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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对我了如指掌 第72节

    可婉婉却听得快要睡着了……

    殿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的听着大师父讲述佛道,其故事生动又具体,更有些直击心灵的,还有人默默掩面哭泣。

    丁怀柔和婉婉从斋饭堂出来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往一个方向走,她俩一致认为前面肯定有什么好玩的,结果事实证明她们还是太年轻了。

    “婉婉?”

    丁怀柔轻轻叫她,又推了她两下,婉婉睁开迷蒙的眼睛。

    “嗯?”了一声,一双如鹿般清澈的眸子四处张望,那眼神分明是在说,我是谁?我在哪?

    “婉婉,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丁怀柔指着外面一处叫佛安堂的地方,方婉婉睡觉的功夫,她已经踩好点了,那是一处求各种平安物件的地方。

    婉婉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她抹了把脸,在不影响别人的前提下,姐妹两个悄悄的退了出去。

    这个佛安堂真是个宝藏地方,可比讲经听法好玩多了,婉婉瞧着墙上和柜台里的各种玲琅满目的小玩意,

    有玉佩,有荷包,还有链坠,首饰,巾帕,用来挂于床头,屋檐,轿撵和随身携带,各种材质,各种形态,千姿百态,应有尽有。

    但唯一不变--------------/依一y?华/的,那就是每个物件里面都藏有一卷小小经文,经文分为很多种,有求财的,求姻缘的,求学业的,求仕途,平安,康健,长寿……等等。

    祈愿不同,所选夹杂经文不同,因人而异,但总得来说,都是祈求平安幸福的。

    丁怀柔给自己选了个求财的,给父亲选了个仕途的,给母亲选了个平安的。

    而婉婉却一反常态,求平安,求康健,求顺遂,唯独没求财。

    丁怀柔瞧着婉婉求了一堆平安康健的物件,“婉婉,你不求财了吗?”

    “求呀。”

    婉婉晃着一对晶莹剔透的小玉葫芦挂件,葫芦中空的位置紧紧塞着一卷《心经》,半通透的葫芦露出淡淡黄色经文,隐隐绰绰。

    “刚才不是都求过了吗。“

    她刚刚在姻缘娘娘和财神娘娘两个庙里求了财,她觉得求得已经够多了。

    “我和观音娘娘求了财,再给父亲和兄长求寺庙,这样我就可以挣多多的银子,然后一直一直的给他们花。”

    长命百岁且有钱花,婉婉觉得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婉婉拎着一大串挂件,思路十分清晰的一一讲解,“这个挂在父亲和兄长的床头安神,这个挂在门口辟邪,这个挂在轿撵上宝平安,这个挂在身上,随身携带,柔jiejie你觉得怎么样?”

    丁怀柔对婉婉这与众不同的思维早已见怪不怪了,她打趣道:“这么说,那婉婉是不是也应该也给未来夫婿挑选一个备上,这样待夫婿入府,就可在第一时间保他平安。”

    那可是她求回来的财神呀,婉婉觉得柔jiejie这话说的甚为在理,非常有必要,于是素指在各种商品前穿梭,最后选了一串白玉菩提子佛串。

    送佛串这倒也没什么,只是这佛串上面刻着四个大字,“清心寡欲”!

    丁怀柔怔了怔,送夫婿这个,似乎不太幸福吧?

    可婉婉压根就没往那看,她只瞧上了这串白玉菩提通透得似玉盛玉,她喜欢得不得了,于是顺手也给自己拿了一串。

    她将佛串挂在自己手掌虎口位置,拇指有模有样的扒拉转动佛珠,向丁怀柔得意道:“怎么样柔jiejie,到时候我们夫妇二人夜里一起佛前诵经,是不是特别配?”

    丁怀柔不理解:夫妻大半夜不睡觉,诵经?难道不困吗?

