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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什么时候想杀我灭口 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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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皇太后薨逝,举国同哀,春闱放榜之事,便自然而然地延后了。

    陆倾淮近段时日的心情不大好,阿矜能明显的感觉到,虽他一直都是这样淡淡的,可,人好像沉闷了不少。

    “jiejie,这是菊花人参茶,解春困的,我见jiejie近来甚是困倦,特煮来给jiejie喝。”宛音将煮好的菊花人参茶倒到茶杯里,递给阿矜。

    阿矜还未伸手接过,就闻到了一股清新微苦的味道,阿矜伸手接过,开口道谢道:“多谢,你费心了。”

    “jiejie客气了,也就举手之劳罢了。”宛音笑着应声道。

    阿矜将茶喝完,是稍稍觉得精神了bbzl  些,可还是有些困倦,将茶递回给宛音,开口道:“宛音,若是有事便来偏殿唤我,我去眯一会儿。”

    宛音接过茶盏,有些懵地点了点头,看着阿矜离开的背影,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茶盏嘟囔了一句:“没有用吗?可我自己喝了还挺精神的啊?”

    第六十章

    春来雨绵绵。

    南锦的春向来多雨水, 这雨已经连着下了好几日了,到处都潮潮的,怪不舒服的。

    今日雨终于是停了, 春暖草木长得也快, 一夜醒来就变了样了,许是昨夜雨刚停的缘故,空气中尽是草木清新的味道。

    唐祝带着人端着早膳进来,三鲜鸡汤、饺子、粉面、白粥小菜一应俱全。阿矜看着满满一桌子的早膳,倒是有些没胃口。

    陆倾淮动筷, 夹了一个饺子,见阿矜没有动筷, 看了阿矜一眼,开口问道:“怎么?不合胃口?”

    阿矜摇了摇头, 拿过面前的羊rou粉,用勺子舀了一勺汤喝了一口。汤很鲜, 里头虽然放了葱花和蒜苗,可喝着,莫名感觉没什么滋味,总觉得淡了些。

    因着不大好喝,阿矜用的不多,用完早膳陆倾淮便上朝去了, 唐祝带着人撤了膳食。阿矜到小厨房,见宛音在煮东西,还有一阵阵的香味, 随口问了一句:“宛音, 你在煮什么呢?”

    “煮八宝甜粥, jiejie这两日不是爱吃甜的吗?”宛音应声道。

    阿矜这两日总觉得嘴里没味道, 所以喜欢吃甜的。

    “好了吗?”

    “好是好了,我想着多煮一会儿粥会软糯一些。”

    阿矜看着锅里滚了的八宝甜粥,咽了咽口水,她虽方才才同陆倾淮一块用过膳,可她没用多少,这会儿看见八宝甜粥,倒是有些想了。

    “先盛一小碗我尝尝吧。”阿矜开口道。

    宛音接着应声道:“jiejie方才不是才陪着陛下用完早膳吗,怎么又要喝了?”

    “早膳用的不多,所以现下啊,还能装下。”阿矜笑着道。

    “好。”宛音见阿矜可爱的样子,笑着应声道。

    从锅里打了一碗八宝甜粥上来,阿矜伸手接过,舀了一勺,吹了吹,尝了一口。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分散开,软糯热乎的粥,感觉心都甜了似的。

    宛音看着阿矜,开口道:“jiejie从前爱吃咸酸的,如今倒是爱吃甜的,上回御膳房送来的栗子糕如此甜腻,jiejie一个人竟吃了三大块。”

    “陛下也宠着jiejie,见jiejie喜欢,便命了御膳房日日做了送过来,方才御膳房才送过来一碟,还热乎着,jiejie这会儿要不要一并尝尝?”

