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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盈盈一听要脱鞋子,当即整个人都不好了:“不脱鞋子不行吗?” 陆红苗之前跟她一起放牛,也知道她是城里来的,很多农活都不会做,于是认真地解释:“穿鞋子会磨鞋底的,而且鞋里会进谷子,硌脚。” 乡下的孩子经常赤脚走路,个个脚底下都有厚茧,做踢谷当然轻松不费力。 但沈盈盈的这副身体显然不是,脚底细嫩,别说奔跑,赤脚踩在地上,沈盈盈就已经能感受到脚底被刮得不舒服。 她欲哭无泪,只好穿了几层厚袜,外面又套了层布鞋,带着草帽,无视其他孩子的嘲笑声,镇定自若地踢起谷来。 然而,解决脚板受磨危机还不够,太阳毒辣,沈盈盈在底下晒了两个钟后,感觉自己有点中暑了的趋势,连忙停了下来,到树荫下休息。 等稍微缓过来一点后,她觉得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她这身体确实娇气,而且她也没有变村姑的打算,于是跟陆学农说明情况,表示身体不舒服,申请换个不用晒太阳的工作。 陆学农对这个看起来无害、实际上不好惹的小姑娘有点头疼,思来想去,最后将她安排在知青饭堂做帮工。 在饭堂做的工作量实际上不比外面的轻,但好歹不用晒太阳了,沈盈盈非常满意。 就这样,陆斌和沈盈盈白天各自忙碌,只有收工之后才能凑到一起,就连王铁来的次数也少了。 临近私定客户的前两天,沈盈盈特意提早收工,赶回家中开始制作蛋糕。 制作原料早就备好,本来蛋糕要用的饼底是奥利奥饼干做的,但这年头没有奥利奥饼干,所以沈盈盈还得先做一些巧克力饼干。 她将巧克力和黄油隔热水融化,加入白砂糖,混合后加入一只鸡蛋,再搅拌成糊糊,加入盐、低粉、泡打粉,混合后封好。 她跟王铁约好了时间,王铁过来将这巧克力粉糊拿去冷藏,第二天又取回来,粉糊已经变硬,她将它们分成一个个小团子,搓圆后沾上糖粉,放进土烤箱中烤了二十分钟。 烤制后的团子呈扁圆状,中间微微鼓起,是圆曲奇的形状,表面带着漂亮的冰裂纹,散发巧克力味。 饼干放凉之后,陆斌也收工回来了,一进屋就闻到这甜蜜中带一丝微苦的气味,是黑巧克力的专属味道,还带了点焦糖的香气,闻着就让人心情大好。 陆斌一进屋时就忍不住嗅了嗅,沈盈盈看到了,忍不住笑了起来,朝他勾了勾手指:“斌哥,你过来。” 陆斌走了过去,沈盈盈掰了半块饼干,因为他还没洗手,所以她干脆踮起脚尖喂到陆斌唇边。 陆斌眼里都是笑意,张嘴咬住了那黑乎乎的饼干。 沈盈盈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好吃吗?” 饼干厚而不实,松脆天香,巧克力味浓郁,却又甜而不腻,陆斌点了点头,老实地说:“好吃。” 沈盈盈满意地“嗯”了一声,把那剩下的半块饼干吃了。 陆斌一身都是汗,先去冲了个冷水澡,回来的时候发现王铁也来了,正坐在桌边一脸陶醉地吃着那巧克力饼,手边还配了杯奶茶。 沈盈盈在灶头那边喊:“你们先吃点饼干垫垫肚子,等我把蛋糕做好了再做饭。” 王铁吃得嘴边都一圈黑乎乎,积极地回应:“好嘞!” 陆斌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你还挺不客气。” “哎呦哥,”王铁笑嘻嘻地往一边努了努嘴,语□□腿,“你看,我这不给你献计来了吗?咱们明天送完货就去见高叔,高叔最爱喝酒了,小弟我这儿前阵子刚收了一瓶,本来打算卖出去的,没想到哥你这么快就被高叔看上了。” 王铁拍了拍胸口,一副为大佬两肋插刀的模样:“那这瓶酒肯定就是要留给大哥你了,咱明天争取一击即中,将高叔拿下。” 陆斌看了他一眼:“你这话说得,高叔不是你师父吗?” 王铁“嗐”了一声:“是师父,可你是我哥嘛!有钱一起赚,我又不是坑师父,他多一个好帮手,不也是好事?” 陆斌说:“得了,这酒你自己留着吧,我送的是其他东西。” “哇斌哥,”王铁好奇地问,“你这是什么时候收到了好东西吗?我怎么没看到?” 每次出城,陆斌和王铁都是一起去的,可王铁没看到他从其他倒爷手里收到比酒更好的东西。 “没有收,”陆斌说,“送月饼。” 王铁啧了一声,一脸惨不忍睹,劝道:“哥你怎么想的,送月饼这不够高档呐!这普通人都能买到的东西,怎么能跟我那酒相比呢?” 陆斌不紧不慢地补充:“是春晓做的月饼。” 王铁:“……” 他噎了一下,讪讪地说:“哦,那没事了。” 王铁已经见识过太多次了,普通不起眼的东西,到了春晓妹子手里,出来都能轻易卖个好价钱。 贵不贵还是其次,主要是独一无二。 实际上,沈盈盈要做的是饼皮月饼,这种现代新式月饼口感清爽,甜而不腻,跟传统月饼是不同的风格。 两人在这边边吃边聊,那边沈盈盈已经将巧克力慕斯糊和饼皮月饼都做好了。她将慕斯糊倒入模中封好,把饼皮月饼放进铺了油纸的木盒中,走到桌边,放到王铁面前。 她指了指巧克力慕斯糊,吩咐王铁说:“小王,看到里面了吗?是糊状的,冷藏后会凝固,这个就是蛋糕了,所以你待会儿到了饭店,亲自把蛋糕放进冰箱里,放之前把它震一下,确保表面是平整的,不然明天脱模的时候就不好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