    作者有话说:

    于是翊王大婚后的某夜,小娇妻神神秘秘拿出一个小盒子,送他一个惊喜。

    当天夜里,困倦乏力的翊王殿下被他的王妃拉去佛堂诵经。

    直到小王妃支撑不住睡在他的怀里,嘴里还不忘呢喃的问他,“夫君,一模一样的佛珠凑在一起,是不是很配?我眼光是不是很好,快夸我。”

    大半夜拉着他跑来佛堂诵经,就……只是为了看这佛串般配?????

    高湛一手娇妻,一手佛串陷入沉思。

    后来男子毫不吝啬的夸赞他的小娇妻美貌无双,婉婉却捂着绯红的脸颊,热气扑在的耳畔,传来男子低沉声音:“我们在一起是不是也很般配,本王是不是很英勇,婉儿快夸,说夫君厉害。”

    婉婉脚趾抠进被子里:她要羞死了,呜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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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三章

    时间一转就到了日落西山, 天边挂上了一抹绚丽晚霞,围着逐渐下落的太阳,散发着温柔光晕。

    婉婉和丁怀柔到山脚下时已是暮色, 二人登上马车,准备归府, 婉婉却发现原本好端端放在马车里的布娃娃却不见了。

    “柔jiejie,我的布娃娃不见了, 走时明明就放在这儿。”

    她指着马车一侧角落,她怕布娃娃乱放找不见,下车时特意安放在了妥善的地方。

    此时马车里的被褥已经被莲儿整齐摞放在一起,想着也许是卷进了被褥里,可丁怀柔翻了好一会, 却并没有在被褥里找到布娃娃身影。

    她知那是婉婉母亲的遗物, 对于从未见过母亲的婉婉来说有多大的意义, 多么的重要,于是便叫来了莲儿。

    莲儿说她下山回来整理马车时, 并未看见马车里有容姑娘的布娃娃。

    她自小服侍小姐, 自然也知容小姐有一个十分珍重的布娃娃。

    她若看到必然会小心保管,她可以肯定她回马车时, 那布娃娃就已经不在了。

    丁怀柔不解,马车始终并未移动, 且就是移动,除非有剧烈的颠簸, 不然布娃娃在马车里不可能掉出去。

    这时被问话的马夫突然回忆说:“小姐走后没多久, 有几位国公府的小姐来问过, 这是谁家的马车。”

    “国公府的小姐?”

    除了郁司宁, 她们与其他国公府小姐皆不相熟, 再者各府马车皆有自己府上的标记,只要是在上京城这个圈子里混的,就算彼此不熟,但马车大抵都是知道的。

    就算马车也不认识,但也决不至于亲自上前询问这是谁家的。

    这种打探方式,主人不在倒还可,若是主人刚巧在车里,两方撞个照面,那上前打听的人岂不尴尬?

    都是有头有脸,有体面的人,就算想知道也可在别人口中,或是派丫鬟出去打探等各种办法得知,断没有自己亲自出手,走上来问得道理。

    婉婉也察觉出了这其中不妥,且不说她们与别家国公小姐不熟,还有一家不但不熟还……

    洪箐箐!

    姐妹两相视一眼,显然是都想到了一处。

    “可看清来人模样?”

    这下可难到马夫了,他一个下人,贵小姐的容貌哪是他敢看得,从始至终他都低头,憋了半天说了句:“她们有一个都穿极华丽的蓝色着绣花鞋。”

    婉婉和丁怀柔叹气,知道马夫这是问不着有价值的线索了,就在她们准备问问周围人时。

    那蹬着湖蓝蜀绣、绣花鞋,一身华丽衣裙的安国公府小姐洪箐箐,提着裙摆,摇曳生姿的从山上走下来,身后丫鬟扶着她,她心情瞧着很好,时不时谈笑风生两句,一旁丫鬟也委实溜须拍马,捧得她更为得意。

    “你们这是在找什么?”经过长宁侯府马车,洪箐箐止了步,望着弓腰在车下寻着什么的车夫,绣帕掩口,笑着询问丁怀柔。

    帕子能遮住她嘴上的笑,却遮不住眼中的得意,但本她也没打算装着。

    “没什么,不过是掉了个镯子而已。”丁怀柔并欲搭理明显是来看笑话,冷嘲热讽的洪箐箐,只随口搪塞,便不再搭理。

    “你们是不是在找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的娃娃?”洪箐箐为了引起注意,于是等于自告奋勇的认了这件事,“那娃娃梳双丫发髻,发绳是红色系桂花结的?”