    “好啊。”阿矜点头应声道,“近日许是天气太潮的缘故,湿气太重了,总觉得嘴里没味,所以喜欢用些甜的东西压一压。”

    “那午后我给jiejie煮些红豆薏米芡实茶去去湿气。”宛音听阿矜这么说,应声道。

    “好。”阿矜应声,话音未落,便听宛音接着道,“今儿是二试放榜的日子,我听小路子说,bbzl  因着办太皇太后的丧仪,春闱耽搁了许久,所以决定将三试就放在明日,三试一过,朝中怕是要不安宁几日了。”

    明日三试阿矜是知道的,毕竟近乎日日都在陆倾淮身边侍奉,可阿矜不知道的是,李疏鸿过了二试没有。

    这事,届时还是问问唐祝吧。

    “呀!jiejie的药还熬着呢,我去瞧瞧,正好jiejie用完粥将药喝了,再喝些软糯的甜粥压一压苦味。”宛音突然想到什么,一边说着,一边小跑着往旁边走。

    阿矜看着宛音忙活的样子,莫名觉得有些暖心,倒是想到了小桃,许久都没有见小桃了。

    ——

    贡院门口,人头攒动。不止考生,还有好些考生的亲眷和看热闹的百姓。都挤在一处,倒是比上元节看花灯时还拥挤一些。

    “疏鸿兄,你瞧见了吗?”杜亭宣大声地喊道,一边喊还一边被人左右得挤。

    “我上榜了!”

    “云升兄,不必如此垂头丧气,你还年轻,今年不成,过三年再来便是……”

    “再过三年,若是再过三年还是考不上该如何?”那人说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别挤呀倒是!”

    周围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让李疏鸿更紧张了。

    “未曾。”李疏鸿有些着急地应声道。

    身边的人多,挤得很,李疏鸿已经很尽力地往前头挤了,不仅未看见,还被人踩了两脚。杜亭宣也是,头发都乱了,最终放弃了,往后退,看着乌泱泱的一群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上与不上,都已经是定数了,左右不过是迟些知道消息罢了。”

    站着等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喊道:“疏鸿兄,现下可瞧见了?”

    李疏鸿被挤着,同杜亭宣又离得远,自然是听不见。杜亭宣站了一会儿,想了想,还是憋不住,挽了挽袖子,又一头扎进去了,废了好大的一番功夫,才挤到榜尾的位置,看见是榜尾,杜亭宣又努力地往榜首那边挤,一张榜,被他看了个全。

    “疏鸿兄!疏鸿兄!你上榜了,第三!第三!”杜亭宣挤了许久,看见李疏鸿的名字,有些兴奋地开口道。

    李疏鸿被人群挤出来了,远远地听见杜亭宣的声音,吊着的心一下就放下来了,松了一口气。南锦的春闱二试,筛选掉了绝大部分的人,若是能进二试,三试只要不是特别逊色,都会有一个官职,就是官职大小罢了。

    李疏鸿心里高兴,却也想着杜亭宣,开口问道:“亭宣兄,你呢?”

    “我也上榜了!”杜亭宣欣喜的声音越过人群传过来,李疏鸿一时间喜不自胜。

    “让让!让让!”李疏鸿扭头看过去,就看见一架马车过来,前后还跟着四个身材壮硕的壮汉,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看着倒是有几分吓人。

    “让让!”那四个壮汉一边行,一边开路。

    李疏鸿正看着,杜亭宣已经从人群里挤出来了,出来的时候站不稳还伸手攀bbzl  了一下李疏鸿的肩,他自然也是看见了过来的马车,瞧见这场景,开口感慨了一句:“呦呵!这是谁啊,好大的阵仗!”

    杜亭宣话音刚落,那壮汉便走到身边了:“让开!”

    李疏鸿拉着杜亭宣往后边退,两个人看着。马车到榜前头停下,这会儿,已经有些人不满了,开口道:“贡院门前,车马禁行,不知车内是哪位大人,如此罔顾法纪,肆意妄为?”

