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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藕在给他擦洗中,做得格外精细。 稷澂嘱咐她在水中加上少许的盐。 夏藕颔首,忽然想到生理盐水。 难道提督大人也是书穿来的? 心中对有些疑惑,但并未开口询问,只是用小鹿般湿漉漉,充满好奇的眸子,就这样看着。 稷澂勾起唇角,道“盐味咸,咸入肾经。血味亦咸,固血液属心,其味关肾,是以用这淡的盐水,清理伤口会好一些。” 夏藕懵懂的点点小脑袋。 用滚水煮过的布,极度小心翼翼,全神贯注的擦拭着。 接下来,再使用干净的棉布,烛火烤后的镊子,并用把伤口里黏上的线头挑拣干净。 他方才穿的那身衣裳又脏又旧,都有些糟了,有不少线头都混着血水粘在伤口上。 足足换了四盆淡盐水,才重新上好金疮药,包扎上。 总算处理完了,夏藕表示很累,但瞅着她亲手给包扎好的杰作,成就感由然而生。 她真是上特厅堂,下得厨房,还能照顾的了伤患…… 此刻,稷澂虚弱的直冒汗。 他的身体很疲惫,眼皮很沉,随时都能昏昏欲睡。 可面对悉心照顾自己的小娘子,他却不由得去贪恋这份家的温暖。 可她倘若向着夏家,他却也不得不舍弃…… 第14章 充满干劲儿 稷澂垂眸,敛去眼底的情绪,道“你的药记得先用水泡上,再三碗熬成一碗,配井泉石末三钱,大豆半斤,净淘。 好酒一大壶,煮豆软,去豆,用豆汁酒调下,后以水酒送下,一日三次。” “放心,我记住了!”夏藕在他的手心,又写道“咱们晚上吃炖rou可好?” 她只要想到自己买的那些好吃的,就不住的直吞口水。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还会有馋rou的一日。 稷澂见她根本没懂自己的意思,暗暗苦笑,道“我不挑食,也没什么忌口的。” 这就好办了。 夏藕笑嘻嘻地离开,准备按照自己的口味下厨。 她从自家地里摘来丝瓜,发现杨柱子正提着木桶过来,桶里是几尾鲜活的野鲫鱼。 夏藕有些嘴馋,从自己还热乎乎的零花钱里摸出些铜板给他。 杨柱子接过铜板,憨憨的笑了笑,大步离开。 之后,夏藕先将自己的药包,用水泡上。 趁着这会功夫将猪大肠、猪肚、猪心、猪肝、猪腰子……通通都收拾干净。 就在生火的时候,她犯难了。 她顶多会开个煤气炉,用打火石生火这些事儿,简直是想也没想过。 可这副身体似乎做惯了这些活计。 拿起打火石擦了两下,就引燃了干草。 她在一片朦胧中,将火燃起来。 望着那跳跃的赤红,脑海中又是一阵阵恍惚。 她对原主的身体,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尤其那记忆更是似曾相识,仿若前世今生一般。 某些事情历历在目,绝非只在眉眼之中看了一遍,她深切的置身其中,经历了一世的恩恩怨怨。 这种感觉很玄妙…… 她深深地怀疑,自己是否真的穿进程溁大大根据野史改编的小说里,还是她回到了自己的前生,重活一世,来完成什么夙愿的…… 她收敛思绪,不敢再多想,主要近日经历的太多,她的小心脏承受不来,暂且走一步看不一步吧! 煮了nongnong地卤料,将这些猪下水通通都下进大锅里,焖熬入味。 至于猪rou,留了一半明日吃的,其余的都切成方块,上色,红烧。 最后安排主食,直接煮了一锅白米饭。 那些杂粮她吃不惯,有了条件她定然不会委屈自己。 卤rou需要的时间长,留着明日吃正好入味儿。 见煮的终于差不多了,就将大锅端下来放在角落里,将泡好的药材放入砂锅里文火熬。 她寻思着自己虽然没有主角光环,活得那般风生水起,但也许能用厨艺栓住提督大人…… rou香与食香混在一起,直往主屋里飘。 就算虚弱如稷澂,都能嗅个清楚。 他想若是依着之前自己认识的小可怜,定不会舍得放这么rou,且还用料这么足。 怕他之前认识的是个假夏藕? 呵,忽然,有点饿了…… 与他们这头充满干劲不同的是夏家。 夏家老宅,一派愁云惨淡。 金大乡绅送了一份休书上门,之后便直接将夏三姑给赶了出来。 因为夏三姑结结实实地受了鞭挞,疼得厉害,狼狈的趴在门板上。 周围立着的娘家人,对她纷纷投去指责。 素日里,每每夏三姑回到娘家,都是被捧着的那个,如今却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钱氏指着她,唾沫横飞,道“你看看养的是个什么继子,白眼狼一个! 我们早就让你当初先给稷寒山守上个一年半载再改嫁,你非等不及了。 浪货玩意儿! 如今害得我家苋儿配给了吴庸,那吴庸是什么腌臜货? 她这一辈子就这么被毁了?! 你赔我娇养大的女儿!” “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用,当初大嫂在公堂上,怎么不同知县老爷据理力争?”夏三姑气不过,惨白着脸怼了两句。 --