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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荷:“........” 被嫌弃的蛋娃儿:“........” 不知道是该笑还是咋样的许春秀:“.........” 二大爷家的毛驴车载着许老头两口得得远去了。 春末明媚的阳光洒在身上,小风徐徐吹着,沈荷舒服得眯了迷眼睛,打了个哈欠,准备回屋睡个舒坦的午觉。 一回头,好大儿的一张大黑脸就出现在面前。 姜大端着碗鸡蛋,咧着大嘴道,“娘,该喝鸡蛋水了。” “.........” 日子晃晃悠悠过,眼瞅着就来到了五月。 五月的天儿也愈发热了。 大溪村满村的柳树都开始飘絮。 老姜家一家子换上了舒爽的衣裳,村里的老太太们整天拿着把蒲扇在外头摇啊摇。 沈荷入乡随俗,手里拿着把大蒲扇,有事儿没事儿就摇摇,凉凉爽爽的也挺好。 大溪村的社员们依旧每天去上工,村里来的知青们也跟着上工。 可是这帮子知青,干活那是真不咋样。 刚开始口号喊的可威武,什么“听从□□的教导,跟贫下中农同志们在一起,扎根广大的农村,流泪流血都不怕。” 可事实上呢,刚开始下工的第一天,就有几个小姑娘吃不了苦,在地头上嘤嘤嘤的哭。 几个男知青还能扛住,可也是呆头呆脑的样子,你教给他们锄地吧,能把麦苗当成杂草一块儿锄了。 教给他们浇水吧,田里的水都跑出去老远了,人还不知道喊呢。 大溪村的村干部们就快给折腾的没脾气了。 真的,这就是一群小祖宗啊。 对于庄户人家来说,地里的粮食那就是命啊。 有些社员实在见不得这群知青糟蹋麦苗。 有暴脾气的见一个女知青又麦苗当成杂草给糟蹋了,心里那个心疼啊,气的慌直接把女知青骂哭了。 那女知青还委屈呢,红着一双眼争辩,“不就是几颗破麦苗吗,有啥了不起的!” 当时公社书记朱建华正好带着人来村里视察,听见女知青这么说,当即就生了气,他是农民的儿子,知道粮食对于社员们有多重要。 当即就把女知青叫过来,严肃且十分严厉的教育了一顿。 那女知青愧疚啊,后来都病了,弄的知青点又是一片乱。 沈荷听说了这一茬子事儿,也叹道,“粮食金贵啊。” 陈秀英几个就点头,可不是,这年头,一家人能吃饱喝足那是多大的福气。 现在这年头,谁家也不容易。 就比如现在,眼瞅着还有一个多月就能麦收了,这是好事儿,可是家里囤下的粮食也快吃完了。 老姜家就沈荷和孩子们能一天三顿饭。 其他的都只吃两顿了。 就这也是早上红薯窝窝头,下午杂面窝窝头,晚上苞谷面窝窝头。 这些都是粗粮,平常吃一顿两顿还要,要是天天吃,又剌嗓子又难啃的,大人能受了,孩子也受不了。 除了沈荷雷打不动每天一碗鸡蛋水。 就连最小的小四丫,也不能一天一碗鸡蛋羹了。 因为家里粮食不多了,鸡蛋也要攒起来去换煤油和盐巴。 没办法,现在啥都要票,城里的供销社就是有钱也不卖给你,乡下人没有票,就只能用鸡蛋啊粮食啊,到土集(相当于那个年代乡下的黑市)上去换。 眼瞅着家中几个孩子rou眼可见的瘦下去,脸上的小rourou都没了。 沈荷心里颇为心疼又内疚。 为了她的身子骨让孩子们受苦了。 好在现在时节好,大溪村又背靠物资丰饶的大山。 村里的小孩儿上学的没上学的,见天下午就背着小背篓上山去,一来是想找些野草野鸡蛋鸟蛋什么的,二来也是捡柴火回家烧饭。 沈荷记挂着家里几个,也就每天溜溜儿带着孩子们上山。 真别说,老太太运气挺好,每回总能挖到些新鲜肥嫩的野菜,回家加点儿粗面,再加点盐,蒸锅菜窝窝,一家人吃得就很满足。 要是孩子们实在馋了,沈荷就把五斗橱里藏着的麦乳精抱出来,一人冲上一碗,几个小家伙儿喝的美滋滋的。 这天一大早,姜大几个就起了,说是村里的田又该浇了,这老天爷也不开眼,眼瞅着都快一个月没下雨了,村里甜水井里的水都下去了半截,要是再不下雨,田里水井里的水就不够用了。 吃了早饭,姜大几个照例问候了老娘,匆匆扛着锄头出门了。 陈秀英跟婆婆在屋里头唠了会家常,不多时,老支书家的儿媳妇背着大背篓来唤她上山割猪草,也跟着急去了。 吴凤没一会儿也下地去了。 许春秀看了看天儿,把小四丫用兜在背篓里,要出门给知青做饭去。 前头她出了月子,不知道咋地,老是腰疼,找赛扁鹊看了看,老头道是生娃伤着腰了,针灸了几次,还是有些疼。 赛扁鹊也叹,这是伤到根儿了,吃中药针灸只能缓解,最好的办法就是尽量别干重活儿,不然以后老了受罪啊。 姜二疼媳妇。 沈荷也忧,正好前头给村里知青做饭的水生媳妇儿让人逮住了偷藏粮食。 大队里就把她开了,老支书就开口,让许春秀顶了上去。 村里人也没人说啥闲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