    “张毅宁。”车架里传来一个傲慢的声音,周围的人,听见这个名字,皆交头接耳起来。

    “这张毅宁是永安侯的外甥,皇后娘娘的表弟,轻易得罪不得,还是不要惹事上身的好?”

    “即便他是皇亲贵胄,可天子犯法,亦与庶民同罪,又怎可因为他的身份轻纵?”那人还是嘴硬道。

    众人只听见车架内传来一阵倨傲的笑,帘子被掀开了,张毅宁从里头出来,轻飘飘地看了那人一眼,什么都没说,一副蔑然的样子。往榜单那边走,此时榜单前的人都已经被壮汉清开了,张毅宁慢悠悠地站定扫了一眼榜单,看见自己名字之后,接着又回身,回到马车上。

    “真是张狂至极!”那人气愤地看着马车开口道。

    “算了算了,咱们无依无靠地来皇城,若是因为这样的事落了榜,可是又要熬三年了。”旁边的人好声地劝道。

    李疏鸿听了这话,倒是有些好奇地开口道:“既是有如此显赫的身份,又何必亲自过来,遣了小厮或是家丁过来瞧不就好了。”

    杜亭宣看着远去的马车笑了笑:“这就是疏鸿兄你不懂了,既是这样大的阵仗过来,就是给人瞧的。”

    李疏鸿反应过来,应声道:“耍威风?”

    “差不离。”

    杜亭宣应声完,蓦然想到什么,开口道:“不过,我方才倒是瞄了一眼榜上后头的人,有几个人,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此话怎讲?”

    “疏鸿兄你觉得武州江澹如何?”

    听见杜亭宣问,李疏鸿愣了愣,应声道:“亭宣兄是指哪方面?”

    “自然是文采学识?”

    “相较于一些人,倒是一般。”李疏鸿同江澹这人接触不多,不过倒是见过他写的文章,客观地评价道。

    “那你觉得新州周予荣如何?”

    “可圈可点,有些观念甚是新颖,令人耳目一新。”李疏鸿接着道。

    “那便是了。”杜亭宣笑着应声道。

    李疏鸿一头雾水,看向杜亭宣有些疑惑地开口道:“那便是什么?”

    “江澹的名字在榜上,可周予荣的名字却没有。疏鸿兄现下可明白了?”

    李疏鸿感觉有些明白了,又感觉有些不明白。杜亭宣见李疏鸿似懂非懂的样子,笑着道:“走吧!今日我与疏鸿兄一同上榜,可是天大的喜事啊!一同去痛饮一杯如何?”

    “可明日就是三试了?”李疏鸿有些犹豫地开口道。

    “哎呀,都过了二试了,还担心三试做什么,三试不过是形式bbzl  罢了,以疏鸿兄的才干,定能位居高位的。”

    “亭宣兄又在打趣我了,不过方才亭宣兄说的话,到底是何意思?”

    “疏鸿兄日后便会明白。”杜亭宣卖关子,接着转移话题道,“疏鸿兄,快些吧,今日上榜的人可不少,若是迟了,好酒可就要没了。”

    杜亭宣不说,李疏鸿便也就罢了,小跑着跟上杜亭宣的脚步。

    第六十一章

    “唐公公。”

    唐祝甫一听见声音, 回头看过去,就看见阿矜站在稍远处的廊下,有些意外, 开口问道:“有事吗?”

    阿矜走到近旁道:“有一事, 想要问问。”

    唐祝听见阿矜这么说,更好奇了,看着她。

    “唐公公知道这回二试上榜的人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唐祝反问。

    “我有个同乡,参加了二试,故而问问。”阿矜应道。

    唐祝看了一眼四周无人接着问道:“他叫什么?”

    “李疏鸿。”

    这人唐祝有印象, 一试第五,二试第三, 皆是好名次,想来三试定也差不到哪儿去, 应声道:“他在榜上。”

    “真的?”阿矜听见这个消息,有些高兴, 惊喜地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