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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有间美男馆 第111节

    自打她有记忆起。就一直被辽国贵族男子视作高不可攀的月上仙女,高高捧在手心,从小打大,可以说是一句重话都不曾听过。

    没想到眼前这个男子,居然宁可战死疆场,都不愿意同她共享繁华盛世。

    耶律妍阴沉下脸,冷声道:“既然王爷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孤...”

    话未说完,一道洪亮的声音从山头上响起:

    “王爷,您与小王约好,等了结辽国的战事,便来找我吃酒。小王等了你多日,都不见你现身,原来...是让辽王缠住了。”

    第114章 ??讨要利息

    耶律妍抬头看向突然出现的拓跋云鹰, 以及他身后浩浩荡荡西夏兵马,不由大吃一惊。

    而裴明昭看与清拓跋云鹰身旁的“少年”时,深邃凤眸闪现一道精光。

    “拓跋王子,你这是何意?是想趁机辽国内乱未平, 赶来分一杯羹?”

    耶律妍冷静下来后, 拿出一国之主的气势, 高声质问。

    “辽王这话说的,小王今日前来, 只是想接镇南王到西夏一聚。”

    拓跋云鹰勾着唇角,补充道:“迎接赫赫有名的镇南王, 自然要彰显出诚意, 小王身后的兵马,就代表西夏的拳拳诚意。”

    耶律妍紧咬后槽牙,如今的局势,已脱离了她的掌控。

    其实, 她早得知耶律洪鸣和回鹘人勾结在一起,却刻意将此事隐瞒下来。

    等到凉州失守, 镇南王就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 届时她再用耶律洪鸣的兵马重挫游龙军, 走投无路的男子便只能投靠自己。

    只可惜从天而降的拓跋云鹰坏了她的全盘计划。

    就在耶律妍和拓跋云鹰谈话之时, 穆清灵担忧裴明昭安危, 策马从山坡顶赶了过来。

    待离得近了,穆清灵终于看清被血污覆盖的男子, 她手脚泛着冰凉,险些握不住手中缰绳。

    “胡闹什么, 还不快回去!”

    裴明昭见穆清灵不管不顾冲进战地, 而他身后, 正有上千名辽国弓箭手,虎视眈眈瞄准剩余的游龙军,就等耶律妍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穆清灵对男子的呵斥置若罔闻,她翻身下马,冲到裴明昭身前,仔细打量他身上的伤势。

    被污血染透的甲胄破烂不堪,男子腰间有一道皮开rou绽的伤痕,随着呼吸往外渗出殷红的鲜血。

    穆清灵几乎要压抑不住眼眶里的泪水。

    裴明昭见“少年”眼眶发红,一张小脸煞白似纸,发颤的贝齿险些要将娇嫩红唇咬破了,于是云淡风轻道:

    “无碍,都是敌军的血。”

    见男子此刻还有心情骗自己,穆清灵即生气又心疼,刚想开口,却被裴明昭伸手护在身后。

    原是耶律妍笑着朝二人走来。

    “既然拓跋王子特来接王爷一聚,那孤就不耽搁王爷的行程,在此拜别便好。”

    耶律妍一边说着话,一边好奇打量起被裴明昭藏在身后的少年。

    如果没有猜错,这位胆子不小的少年,应是镇南王妃的孪生哥哥。

    少年俊美如斯,眉眼如画,唇红齿白,可见镇南王妃定是一位绝世美人。

    想到如此,耶律妍笑容更深,妩媚大眼尽显妖娆风情。

    她从胸口抽出一张丝帕,幽幽道:

    “孤本想请王爷回都城饮上几杯酒,好答谢王爷舍身相救之情,只可惜...经此一别,不知你我何时才能再聚。王爷那夜留下的手帕,孤已经命人清洗干净,既然人留不住,孤也不想留着它睹物思人,还是物归原主吧...”

    女子纤纤玉指拎着玄色丝帕一角,丝帕随风摇曳,好像痴情少女随风起舞的裙摆,

    听到耶律妍这席话,穆清灵忍不住从裴明昭身后探出头,打量传说中的辽国第一美人。

    辽国风气开放,衣着与大梁女子相比,略显清凉。

    眼前的女辽王身材高挑,一身火红骑服勾勒出凹凸有致的傲人身姿,尤其是胸口袒露大片呼之欲出的莹白,看得穆清灵都不禁有些眼睛发直。

    裴明昭剑眉微蹙,正欲拒绝,却见身后伸出一只不安分的小手,果断抽走了耶律妍手中的丝帕。

    “阿嚏!”

    穆清灵用丝帕挡在嘴前打了喷嚏,又擦了擦泛红的鼻头。

    她抬头看向一脸诧色的耶律妍,讪讪一笑,解释道:

    “让辽王见笑了,穆某与拓跋小王子赶了一夜的路,身子有些发寒...”

    穆清灵解释完,转头看向裴明昭,眉梢略挑,语气转冷:“真是可惜了,这帕子不知被辽王贴身揣在何处,闻着怪香的,王爷还要吗?”