    她将娃娃的细节说得一般无二,有些甚至连丁怀柔都不曾注意过。

    “是你拿走的!”丁怀柔质问。

    “洪箐箐洋洋得意,不置可否,仿佛这是一件极光荣之事。

    “是那娃娃挡了我的路,我嫌它碍事,就把它扔去了不碍事的地方而已。”

    一个好端端在马车里的娃娃,怎会碍着任何人的事?她醉翁之意不在酒,显然是在说娃娃的主人,婉婉挡了她的路。

    “那个娃娃对我来说很重要。”婉婉走下马车,本着先礼后兵,有话好好说的态度,试图与她好好商量,“它是我母亲的遗物,请你归还给我。”

    有些人,你越是以礼待人,她越是得寸进尺。

    “还?”洪箐箐扯出一抹得意的笑,“都不知道丢到什么地方去了,你说怎么还?

    “要不晚上托个梦,让你亡母再给你重新做一个,也不是什么贵重的玩意,几块破布而已。”

    婉婉看着她嚣张的嘴脸,她视如珍宝的爱物在她嘴里却成了几块无所谓的破布,面目可憎的模样,袖下的手紧紧攥成了拳,隐隐颤抖。

    丁怀柔气得整个人脸都白了,“洪箐箐,人在做提天在看,别太过分了。”

    洪箐箐却不以为意,她父亲偷缴税款被查,圣上都没说什么,她不过丢了别人一个娃娃而已,谁能拿她怎样?

    得意忘形的她,仗着当今圣上对他们洪家的庇护,谁都不放在眼里。

    可她到底只是个有血有rou,有生有死的普通人。

    “不说是吧?”

    婉婉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紧紧抓住她的衣领,把她拎到了跟前,身后丫鬟想要上前拉扯,婉婉却一瞬拔下发上的发簪握在手里,簪尖向下,狠狠的抵在了洪箐箐的脸颊上。

    洪箐箐吓得人都傻了。

    “别动,谁上来我就划花她的脸!”

    这一切皆只发生在转瞬,动作一气呵成,电光火石般,显然是早就在脑中预划好的。

    就连一旁的丁怀柔都蒙了,这……这还是她认识的婉婉吗?

    洪箐箐做梦也没想到,婉婉平时看着娇娇柔柔,任人欺负的样子,急起眼来却似一头小兽,她从小养尊处优,油皮都没破过,说话都没有人敢跟她大声,那见过这种不要命的架势?

    “你……你放开我!”她说话都开始结巴打颤,方才不可一世的嚣张劲儿眼下尽消。

    婉婉也不知道自己的手劲怎么突然就这样的大,冰凉的发簪在洪箐箐的脸颊上按出了一个深深的坑,甚至明显抵在了牙齿上,只需要再用力些便可戳破。

    这种不致命却对女子来说更要命的威胁,让洪箐箐一瞬认怂,满嘴嘟囔着,“别划我,求求你别划伤我的脸。”

    “你不说,我就划伤你的脸,让你这辈子都没脸见人。”

    原本冰凉得发簪已经染上了洪箐箐的体温,可越是这样,越叫她毛骨悚然。

    婉婉手腕用力,让发簪压得更深几分,锋利的尖部在从小养尊处优,细皮嫩rou的小姐脸上,就好似是一层包了水的皮,一戳就破,传来一阵阵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