的眼珠子看上去十分吓人,积压多日的怨恨得到宣泄的理由。她和侯爷同床共枕多年,洪婆子一个下人都知道她委屈,她却在这个男人的眼中看不到一丝往日的情意与怜惜。 “我病成这样,你都不来看我,成天与那小贱人厮混在一起。你和那小贱人缠绵时,可曾想过我?” “你这个毒妇!”苏洮又怒又怕,他记得母亲和自己说过许氏心术不正,恐成为乱家之源。那时他最烦别人对自己指手画脚,对母亲的话更是不以为然。如今事实摆在眼前,许氏哪里是乱家之源,她根本就是祸家的毒妇。 苏敬东气得快要吐血,这都什么时候了,母亲居然还惦记着男人的宠爱。这样的事情,不应该打死也不认吗? 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母亲!”他压着嗓子喊道:“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此事不能传出去,否则我们就完了。你快和父亲解释,一切都是洪婆子自作主张,和我们无关。” 许氏这才回过神来,后背发凉。 洪婆子跪在地上,“老夫人,此事是奴婢一人所为,奴婢愿意以死谢罪!” 她不停磕头,额头一片血rou模糊,“老夫人,奴婢再也不能侍候您了,奴婢先走一步!” 说完,她起身朝柱子撞去。随后一声闷响,她仰面倒在地上,额头破了一个血窟窿,两眼睁得大大的气绝身亡。 许氏和苏敬东母子惊呆了,一时怔住。 “父亲,您听到了吗?都这个该死的贱婢做的,不是我母亲的意思。您千万不能误会她,她对您的心意您比谁都清楚。”苏敬东回过神来,赶紧爬到苏洮身边解释。 “你这个逆子!还不快去叫人!” “父亲,您告诉儿子,您是信母亲的。” “毒妇!我岂能信她!”苏洮又怒又恨,目光阴狠地瞪着自己的儿子。以他的性格,定然是不会放过许氏的。但是眼下情形逼人,如果他不低头恐怕会耽误解毒。 许氏忽地大笑起来,笑得眼泪直流。 “我是个毒妇?我是个毒妇!哈哈…侯爷您以前夸我温柔善良,还说我是人间第一解语花。您有了新人忘了旧人,竟然骂我是毒妇!”她理着自己的鬓角,如年轻时一样流转眼波。无奈年老色衰,这般做派只会让人觉得不适。 苏洮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喉咙发出粗重的声音,以前他是瞎了眼,才会觉得这个毒妇温柔善良。可是他现在动不了,性命都捏在这女人手里,他不敢再骂。 他缓了缓语气,声音显得刻意干涩,“静娘,我不怪你。我知道一切都是那个贱婢做的,你赶紧派人去请高神医。” 许氏笑得越发疯狂,“侯爷,你有多久没叫我静娘了。” 苏洮恨不得杀了她,这个毒妇有完没完。 苏敬东忽地跪在他面前,“父亲,您一向最疼儿子。如今您病重,是时候让儿子为您分担肩上的重任。您放心,儿子当家后一定会为您寻来天下最好的大夫给您调理身体,让您安享晚年。” 不得不说,苏敬东这番话还是比较顾及体面,听上去似乎并不想和亲生父亲撕破脸,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威胁。他其实很害怕,脑子一热就这么做了。如果成了千好万好,若是不成他在劫难逃。 “父亲,儿子求求您了。” 许氏不笑了,“北儿,你别求他!” 她朝苏敬东招手,示意儿子过来。然后她低语几句,听得苏敬东眼中迸出炙热的光。 “母亲,这能行吗?” “能!” 得到母亲肯定的回答,苏敬东的目光越发热烈,仿佛侯府的爵位近在眼前。以前他从没想过,因为他一直以为那个位置会是二哥的。 当真是乱世出英雄,乱相才有出头之时。 他一步步朝苏洮走近。 苏洮看着眼露杀意的儿子,心头全是不好的预感,死亡的恐惧弥漫开来,他感觉心间一口老血堵着上不去也下不来。 “你…你想弑父!” “父亲,不是儿子想害您,是您自己作孽。这都什么时候了,二哥还关在牢里,您还和那些小妾贪欢,也不顾念自己一把年纪。男人若是上了年纪,女色一事上还是悠着些。没得伤了根本,死得不值!” 他这么一说,苏洮便知母子俩的计划。 “你这个孽障!我是你亲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