    见刚刚还满眼担忧的“少年”忽然冷下眸色,裴明昭伸手丢掉碍事的丝帕,不悦道:

    “身子骨本就弱,还要逞强赶夜路。”

    皎色丝帕随风飘荡,最终落在耶律妍脚下。

    耶律妍脸上的笑意顿时一僵,她垂眸盯着一尘不染的手帕,仿若又回到被男子冷声拒绝的那晚。

    最终,在对面西夏兵马的威慑下,耶律妍领兵而退。

    精疲力尽的游龙军原地安营,准备好好休憩一夜,再启程返回大梁。

    穆清灵从詹神医口中得知裴明昭腰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妥当,虽然刀口看得瘆人,但幸好没有伤到内脏,倒是松下紧张的心神。

    耳畔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穆清灵倚在兽皮矮塌上,手托香腮,盯着围挡后正在梳洗的男子,不禁回想起耶律妍在离别前所说的那一席话。

    多日未见,男子身上的肌肤变得黑了一些,在烛光下泛着迷人的色泽,暴露在外的精壮手臂随着擦拭的动作,不时绷起纠结的肌rou。

    穆清灵轻轻吞咽口水,内心感叹:原来此次游龙军差点全军覆没,全拜裴明昭这身勾人的皮囊所祸。

    娇媚多姿的美人祸国,龙章凤姿的英雄同样令人丧失理智。

    梳洗过后,裴明昭换上一身宽松长袍,墨发披散,从围挡后阔步而出。

    入眼,就是穆清灵放肆的目光。

    摇曳烛光下,“少年”皮肤白皙无暇,一对摄魂的桃花眸子闪烁着流光溢彩,鼻头精致小巧,红唇娇嫩饱满。

    本就不堪一握的腰肢在犀皮甲胄的勾勒下更显纤细,一对玉腿笔直,套上干练的长靴,尽显潇洒风流。

    瞧见他出来了,古灵精怪的娇人脑中不知在想些什么,一面摇晃起小脑袋,一边咂舌。

    “夫人为何摇头?”

    裴明昭顺势躺在穆清灵身边,长臂一展,将人带入怀中,垂头在她微敞的衣襟口狠狠嗅上一大口。

    待清甜的梨香溢满胸腔,他这段时日因牵肠挂肚而离家出走的心神才终于归位。

    穆清灵被男子挺拔鼻梁磨蹭得痒痒,只好仰起头闪躲。

    “臣妾只是感叹,倘若拓跋王子没有领兵出现,王爷此刻会不会被辽王的侍女梳洗干净,五花大绑,丢进被窝里...”

    听到穆清灵揶揄自己,裴明昭剑眉微挑,漆色眸子里映出女子明艳的小脸。

    “若是本王清白不在,夫人还要本王吗?”

    王爷这话说得怪有意思,好似他这位力拔山河男的男子,面对身材火辣至极的辽王,就没了反抗的力气,愣生生被人强夺了清白似的。

    穆清灵垂下眸子,指尖玩弄起裴明昭略带湿气的乌发,闷声道:

    “这要看王爷是不是心甘情愿留在辽地,若是王爷与辽王两情相悦,臣妾自会看在以往的情份上,想方设法把王爷留在大梁的家业折成银子送到辽国,再好聚好散...”

    话音刚落,穆清灵感受到锢在她腰间的铁臂骤然收紧。她抬起眸子,看向神色不悦的男子,一时不知自己哪说错了。

    她冒着触犯大梁律法的风险,为王爷转移资产,还主动让出正妻之位,像她这样仗义又妥帖的贤妻,怕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第二个了吧?

    “穆清灵,把你的算盘脑子腾出点地,多装一装本王可好?“

    男子语气隐含怒气,挺直的鼻梁摩擦着她的鼻尖,好看的眸子微微眯起,好似野兽享用美味前的暇意打量。

    感受到那股子毫不掩饰的掠夺气息,穆清灵下意识咬了咬唇,贝齿咬过的绛唇留下一道浅浅的月牙印子,慢慢消失不见。

    “那....还要看王爷的清白究竟还在不在?”

    “夫人若是不放心,不妨亲自来验一验。”

    穆清灵刚想问要怎样验,却被急切证明清白的男子封住了口舌。

    夹裹着无尽思念的唇舌好似要将她生吞入腹,穆清灵忧心裴明昭身上的伤口,只好奋力推开身上的男子。

    “王爷,小心牵动身上的伤口。”

    可惜她苦口婆心的规劝被男子置若罔闻,眼见着就要被长驱直下的男子攻破城池,帐外突然响起吴影的传话。

    “穆公子,拓跋王子来到了营地外,说是想要和您结算利息。”

    “你...让他稍后片刻,我马上就出来。”

    穆清灵趁机推开裴明昭,起身整理散乱的衣衫。

    “什么利息,都这么晚了,不准去!”

    裴明昭侧身躺在矮塌上,单手支额,敞开的衣襟口露出古铜色的肌肤,妄图以男色留下赶去谈生意的妻子。

    “自然是请动西夏兵出动的利息钱,王爷不会真以为拓跋王子要接您喝酒一聚吧?”

    裴明昭自然猜到是穆清灵甩出大笔银子,才请动拓跋云鹰出兵。

    他剑眉微挑,淡淡道:“回到大梁后,本王自会把你欠下的银子和人情还给拓跋王子,夫人今日之后,就不必同他打交道了。”

    穆清灵推开裴明昭的手掌,一本正经道:“那可不行,穆家行商,向来以诚信为先,不干半途抵账的买卖。”

    见穆清灵又端起穆家的金子招牌,裴明昭正欲将这个算盘精转世的媳妇擒来,好好在她身上亲手拨算一二,好让她清楚,究竟是夫君重要还是生意重要。

    恰在此时,詹神医提着檀木药箱子步入帐内,要为裴明昭清换伤药。

    无奈,他只好让吴影跟着穆清灵一起出去。

    因白日的一场激烈鏖战,游龙兵疲惫不堪,早早就歇下,营地里静悄悄的,只有几名哨兵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眺望军情。

    月色当空,倾泻在广阔无垠的荒漠,好似为荒漠披上一层朦胧白纱,让萧瑟的荒漠看起来都唯美了几分。

    穆清灵一眼就瞧见立在营地口的拓跋云鹰。

    男子身体颀长,五官深邃,一身墨色戎装,好似一只隐藏在黑暗中的孤鹰,行事低调却又让人难以忽略他身上的锐利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